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自己家门口见证了一场大戏,没想到这会儿还有后续。
大家都纷纷把耳朵贴在门上,生怕错过了一点儿八卦。
更有甚者,开始搬起了家里的梯子想站在围墙上看。
要么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呢,他们从前就觉得这白寡妇看着就不是个安分的。
整天叫别人家男人去给她家帮忙。
她们不乐意,那些男人还觉得她们无理取闹、不如白寡妇温柔贴心。
这下子看家里的那些男人们,还敢不敢再跟白寡妇走的太近。
能逼着人不认亲子的女人,心思何其歹毒。
他们不怕将来妻离子散、孩子埋怨,老了之后无人养老那就去吧。
反正有何大清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这儿呢。
从小养大的孩子以后都不一定对你孝顺呢,更别说白寡妇家这几个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
现在何大清能挣钱有钱给他们,他们自然是对他恭恭敬敬的。
以后等何大清老了,躺在床上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他们还能认他这个半路老子?
久病床前无孝子,亲子尚且如此更别说还不是亲的。
他们就算是再色迷心窍,也该知道孰重孰轻的。
任凭何大清在门外如何敲门,白寡妇愣是一点儿也没出来给他开门。
何大清在四九城的厨师圈子里,好歹也是个有名有姓的人物。
虽然这会儿到了保城,放弃一切重新发展。
但他是个男人,他愿意偶尔在白寡妇面前伏低做小、不代表他真的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和面子。
这关上门,是两口子的之间的情趣。
可这被人看见,那可就变味了。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他何大清什么时候丢过这种人?
看着周围家家户户紧闭着的大门,不用猜也知道这会儿他们肯定一起躲在门后看热闹呢。
门内依旧毫无反应,而自己却像个猴一样被人围观。
何大清气的拂袖离去。
走在保城的大街上,刺骨的寒风将他心中的愤怒冲散了些许。
理智回笼后,他才发觉自己好像没地方可以去。
他出来的匆忙,身上一分钱也没带。
他虽然来保城也有好几个月了,但是这段时间他都忙着工作。
偶尔出去交际,也是跟同事们一起。
保城的厨师圈子比较排外,他用了这几个月的时间、也只是在他们跟前儿混了个眼熟。
这会儿要真让他找个愿意让他留宿的人,他还真是找不到。
“可惜,刚刚忘记问问傻柱他们住哪儿了…”
他自言自语道。
不过他转念一想,他那傻儿子在鸿宾楼当学徒工、又没有什么正经单位给他开介绍信。
想来,最好的结果应该就是去睡大通铺吧。
看来儿子是指望不上了,何大清在街上逛了一圈儿最后实在是饥寒交迫、没办法只能回去向寡妇低头认错。
他刚走没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哥,你快看是何大清!”
“他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被人赶出来了?”
哦,原来是他那四面漏风的“小棉袄”啊!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他们,还真是巧啊。
何雨柱自然也看到了宛如“丧家之犬”般的何大清,不过他依旧装作自己不认识他的样子。
“雨水,你肯定是看错了。”
“人家这会儿娇妻在怀,不知道多开心呢。”
“怎么会在大街上呢?”
“咱们快去吃饭吧,陪你玩了这么一会儿哥都饿了。”
听到他们要去吃饭,饥肠辘辘的何大清咽了咽自己的口水。
“傻柱,你们要去吃饭啊?”
“你们还有钱吃饭吗?”
何雨柱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仿佛不可置信般说道:
“雨水,你眼神可真好。”
然后,又一脸殷勤地说道:
“我一个月多少钱工资,别人不清楚您还不清楚吗?”
“我要是有钱吃饭,也不至于来找您呀对吧?”
“您对保城肯定比我们熟悉吧!”
“这样,咱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保城、这顿就您做东、您来请我们。”
“雨水,还不赶紧谢谢咱爹。”
吩咐完妹妹后,他又故作警惕的左右张望了一下。
“哎哟,我们管您叫爹没事儿吧?”
“这样叫您被您那小情人听到了,她会不会跟您生气呀?”
“为了您老人家的幸福生活,要不以后我们改口管您叫叔叔?”
