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正一个人想入非非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许大茂的声音。
这孩子最近得了风寒,那一开口跟个破锣嗓子似的可有辨识度了。
这许大茂没事儿来他家干啥?
刘海中虽然不解,但还是去给他开了门。
当然了,他也没忘了临开门前把桌子上的几颗糖给收起来。
这糖还是别人给他的,他自己都舍不得吃、别一会儿被许大茂给顺走了。
“大茂,啥事儿啊?”
许大茂左右张望了一眼,低着声音说道:
“我找你的能是坏事儿吗?”
“我跟你说,你摊上天大的好事儿了!”
许大茂说的没头没尾的,刘海中心里有些纳闷儿。
难道是他给领导送的礼,送到领导的心坎里去了、领导打算升他当车间副主任?
可是不应该啊!
他都还没有收到消息,许大茂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哦,对了他老娘是在娄家干活的。
轧钢厂也是娄家的,可能他老娘在娄家听到的风声吧。
知道他马上要升职了,所以才派许大茂来提前给他透个口风。
这以后在院子里,才能更好的巴结到他。
他这个礼物送的值呀!
入了大老板的眼,以后他在轧钢厂的日子那不得平步青云。
看到时候易中海那厮,还拿什么跟他斗!
看着刘海中一个人不知道在哪儿傻乐啥呢,许大茂皱了皱眉一脸嫌弃的说道:
“二大爷,您怎么了?”
“您一个在那里傻乐啥呢?”
“这怎么看着,倒像是比以前的傻柱还傻呢…”
刘海中本来想说自己已经知道升职的事儿了,但是这么大的事儿他还是想听两句恭维的。
他现在心情好,对于许大茂说他像傻柱的事儿、他也不追究了。
“没事儿,你想跟二大爷说什么来着?”
刘海中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大声的说出接下来的事儿。
最好在一分钟之内,让全院儿人都知道他刘海中升官儿了。
一大爷算什么?
车间主任才是手握实权的。
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
他这好不容易升官了,他自然也想让大家伙儿都知道。
谁料许大茂皱了皱眉,然后像个灵活的泥鳅似的直往他家里钻。
看到他这副样子,许大茂就知道他多半是又想岔了。
这事儿又不能摆在明面上说,所以他只有先进了刘家的门再说了。
看着许大茂这不上道的模样,刘海中有些烦躁。
“你这孩子,说事儿就说事儿呗、你看你还……”
还不等他说完话,许大茂便说道:
“你想不想当咱们院儿的一大爷?”
刘海中愣了愣,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许大茂来找他不是因为升职的事儿。
他指了指自己,语气不确定的问道:
“你来找我?就为这事儿?”
许大茂提起桌上的茶壶,拿起一个杯子准备往里倒水。
可是茶壶嘴都快垂直于地面了,茶壶里也倒不出来一滴水。
“你家怎么连口水都没有?”
刘海中拉住他倒水的手,语气有些着急的说道:
“你先别顾着喝什么水了,到底啥事儿你倒是说呀!”
看着他这副着急的样子,许大茂反而不着急了。
他操着自己那副公鸭嗓,无比费劲的说道:
“我这嗓子都快冒烟了,你先给我喝口水润润呀。”
“你不给我喝水,我怎么跟你说呀!”
“你听我这声儿,再不给我喝点儿水、我就要死了。”
“嗬、嗬…”
怕许大茂死在他家,刘海中这会儿也不忙着追问了。
“好了好了,你别说话了。”
“我这就去给你倒水行了吗?”
“你要死我家里,我可没法跟你爹娘交代。”
心里有事儿,刘海中办事儿的效率倒也是不低。
他翻了翻家里的暖水壶,还真找了半壶昨天晚上烧出来的热水。
一杯温水下肚,许大茂感觉自己的喉咙舒服多了。
“好了,你这下总可以说了吧。”
“这事儿我也是听人说的。”
“傻柱兄妹俩去保城这事儿,你知道吧?”
刘海中皱了皱眉,傻柱兄妹去保城关他啥事儿?
“说重点。”
许大茂正了正神情,煞有其事的说道:
“有点儿耐心嘛!”
“就说这傻柱兄妹不是去保城了吗?”
“这离开的时候好好的,差点儿就回不来了。”
虽然这事儿跟他升职没关系,但是不妨碍他喜欢幸灾乐祸、看别人倒霉。
刘海中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魂。
“哦,怎么个事儿?”
“他们俩走错道,下错站了?”
“还是跟他爹何大清一样,也被人给骗的回不来了?”
看着他这么好奇的样子,许大茂反而卖起了关子。
“都不是,这事儿跟咱们院儿里的人有关系。”
“今天我要是不说,你肯定想破头都想不到。”
刘海中的确是想不到,何雨柱这事儿跟一大爷到底有什么关系。
“行了,你就别卖关子了。”
“等等,你这支支吾吾的、该不会是找个由头拿我开涮的吧?”
