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何雨柱不为所动，一大妈有些慌乱。
“一大妈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无儿无女就这么一个老伴儿。”
“柱子，算一大妈求你了。”
“一大妈给你磕头了…”
见她真要磕头，何雨柱赶忙把她拉了起来。
“一大妈，您这是干啥呀！”
“使不得使不得，快起来。”
他和易中海之间的恩怨，一大妈很多时候更像是个旁观者。
她不是主犯，只是冷眼旁观、从不制止。
让一大妈这么一个年纪比他爹还大的人给他磕头，何雨柱是真的做不出来。
见何雨柱拉了她，一大妈以为他这是心软了。
一大妈心头一喜，赶紧说道：
“柱子，一大妈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你放心，以后我一定好好看着你一大爷。”
“绝对不让他再干出这种荒唐事儿！”
要么说这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呢。
没想到这平日里看似低调的一大妈，玩起道德绑架这一套来居然也跟一大爷不相上下。
“一大妈，您也别对我抱太大希望。”
“我就是个没权没势的小屁孩儿，别人未必会听我的。”
一大妈只当他是说场面话，赶紧说道：
“柱子，只要你不追究你一大爷就行。”
“你放心，以后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送走了“感恩戴德”的一大妈，何雨水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哥，你就这么放过他了？”
“这一大妈也是真是的。”
“平时看着老老实实不争不抢的一个人，谁知道背地里居然是这种赖皮货。”
何雨柱熟练的摆上碗筷，对喋喋不休的妹妹说道：
“快吃饭吧。”
“军管会那种地方，可不是那么好出去的。”
“你哥我就是一个做饭的，我哪有那么大的权利上军管会捞人去。”
何雨柱对自己的认知还是挺清晰的。
他跟王所长不过只有一面之缘，还是阴差阳错下他随手帮了一个小忙。
也就是因为那次阴差阳错，也让王所长对他印象挺好的。
所以，才会有昨天在军管会帮他的那一幕。
王所长帮自己是想做个顺水人情，何雨柱可没有自信到觉得自己可以拿军管会当自己家。
想着今天早上以为自己跑了，然后哭的无比伤心的妹妹。
何雨柱觉得，这个孩子的心理似乎有些问题。
不过，仔细想想也很正常。
上辈子何大清刚离开的那一两个月，他也是很迷茫、很惶恐、很不安。
他那时已经有糊口的能力尚且如此，更别说才八岁的妹妹了。
越想这些，他越是恨不能现在立刻冲去保城把何大清给揍一顿。
什么玩意儿啊，有他那么当人爹的嘛！
没有何雨柱的说和，易中海喜提七天大套餐。
中间一大妈也来找过他挺多次，但是都没有见到人。
毕竟，现在何家兄妹都是早出晚归。
何雨水虽然放假了，但是得每天早早的跟何雨柱一起出门。
晚上等何雨柱下班了，又去师娘家把她接走。
这一来二去的，对于四合院里发生的事他们俩基本上算是一问三不知了。
这些日子何雨柱私下里跟师父说过，想拜托师娘好好开导开导妹妹。
师娘具体是开导的，何雨柱也不知道。
但是他能明显感觉到，妹妹的确是活泼了很多。
而且她现在还多了一个习惯，每天早上都要来看一眼日历。
虽然她自以为自己做的很隐秘，但是何雨柱却全都看在了眼里。
何雨柱知道她大概在看什么，也就随她去了。
等见到何大清的时候，这份父女情该何去何从她心里自有决断。
他无法原谅上辈子何大清在保城的时候，对他们兄妹俩避而不见。
但他也清楚，他不能将还没发生的事情怪罪在现在何大清的身上。
他也没法将自己的想法和意识，强硬的加塞在妹妹身上。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选择的路，除了自己谁也没资格替她做选择。
眼见着明天就是小年了，今天上完班何雨柱就可以放年假了。
何雨柱只觉得他的心情，就跟今天的大太阳一样美丽。
连早上看到贾张氏，他都忍住没怼。
每天早上起来都会跑到日历跟前看一眼的何雨水，今天却忽然安静的很诡异。
一路无话，饶是何雨柱再大大咧咧也发现不对劲了。
“雨水，你身体不舒服吗？”
“平日里走这条路的时候，就数你最高兴。”
“就跟个小麻雀的似的，一路上叽叽喳喳个没完。”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何雨水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微笑。
“没有啊，哥。”
“我身体好的很，吃嘛嘛香。”
看她不想多说，何雨柱也就不再多问了。
