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罗峰,山巅处的高塔外。
一道大腹便便的身影落在此地。
接着几道法诀打出。
等了半晌,高塔的外的阵法打开。
中年修士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迈步走进。
只是他并不是往高塔上走,而是拐入了一个门洞,开始向一个地道走去。
这里布满了层层阵法。
隐匿,困敌,攻击,防御。
中年修士不像是来送东西的,倒像是来旅游的。
甚至还有心思观摩墙上刻画的文字图案。
通道是往下的。
走了不一会,前方便开始有不一样的气息出现。
那是类似于妖气混杂着浓郁的血气再加上层层阵法的遮蔽,共同营造出来的一种特殊的气息。
中年修士脸色一喜,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自语了一声。
“果然在这!”
脚步开始加快,中年修士走过一个又一个阶梯。
最终穿过了一层像是薄膜般的界限。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偌大的地宫。
近处,一个白发老者匍匐在地。
见中年修士走了进来,白发老者这才小心的转头。
“怎么这么慢?”
“把东西放下即可。”
声音不大,生怕触怒了地宫中的另一位。
不过中年修士并没有动。
杵在那像是愣住了一般。
等了半,发现中年修士依旧还在那,白发老者有些烦躁。
“还愣着干嘛?叫你把东西放下,人离开,听不懂?”
带着些许怒气,白发老者身上的气息开始向中年修士压去。
不过后者反倒是像没事人一样,不受影响。
白发老者彻底怒了。
刚准备开口骂道。
不料眼角寒光一闪。
锵!
金石相碰的声音出现。
却见那中年修士拿出一把淡青色的长剑就这么杵在地上。
白发老者满脸的不可思议,赶紧出言制止。
“你不要命了?知道这位是谁么?“
转头又向地宫中那道庞大的身影求饶道。
“前辈息怒,前辈息怒,这小辈一时紧张,拿错东西了。”
“我这就把他带出去。”
砰砰!
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后,白发老者这才起身,准备把中年修士带走。
他不知道门内这位长老为何会如此。
当下他只能归咎于是不适应地宫中气氛,被血气侵心了。
可他刚站起身。
淡淡的声音便在地宫中出现。
“这位啊!”
“我当然知道。”
“妖族的炼虚大能,被我打成重伤,被迫逃到此地疗伤的一条丧家之犬罢了。”
此话从中年修士口中说出。
白发老者的身形一顿。
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怎么自己宗门内的长老能说出这样的话?
是不是炼虚,他倒感觉不出来,因为以他的修为还从未接触过那等人物。
他只知道此妖的修为远超化神。
白发老者只觉得今日倒霉透顶。
今日的怪事实在是太多。
一个重伤的大妖占领了他的地宫,还在他身上种下了血咒,对方一个念头他便会暴死。
因此只能听从对方的吩咐,为他寻找着疗伤的各种材料。
而现在,宗门内的这位长老竟也变得奇怪起来。
看其模样,像是完全不受地宫内气息的影响。
要知道,哪怕是他,三元境,在这里都是浑身不适,还是那大妖特意关照自己,要不然他呆在这里早就神志不清了。
而一个金丹修为的长老竟然一点也不受影响。
再联想到刚才的那几句话。
白发老者只觉得头皮发麻,汗流浃背。
这位不会......
不待他继续联想,眼前的景象却是大变。
自己已经不在地宫中,而是来到了高塔外。
同时道道隐晦暴躁的气息从地宫传来,让他感到一阵心悸。
......
地宫内。
“牛鼻子老道,上门送死来了是吧!”
中间半躺着的大妖终于是恢复了意识。
刚才他正在尝试驱除体内的法则碎链,这可是一件细活,不容分心。
因此,对于外界是一点感知都没有。
不过若是那老头敢对他露出杀意,他就会瞬间知道。
可令他意外的是,杀意确实是感知到了。
不过不是那个老头发出的。
而是一个陌生的中年修士。
他的意识立马回归现实,待清醒后,这才大发雷霆。
这人他虽然不认识,但那人手上杵着的那柄淡青色的长剑他可是熟悉的不得了。
因此,当即便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这不正是昨日重伤他的那个青元子么。
对方的双剑之威,可是早已深入他的灵魂。
哪怕现在他体内还有剑气在肆虐。
配合上法则的伤害,让他的身体与灵魂体验到了双重痛苦。
可谓是凄惨至极。
而现在对方竟然是追到了他的藏身之处。
更是让他心中一颤。
瞪大眼睛,表示不可理解。
为了掩盖自己内心的恐惧,只得大发雷霆,狂怒一句。
可显然,对方既然找上门来,自然是做好了万全准备。
“羽某不忍心见道友受如此天罚般的疼痛。”
“因此特地来送道友上路!”
“道友走好,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羽天齐将对方的微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也不打算多说什么。
毕竟言多必失。
只是抬起了手中的长剑。
霎时间,地宫内狂风怒卷,一股浩荡的剑意升起。
剑气随之狂泄而出,在地宫中横冲直撞。
首当其冲的便是居中的大妖。
紧接着,没给对方反抗的机会,羽天齐当即施展出了先天剑法。
体内的先天剑心配合着手上的通天灵宝。
顿时寒光乍现。
空间破碎,地宫塌陷,融入虚空。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
金罗峰像是发生了一场地震。
好在很快又平息了下来。
山巅处,在白发老者惊讶的目光中。
一个少年从地宫中走了出来。
飘然若谪仙,神光四溢。
少年嘴角挂着笑容,内心激动不已。
“这便是菩提树么,果然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