何大清本来就被白寡妇气的不行,这会儿他的傻儿子还来揭他的短。
看着周围没有他认识的人,他实在忍不住抬起手想给何雨柱的脑瓜子来那么一下。
察觉到他的动作后,何雨柱飞快的躲了。
完事儿后,还冲他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笑。
“有话好好说。”
“咱都那么熟了,还动手动脚的干啥呀?”
“您说是吧?”
何雨水拉了拉哥哥的衣摆,满脸认真的说道:
“哥哥,你看他的眼睛好像要着火了。”
“他为什么不喜欢我们叫他叔叔?”
“是因为,他想让我们管他叫伯伯吗?”
曾经何大清以为自己家这两个孩子,是简单纯净的面团。
说的好听点叫天真无邪,说的直接一点就是太笨。
脑子笨,性子又软和。
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四合院里,就好像那小鸡崽进了黄鼠狼窝。
可是现在看来,他们哪里是任人捏扁搓圆的白面团子?
这分明就是芝麻汤圆!
外边看起来又白又软很好拿捏,实则切开内里全是黑的。
就冲他傻儿子刚刚躲他的那个灵活劲儿,他就知道他以后可能再也没法办像之前那样教训儿子了。
今天丢的脸已经够多了,这会儿他不想在大街上再丢一次人。
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是你们的亲!爹!”
“亲爹!懂了吗!”
“什么叔叔伯伯的,我才离开多久你们就倒反天罡呢!”
对于他自己的言论,何雨水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气。
不过看了看哥哥似乎没什么反应,她阴阳怪气地说道:
“亲爹,您闺女饿了。”
“您闺女想吃红烧肉,还要白面馒头。”
“啊,我这会不会吃的太多了?”
“爹肯定是觉得我红烧肉吃的太多了、养不起我,所以刚刚才不敢认我的对不对?”
明知道她在阴阳怪气故意膈应人,但何大清拿她没有一点儿办法。
他只能干笑两声后说道:
“谁说的?”
“你爹是厨子,能缺你一口红烧肉吃?”
“你这话说出去,都平白让人笑话。”
何雨柱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他超何雨水使了个眼色,便热情的拉住何大清的袖子。
“雨水,还不赶紧谢谢咱爹。”
“你不是馋肉馋很久了?今天跟着咱爹红烧肉管够。”
怕何大清反悔,何雨柱接着说道:
“都是哥哥没本事,大过年的让你连口红烧肉都吃不上。”
“幸好有咱爹呢!”
“咱再也不是那没爹没娘的孩子了。”
她哥的意思她明白了,她当即换上一副无比孺慕地神情。
“谢谢爹。”
“雨水最喜欢吃爹爹做的红烧肉了,做梦都想呢。”
孩子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何大清虽然觉得他们表现的略微有些刻意了。
但是亲父子哪有隔夜仇呀?
一家人总要有个人先给个台阶,然后其他人顺着台阶下就完事儿了。
他一个大人,还能真的跟两个孩子计较不成?
不过想起家里那个,他又有些迟疑了。
他只是出来跟两个孩子说说话,她就反应这么大。
这要是自己带他们回家吃饭,那他以后还能见到白寡妇的面儿吗?
要么说是父子俩呢,何大清的顾虑何雨柱那是非常的感同身受。
不过他们父子俩的情况,又有些不同。
毕竟这会儿,何大清才跟白寡妇在一起几个月。
不像他见到何晓的时候,他跟秦淮茹之间已经牵扯了太多。
不过相同的是,都是在亲生孩子、和自己现在的家中间二选一。
以白寡妇的性子,她是绝对容不下他们兄妹的。
不然,也不至于带着何大清一声不吭的就来了保城。
也不会因为何大清出来见了他们,就把何大清给赶了出来。
而早已经窝囊了一辈子的何雨柱,也不愿意为了何大清而去讨好白寡妇。
所以要么何大清跟白寡妇断,要么何大清跟他们兄妹断。
反正重来一次,他是不可能再像上辈子那样当“接盘侠”。
既然何大清选不出来,那何雨柱就帮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