“那就好，你要是身体上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跟哥哥说。”
“我就你这么一个亲妹妹，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哥也不活了。”
自从发现妹妹内心极其缺乏安全感后，何雨柱便经常对她说这些他自己都觉得很“肉麻”的话。
这招还是师娘教的，效果他觉得还不错。
最起码再也没有出现过，因为找不到他而哭得撕心裂肺的场面。
何雨水最初听到哥哥这么说的，她心里高兴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后来随着次数多了，渐渐地她也就习惯了。
而且这些天，她哥对她的确是很照顾、应该不会丢下她自己跑的。
一想到她哥对她这么好，她就觉得不应该瞒着她哥。
“哥，我、我们不去保城了行吗？”
何雨水有些别扭的说出这句话。
何雨柱停下脚步，半蹲下身来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她。
“为什么不去？”
“你不是特别想去保城找爹吗？”
何雨水摇了摇头，眼神坚定的说道：
“可是，我知道哥哥不喜欢他。”
“哥，你不喜欢他我也不要喜欢他了！”
“如果去保城会让你不开心，那我也不要去了。”
何雨柱弹了弹她的脑门儿，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
“什么傻话呢？”
“票咱们都有了，介绍信也都拿了。”
“这保城啊，咱们是非去不可喽。”
“还有啊，谁跟你说我讨厌何大清、就不让你去看他啦？”
“你是他亲闺女、我是他亲儿子，我们不去谁去？”
“咱俩都还没成年，他还有抚养咱们的义务呢！”
“咱们俩现在不去找他，难道等他老了、七八十岁了、没钱没势一身病被赶出来的时候再去找他吗？”
“你要去当这个孝女我可不拦着你，但是我可不去。”
“我何雨柱啊，就是俗人一个！”
“甭管是谁，只要他以真心待我，我便以真心待之…”
何雨柱在前面走的飞快，何雨水紧赶慢赶的才追上他。
他们兄妹之间最大的问题——何大清，已经说清楚了。
这会儿，何雨水心里也没什么疙瘩了。
她哥哥并没有她想象的对她爹那么抗拒，这是好事儿。
她心里对何大清也是有怨恨的，但是更多的还是想听听他的理由、他的“苦衷”。
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何大清没有当着她的面儿亲口跟她说“我不要你了”、“你以后就当我死了”、“咱们以后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了”这种话，何雨水就依旧抱着一丝侥幸。
或许，她爹真的是有苦衷的。
或许，他真是遇到了什么摆平不了的事情。
鸿宾楼，后厨内。
放假加上过年，这会儿后厨热闹的跟马上要开始吃年夜饭了一样。
连最近经常请假的大师兄都来了。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工作起来也都干劲十足。
何雨柱熟练的结果今天的菜单，开始做起了自己的工作。
自从他成了二厨，这段日子娄半城便经常来。
也是托他的福，何雨柱的手艺很快就在四九城里传开了。
从前来鸿宾楼里吃川菜的，大多都是冲着李国安去的。
而现在，则是有一部分冲着何雨柱来的。
眼见着，何雨柱即将成为鸿宾楼里的另一道“活招牌”。
蔺如松想为何雨柱提高待遇，却被何雨柱给拒绝了。
何雨柱给的理由是，他要去保城找他爹也许年后也不一定能回来。
而李国安偏偏也认同了想法，并没有稍加劝阻。
天知道，当初为了劝师父同意他去轧钢厂，何雨柱磨了多少嘴皮子。
又是给做好吃的，又是拜托师娘和师叔旁敲侧击。
最后好不容易在何雨柱的再三保证下，他勉强同意何雨柱可以去轧钢厂。
但是，每个月还是得来鸿宾楼进行厨艺考核。
以免他荒废了厨艺，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何雨柱很爽快的就同意了。
而蔺如松听说后，还特地来跟何雨柱说以后可以给何雨柱保留他的位置。
薪水照发，但是他不用时时刻刻来鸿宾楼。
但是在他每周，必须抽出一天的时间全天待在鸿宾楼掌勺。
其余的时间，都可以提前跟他商量着来安排。
鸿宾楼的席面一般就是以中午和下午为主，何雨柱想了一会儿也就欣然同意了。
轧钢厂周末不上班，平时他也就做一顿午饭。
没有接待的时候，他中午就能下班了。
在空闲的时间来鸿宾楼兼个职，多赚一份薪水的事谁不愿意呢。
更何况他还没娶老婆，还得给自己攒老婆本、给妹妹攒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