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欢和祈毓乘坐着马车,一路平稳顺畅地抵达了府门口。
当他们刚从马车上下来时,恰巧遇到了同样乘着马车到来的南凌和温月。
温月眼尖,一下子看到了他们,好奇地开口询问着蔺欢:“王妃,你和王爷是何时出府的?”
“你怎么不唤我们一同前去呢?人多些也能有个伴嘛。”
他们夫妻二人上一回踏入祈毓的府邸,还是在祈毓生辰的那一天。
这七八天以来,天天都下着鹅毛大雪,寒风凛冽,冻得让人瑟瑟发抖。
这样恶劣又寒冷的天气条件下,她和南凌只能整日蜷缩在府内,甚至连主院的大门都未曾迈出过一步。
今天,雪终于停了!
这几天以来,她一直被大雪纷飞困在府里,几乎不曾踏出过房门,整个人快要闷出病来了。
她这两日不管吃什么东西,都提不起兴致,胃口全无。
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消瘦了一小圈。
她非常的想念蔺欢,更加想念蔺欢上次做的美味火锅。
那独特的味道,麻麻的,辣辣的,让人回味无穷。
光是回想起来,她一个没忍住吞咽了好几次口水。
蔺欢倒是想叫上他们两人一起去滑雪。
温月的武功不算高,南凌是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男子。
他们明面上是去滑雪,实际上是为了解决掉朝廷那边派来的人。
温月二人可以说是帮不上忙,若真的去了,她还得分心注意他们的安危。
蔺欢看向祈毓,故意作出一副小女儿家的姿态,掩藏着他们出府的真实目的:“温月,我在府里闷了多日,便想着让夫君陪我出门走走。”
温月顿时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噢……看来是我冒昧了!”
“王爷和王妃难得出去一趟,我们确实不好打扰。”
一阵冷风吹来,祈毓牵上蔺欢的手,率先踏进了府门。
“夫人,外面好冷,你们要说话,先回屋再说,屋内暖和。”
“知道了,我们这就回去。”
两人的脚步又快又稳,直接朝着主院走去,温月和南凌紧随其后。
到了大厅里。
四人围着一张桌子而坐,巧仪给他们各自倒上了一杯热茶。
温月端着茶水抿了一口,犹豫了几息时间,低声问她:“王妃,你上回做的火锅好好吃啊!那个……你能不能给我做一次?”
她在自己的府里时,有让府中的厨子尝试着做过。
厨子们没尝过蔺欢做的火锅,完全不理解她说的是哪种味道,做出来的火锅既像又不像,味道实在是太差强人意了。
蔺欢还没回话,祈毓第一个不答应:“温月,你要吃火锅,你府里有的是厨子,他们不会,多做几次不就会了吗?”
“夫人今天劳累一天了,只想着早点歇息。”
蔺欢的厨艺的确好得没话说,她自己想做好吃的,他不拦着。
但别人想让蔺欢做吃的,尤其是火锅那种复杂的菜式,那是想都别想,他自己的媳妇他心疼。
再则,今天能够顺利除掉那些敌人,蔺欢功不可没。
纵使蔺欢实力再强悍,也是需要时间休息的。
祈毓会说出这种话来,温月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自王爷和王妃成亲后,王爷对王妃的好从不遮掩。
不只衣服和首饰样样都给王妃买顶好的。
会帮着王妃跟蔺绍要回忠义侯府的财产。
也会在王妃受人欺负时,毫不犹豫地保护王妃。
更会在王妃性命垂危之时,毫不迟疑地冒着生命危险选择救王妃。
可以说,自王爷与王妃成为夫妻后,王爷对王妃的态度可谓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宝贝得不得了。
当然,王妃对王爷自是不差的。
温月想跟祈毓解释自己要吃火锅的原因,南凌抢先了一步,说:“屹阳王,月儿并非无缘无故要吃王妃亲手做的火锅。”
“而是月儿多日来吃任何食物都没味道,不信你看,她真的瘦了不少。”
温月是他的妻子,人在几天之内瘦下了一大圈,他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们当时来屹阳城,听温月说城内的医师医术高明,就没把南疆的大夫带在身边。
他们有想过请大夫进府给温月看看是怎么回事。
可天气严寒,连日来的大雪堆积得很深,出行不便,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南凌话音一落,蔺欢起身和祈毓换了一个位置,坐到了温月身边。
她右手一伸,探上了温月的脉搏:“我先给你看一下是否感染了风寒。”
食欲不振有很多原因,感冒是其中一种。
话说,她的体质还算蛮好的,来这儿近两年的时间,一次风寒也没感染过。
温月了解她会医术,安静地等着。
须臾,蔺欢无比确定自己探脉的结果不会出错。
她屏退了巧仪几名丫鬟,先给温月道了一声喜:“温月,恭喜你,你有喜了!”
难怪温月会说近日以来食欲不佳,女子有了身孕后,没食欲、恶心、呕吐等等症状皆为常见现象。
温月跟在祈毓手底下做事多年,常年在外面打打杀杀,从不注意这些,也没往有身孕那方面去想。
忽然听到蔺欢这话,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眉清目秀的小脸上是满满的疑惑:“王妃,你此话是什么意思?何为我有喜了,这喜从何来啊?”
蔺欢见她是真不明白,把话说得直白一点:“温月,你这是喜脉,你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你有孩子了。”
‘轰’的一声,蔺欢此话就如一颗惊雷,在温月的脑中炸响,炸得她晕头转向。
她不确定地问:“王妃,你在说什么?”
“你说我有孩子了?你的意思是我和阿凌有孩子了,对不对?”
不等蔺欢回话,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南凌,眉眼间是肉眼可见的开心:“阿凌,你听到了吗?我们有孩子了,你要当爹了!”
她自小家境贫寒,父亲烂赌,母亲早亡,受尽了饥寒交迫。
后来父亲越发地好赌,欠下了巨额赌债,没钱还债的父亲,丧心病狂地把她卖给了赌徒。
幸得祈毓当年路过,见她可怜,救她于水火。
在祈毓和蔺欢成婚之前,她对婚姻大事从无半分向往。
是在看到蔺欢两人婚后的甜甜蜜蜜,她才有了一点点对婚姻的憧憬。
此生能遇见南凌,并与南凌结为夫妻,她是幸运的。
而今,她有了和南凌的孩子,她是发自内心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