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0日,宋晋远邀请了各界商业大佬和娱乐圈人士,在创培酒店的顶楼宴会厅,给宋嘉仪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复出party。
据说大半个娱乐圈的人都出席了这场party。也有不少想红的十八线小明星使出十八般武艺,尝试从各种渠道拿到邀请函。
毕竟拿到了入场券,就等于拿到了跻身一线的敲门砖,至于能不能抓住机遇,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这是最近比较火的歌手,李潇言。”
“后面那个穿黑衣服的是之前跟你一起上过节目的林燕。”
“现在向你走过来的是你之前拍戏合作过的王雨馨。”
安安亦步亦趋的跟在宋嘉仪身后,每当有人经过,她就附耳告诉宋嘉仪来人的信息。
有如此强力后援在身侧,宋嘉仪宽心不少。
她方才被宋晋远拉着见了一堆叔叔伯伯,各种嘘寒问暖话家常,有几个还热心的要介绍自己的儿子给她认识,均被宋晋远以“她还小,不急着出嫁”为理由挡了回去。
偌大的会场,她认识的寥寥无几,光记人名就记的她头昏脑涨,眼看着源源不断的有人进来,她觉得无比头大,几欲找个地方躲起来。
“安安,我今天这么辛苦,晚上可以不上演技课吗?”
她转过头来,耷拉着脸,可怜巴巴的望着安安。
安安无情的拒绝了她的要求:“不可以的。”
示弱失败,宋嘉仪顿时蔫了,垂头丧气的站在一旁。
安安在她耳边道:“小姐,你需要注意一下仪态,来这里的有不少加新闻媒体,当心被拍下不合适的照片。”
宋嘉仪指着在前面拍照拍的不亦乐乎的几个人:“你说他们吗?他们都是爸爸请来的,待会单独抽出时间替我拍照,领着爸爸的好处,能把差事搞砸吗?”
安安认同的点头,脸上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这我承认,不过演技课还是要上的。”
宋嘉仪虚弱的白了她一眼:“安安,你是魔鬼吗?”
安安无所畏惧的耸了耸肩。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大概摸清了宋嘉仪的脾气。
她现在的性格很不错,处事大方,对谁都彬彬有礼,不扭捏不做作,不喜欢也不会讨好,她自己能够完成一件事,一定不会去麻烦别人。基本可以做到进退有度,不卑不亢。
可以说,跟以前那个霸天霸地的小霸王简直天差地别,要说换了一个人都有人相信。
毕竟,以前的她,真的是太糟糕了。
别说是安安,今天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有相同的疑问:霸天霸地的小霸王宋嘉仪,在经历了一年前那次意外之后,性格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转。
从前的霸道任性变成了现在的温柔礼貌,从前的横眉冷对变成了现在的落落大方。
也许是经历过一次意外,小霸王变得懂事了;也许她只是演技精进了,从前的她不善伪装,现在学会戴人皮面具了。
总之事实如何,难以辨别。
来参加party的众多宾客之中,有很多都是曾经跟她和合作过的艺人,不是遭遇过她的无礼对待,就是曾遭过她的“霸凌”。
因此当宋嘉仪举着杯子浅笑着跟她们打招呼的时候,不少人畏畏缩缩,眼神闪烁,以为这是她捉弄人的恶趣味,指不定心里又想了什么新的招数对付他们。
所以很多人在心里默默咒骂:这个小霸王,怎么就没在那场事故里死掉呢。
宋嘉仪不是傻子,她一波又一波的同他们打招呼,不少人直接躲开,如避蛇蝎。
刚开始她有些疑惑:“她们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安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拜托,大小姐,她们岂止是不喜欢你,那简直是恨你恨的牙痒痒!
面上却道:“作为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来说,受些嫉妒,不被欢迎是很正常的。”
一面在心里暗骂自己的舔狗体质,即便现在的宋嘉仪脾气温顺,自己还是改不了动不动就阿谀奉承的臭毛病!
宋嘉仪有些不能理解:“不喜欢为什么还要来参加这场party?这些人也太道貌岸然了些!”
“你看看那里。”
安安给她指了指前面有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老男人:“那边的那个是齐心地产的齐总。”
“那个被一群模特围住的是鑫明集团的林总。”
“还有那个……”
她指着一个矮胖秃顶的中年男人道:“他是新讯科技的张总。”
“不喜欢你又怎么样?她们可不是冲你来的,随便攀上一个,以后翻身指日可待。”
宋嘉仪看了看那个老的能做自己爸爸的张总,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好吧,说到爸爸,他还不如自己的爸爸呢,宋晋远长得可比他们帅多了!
她在心里不服气的想。
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宋小姐,最近怎么样?身体都还好吗?”
宋嘉仪转过身,顿时眼前一亮:“江医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明跃一身黑色燕尾礼服安静的站在酒桌旁。
他今日头发梳的整齐,五官深邃立体,金丝眼镜下的眼睛里带了淡淡的笑意。
宋嘉仪平日里见惯了他穿白大褂的样子,一时竟然没认出来。
“我来这边参加一个学术会议,想到你在宣城,就顺便过来看看。”
宋嘉仪点头,眼神扫过站在江明跃身边的人:“这位是……”
一语未毕,她就被江明跃身旁的女子惊艳的说不出话来。
他身旁那位勾着他臂弯的女子,穿着一袭淡青色的修身长裙,简约的一字肩设计,胸前飘逸着荷叶花边,长裙上似有珠光,随着她的走动若隐若现。
至于她的长相——
宋嘉仪搜肠刮肚,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出合适的语言,来形容眼前这位惊为天人的女子。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是足以让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长相。
面前的女子看起来绝不超过二十岁,绝美的脸庞上不施粉黛,眉若远山,唇若朱砂,乌黑的头发如瀑倾泻而下,直至腰际,头上无半点首饰,仅用一支簪子松松挽了个髻,簪尾是羽毛的式样,那簪子的颜色有些奇怪,在灯光下泛着灰白色的光;她耳朵上还带了粒珍珠耳坠,光泽耀眼,颗粒饱满,配上她一身清冷的气质,显得雍容不迫,气质脱俗。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若有若无,有点类似于檀香,细品又似乎不是。
这香味宋嘉仪闻着有些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曾在哪里闻过。
她不由得晃了神,开始思索自己究竟在哪里闻过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