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唐老爷子他们走后,整个京市彻底乱了。
不说超市被哄抢,凡是平日里卖吃用的地方,都遭了殃。
三天的路程,他们走了半个月,主要也是因为他们身后,那起眼的二十辆大货车。
刚开出市区,唐父他们就被好几伙人盯上。
对方以为他们的货车内,全是物资,所以起的歹意,紧追不舍。
又被人刻意挡道下,他们的车无法正常的上高速。
即便唐父他们象征性的开枪,对方也不为所动。
他们不想杀人,对方却要将他们逼上绝路。
没能上高速,他们只能选择其他路线,也导致盯上他们的人越来越多。
人一旦多起来,对于枪的恐惧就会被慢慢磨灭。
甚至有人开车,直接绕路到他们前面,撞向他们。
一路跑一路躲,就此耽搁不少时间。
好在,很多追着他们的人,看自己离京市越来越远,便放弃了。
毕竟他们打劫是临时起意,不说车油够不够用,那到时候人没追到,他们要怎么回去呢?
也有人穷追不舍,觉得汽油用光了又怎么样?前面的货车里,肯定有补给。
唐父穿过京市,身后追着的歹徒,已然所剩无几,还来不及松口气时,前面的路却被封死了。
他们迫不得已停车,准备清理道路。
又一伙人就在此时冲了出来,他们二话不说,直接拎着手中的棍棒,朝着他们砸了过来。
不得已之下,一名保镖开枪了。
原本是要吓退这些人,却不想身后的人也追了上来。
追上来的人,扯着嗓子喊道:“他们不敢开枪,不用怕!收拾了他们,这二十车东西,我们平分。”
唐父几人瞬间脸色黑了。
唐止俞更是果断,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直接对着喊话的人,就是一枪。
那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他到死都没明白,明明他们追了十天的人,怎么突然就二话不说开枪了。
可是一开始他们无论怎么挑衅,对方也没动手杀过人。
死人了,这一幕吓住了不少人。
但是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他们就几十个人,我们百十个人,怕他们做什么!”
贪婪使人利欲熏心,看着二十个大货车,在场的人,又开始躁动起来。
冷兵器对上热武器,只会一面倒,但是这帮人已经被欲望蒙蔽了眼睛。
保镖们瞬间拉了枪栓,一场火拼,也就此拉开了帷幕。
在死了一半人后,那帮子乌合之众,终于害怕了。
有人开始后退,有人丢掉手中的棍子逃跑。
也有人贼心不死,手中的砍刀劈向了呆愣中的唐止寒。
比起早步入社会的哥哥,他的思考能力,全在爱看的小说内。
比起小说中,用字描写的厮杀场面,远不如现实带给他的震撼。
当砍刀即将落下时,一条修长的腿,将那人踢了出去。
季远抬枪,正要解决那人时。
男人吓得直接失禁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说着家里还有个几岁的孩子,年迈的父母,所以不得已才会这样。
唐止寒见他实在可怜,一步上前,拦住了要开枪的季远。
可是他却没注意到,原本跪在地上磕头的男人,眼中划过一抹狠毒。
他握紧手中的刀,快速的刺向背对着他的唐止寒。
季远没多想,一把推开了唐止寒,腹部却被那人捅了两刀。
唐止寒呆住了,还是赶来的唐止俞,一枪爆了那人的头。
季远为救儿子受伤,唐父眼中杀意更浓。
战斗结束后。
唐家父子都很自责,如果不是一开始的心慈手软,季远就不会受伤。
看着季远血流不止,唐父想都没想,将唐酒酒给的灵泉水,直接倒在了季远的伤口处。
直到不再流血后,唐父这才将手中的剩下的灵泉水,硬灌进了季远的嘴中。
之后的路,父子几人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只要不怀好意的人出现,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季远中途醒来过几次,每次都在跟唐父交代同一件事。
季远最不放心的,就是季斯刑。
如果他没撑住,希望唐家能扶养他的孩子长大。
唐父嘴上没答应,他希望季远能凭着对儿子的执念,扛过去。
但是季远能从唐父眼中看出,如果他死了,儿子托付给唐家,是最好的决定。
所以季远安心的闭上眼睛,再次陷入了昏迷。
唐酒酒窝在唐母怀中,将事情经过,听了个明白。
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
一位医生走了出来,刚摘下口罩。
唐父几人纷纷围了上去,焦急道:“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名叫陈里,是唐父通过关系带进基地的。
陈医生面色不变道:“目前情况不好说,不知道你们路上有没有给他用过什么药,他的伤口已经在自我恢复。
这种情况本来是好事,但是目前病人任然处于昏迷中,运气好的话,等病人醒了,他的伤口也会自愈,但也有可能会醒不过来。”
醒不过来,不就是植物人吗?
四周的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季斯刑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的哭出了声。
唐酒酒从唐母怀中滑了下来,走到角落中的季斯刑身边。
她举起小胖手,一块巧克力出现在季斯刑眼前。
“那个医生叔叔骗你的,季叔叔肯定能醒,他现在只是累了睡着了,等睡够了就醒了。”
小孩子软萌的声音异常清亮。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去打扰他们,毕竟童言无忌。
再说这件事情,对那个患者的儿子来说,太过残忍。
季斯刑带着哭腔问道:“真的吗?可是医生叔叔说。。。”
唐酒酒鼓着腮帮子,一只小胖手叉腰认真道:“你信我,还是信医生叔叔哒?”
季斯刑,含着泪的大眼睛,看了看面前的肉团子,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医生,鬼使神差道:“信你。”
一旁的陈医生满头黑线,可是却没有开口说话。
唐父几人,尴尬一笑。
唐酒酒踮着脚,满意的拍了拍季斯刑的小胳膊。
“放心吧!有我在,绝对让季叔叔活蹦乱跳哒!”
陈医生听孩子越说越离谱的话,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转身又回了手术室。
季斯刑大眼睛里全是满满的信任。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去相信医生的话,只想相信面前小团子的话。
就像第一次,她说,换牙也可以吃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