“你小子,以为我不敢收拾你了是吧?”
刘海中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他兴高采烈的以为自己要升职了,结果不是。
然后又以为易中海犯什么大错误了,结果也没有。
这个许大茂,真是闲的没事儿拿他开涮来了。
看刘海中已经准备动手赶人了,许大茂赶紧说道:
“别介啊,我说还不行嘛。”
“傻柱为啥回不来,还真是跟一大爷师徒俩有关系。”
“据可靠消息,一大爷这次犯的事儿、少说进去好几年。”
“先不说他犯的是啥事儿,就说这全院儿的人、不可能等他这个一大爷好几年吧?”
“就算是几年后他出来了。”
“以他犯的这事儿,街道办那关他就过不了。”
“这一大爷的位置空悬,你这个二大爷的机会不就来了嘛。”
听许大茂说完,刘海中思考了一下事情的真实性。
“你这消息哪儿来的?”
“可信吗?”
“别到时候,又让我白高兴一场。”
许大茂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肯定的说道:
“绝对靠谱呀!”
“骗你对我有啥好处呀,对吧。”
许大茂虽然年纪小,但在院子里的风评属实不算好。
刘海中对他的话,依然有些存疑。
“那你为啥要帮我呀?”
“这易中海那么虚伪的一个人,他能被人抓住啥把柄呀?”
“还关那么多年,一听就很不靠谱。”
对于他的质疑,许大茂表示自己很冤枉呀。
“二大爷,咱们认识十几年了、在你心里我许大茂就是这样一个人?”
“明说了,我就是看不上易中海当这个一大爷。”
“他凭啥当一大爷呀!就凭他岁数大?”
“他当上一大爷的这些年,有为咱们院儿里做过什么贡献吗?”
“要我说啊,咱们院儿里一大爷这个位置、应该让您这种有能力、有魄力的人来坐。”
“您说说,那易中海会个什么呀?”
“这么些年来,咱们院子里无论出了什么事儿、他永远都是去和稀泥。”
“您说,他除了和稀泥还会干啥?”
许大茂说的义愤填膺,仿佛真的看不惯易中海很久了。
而刘海中也是在许大茂贬易中海而捧他的过程中,逐渐迷失自我。
他一直以来就有个当官梦,这些年易中海在厂里就处处压他一头。
好不容易回了四合院,好嘛还是被易中海压了一头。
这下听到有人跟他一样,觉得易中海不如他、刘海中这心里当然高兴了。
他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高兴的说道:
“大茂啊,二大爷就说你这个孩子打小就聪明。”
“你真的觉得,我比那个易中海强?”
许大茂忙不迭的点头,无比肯定的说道:
“那是当然了。”
“二大爷您不会自卑了吧?”
刘海中哪里是个自卑的人,他压根儿都不知道“自卑”这俩字儿怎么写。
厂里升职的事儿多半是没影儿了,不过这事儿也不是第一年没影儿了。
所以他除了最开始有点失望之外,很快就接受了现实。
现在他的目标,是成为这个院子里的一大爷。
把易中海这个伪君子,彻底的踩在脚底下。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又开口问道:
“大茂,易中海的事儿是已经确定了的对吧?”
“没有转机了是吗?”
许大茂不耐烦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确定,以及肯定。”
“二大爷您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变得跟易中海一样婆婆妈妈的了。”
“魄力,知道吗?”
“拿不出一点儿魄力,怎么坐上一大爷的位置、让大家伙儿心服口服?”
“这易中海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他蹦跶不了几天的。”
“您就好好在家准备着,当您的一大爷吧。”
“只是您当上一大爷后,可别把我给忘了。”
见许大茂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刘海中这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有所图不可怕,怕的就是他什么都不图。
在这个四合院里待久了他深刻的明白,天上不会掉馅饼、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免费的午餐。
别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帮你。
所以许大茂今天主动跟他说这件事儿的时候,他一直不太相信就是因为这个。
他不知道许大茂究竟是图什么,所以他怕这是个圈套。
这下子猛地知道了他的要求,刘海中这悬起来的心也就放下了。
“你放心,咱们爷俩谁跟谁呀。”
“你要是愿意,以后没读书了就来轧钢厂跟我干。”
“这易中海能收徒弟,我刘海中也一样行。”
许大茂想了想轧钢厂的苦日子,顿时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我爹可是让我要好好读书的。”
“他要是知道你教唆我去轧钢厂当学徒工,不得过来跟你拼命。”
“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你就在家等着吧,易中海蹦跶不了多久了。”
“到时候,你可别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