“有了！”
她一拍脑袋：“难道是下午那个男生？”
随即开始自言自语：“可她找顾筠然女朋友的弟弟做什么？是想了解一年前的事情？不对，她不可能知道这两件事情的关联，兴许只是想了解他姐姐，也不一定就是去找他，兴许去找顾筠然也说不定！可……”
安安一会抓头一会摇头，一会又自言自语，看起来像是疯魔了。
张秘书听得乱七八糟。
好在他逻辑思维过人，倒是从她这一通自言自语里听出问题来：“你说顾筠然女朋友的弟弟？难道是薛佳的弟弟？她们怎么认识的？”
“就拍摄的时候很偶然的认识了！”
安安揽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被张秘书制止了：“好了，再拨弄下去，你就要变成超级赛亚人了，总不好等下出门的时候被人嘲笑吧？”
他的声音格外温柔，听在安安耳里格外受用，内心也一点一点平静下来。
张秘书将她的头发拢了拢，使得看起来不那么糟糕。
随后他略一思忖，沉声道：“安安，你将下午发生的事情仔细跟我说一遍，这恐怕跟她现在去哪儿不无关系！”
他脸上的表情凝重。
安安晓得事态严重，两人都是来出差的，完了偷摸出来摸会鱼的功夫，人丢了，落到宋晋远那边非同小可。
便将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同张秘书说了，又道：“我不清楚她同那个男生说了什么，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受到冲击晕倒，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
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总归都是跟顾筠然有关系！”
她恨恨说道：“顾筠然简直就是她的七寸，捏一次她就受伤一次，每次都是这样！我也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顾筠然究竟哪里吸引她？难道就是因为他那张脸？这段时间就没见过顾筠然给过她一个好脸色！”
“有时候我甚至在想，是不是我一开始就不应该跟她提让她离顾筠然远一点这样的话，这样也许她就不会注意到他，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了！”
一股疲倦从内心深处涌上来，安安颓然的捂住脸。
怕什么来什么，不想要什么偏偏给你什么，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墨菲定律？
张秘书倒是有不同的看法：“感情这种事么，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觉得尝起来辣口，她却偏偏甘之如饴，这叫青菜萝卜各有所好。”
“再说，你不喜欢他就对了，你要是喜欢他了，我怎么办呢？”
他倒是借机吃醋上了。
结果遭到安安一个白眼。
张秘书笑了笑，随即拍了拍安安的肩膀：“再说这怎么能怪你呢？该说的你都说了，是她自己非要选择走这条路，那便只能自己承担后果。”
“凡事都由出言相劝的人承担后果，以后还有谁敢主动发言啊？”
他滔滔不绝的说完，以为会得到安安一个心怀感激的眼神，或者带着暖意的拥抱。
可惜他的愿望落空。
安安不仅没有感动，反而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谁要你承担后果了吗？神经病！”
“动不动就上纲上线，我说顾筠然呢！你都能扯到自己！”
“醋劲怎么就这么大呢？要不怎么说三十岁了还没对象！莫名其妙真的是！”
张秘书立刻像被抛弃的狗似的，露出了受伤的眼神。
马屁拍在马腿上，不仅没能达成想要的效果，还将安安惹毛了。
他张子延三十一岁的母胎光棍生涯中，显然没有修好女人这门课业。
女人这种生物真是太难懂了。
张秘书扶额叹息。
安安还在不依不饶：“真是说了半天没有一句有用的，全是废话！白白浪费我的时间！让开！我要下去了！”
安安又开始拿电梯按钮出气了。
张秘书黑着脸跟在安安身后，亦步亦趋的进了电梯。
“你先别着急，着急也解决不了问题呀！”
“闭嘴！”
“晚饭都没吃，还发那么大的火，容易——”
“要么闭嘴，要么滚下去！”
“好嘞！”
张秘书做了个闭嘴的动作，收好腿乖乖跟在安安后面。
他的小野马实在是太有挑战力了，怎么可以如此光芒万丈，魅力四射呢？
好在他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表达出来。
否则大概会有一半以上的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眼神里无一例外都是在说：张秘书，你这里（脑子）有问题啊？
短时间里，在偌大的城市里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
宫良末发动了全部兵力，对宋嘉仪的去向依旧一无所获。
即便张秘书临时救场，也不可能在几个小时里，就将消失的人翻出来。
一群人陷入一筹莫展。
他们都在等，等奇迹出现，等宋嘉仪主动联系自己。
顾筠然和苏羽歌的拍摄场地选在圣林大学游泳馆。
因是冬天，又即将放假，游泳池里的水都抽干了，只剩下空荡荡的池子，说起话来都有回音。
室内开着空调，倒也并不冷。
下午六点，两人拍好最后一个共同片段。
收了工，大家商讨着要去吃火锅，苏羽歌来问他。
顾筠然道：“不了，你们去吧，我还有一点没拍完，收尾了才能走。”
苏羽歌点点头，临要走了又转过身来，神色显得很犹豫：“顾老师，嘉仪姐……宋老师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顾筠然回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面对苏羽歌，他一般不会有太多情绪：“羽歌，我应该要知道些什么吗？”
“没什么。”
苏羽歌放下心来，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他道：“顾老师，我接到《天宫乱》的邀请了。”
顾筠然面上浮起一个淡淡的笑容：“那很好啊！”
苏羽歌望着他，言语真挚：“我原本以为自己不可能有机会出演的，毕竟那么多人都去试戏了，论资排辈的话，轮也轮不到我。”
说着深深看了顾筠然一眼：“顾老师，是你帮我在苏导面前说的话吧？谢谢你，顾老师！”
顾筠然摇头：“羽歌，我没做什么，这是靠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机会，倘若这个人能力不够，即便我和苏导说了，他也不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就随便要了。”
他耸了耸肩：“你知道的，苏导要求一向很高，不符合他的要求，他是看都不会看的。”
这个自然，他苏羽歌没有背景依仗，要是还没有一点实力，那就是在给人添麻烦。
顾筠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吧！”
苏羽歌自然明白。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要感谢他。
谁敢说圈子里除了他便没有别的努力者了吗？
这年头，有才能之人像过江之鲤，数都数不完，可不被看到的照样不在少数。
他心知肚明，自己能有这个机会，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顾筠然的推荐。
他颔首，言语依旧谦卑：“我知道的，可我心里也都明白，没有你，必然没有我。顾老师，谢谢你！”
他向顾筠然恭敬的鞠了个躬。
“太夸张了，羽歌。”
顾筠然摆了摆手，随即道：“好了，大家都在等你，赶紧去吧！”
苏羽歌点头。
出门之后，他忍不住悄悄回头。
他还是那么光芒四射，站在人群中永远那样万众瞩目。
自己大约一辈子也到达不了他那样的成就吧！
不过也没关系，就这样远远望着他，就足够了。
“顾老师真的很有气场，很有魅力吧？”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羽歌回头看了一眼。
何雯洛正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看着馆内的顾筠然：“他真的是天生就该吃这碗饭的，不论是才能，还是长相，都是万里挑一，难怪那么多人喜欢他！”
她由衷的感叹。
“是吗？”
苏羽歌反问。
他总觉得她的话里意有所指。
何雯洛笑盈盈的看他：“苏老师也指日可待呀！将来总有一天，会和顾老师一样的！”
苏羽歌沉默了一下，眼底划过一丝尴尬。
何雯洛的笑容里饱含深意，他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