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
距离蔺欢的生辰九月十八只有六天的时间了。
祈毓和她一如既往地在书房里的桌案前翻看着消息折子。
朝廷那边于九月二十二日领怔出兵的消息,已由京城那边的探子快马加鞭地送回屹阳。
整个屹阳都在备战之中。
除了原有的二十余万军队,各方权贵和百姓们也自发地加入了抗战的队伍中。
他们有钱的出钱,有人的出人,整座城内的数十万人万众一心,力求能为屹阳城的安定出一份力。
对此,祈毓和蔺欢非常感激他们的帮忙,更是下定决心早点结束这场无法避免的战争。
两人看完折子后,祈毓温柔缱绻地看着蔺欢:“欢儿,你的生辰就快到了,我要给你准备一场盛大的生辰宴,好让全城的人都能前来祝贺你生辰快乐。”
从前的十余年里,他与蔺欢素不相识,未曾参与过蔺欢的生辰。
去年的时候,他们忙碌着屹阳城的发展,没时间浪费在任何一个节日上,包括他和蔺欢的生辰,二人只在生辰当天草草的吃了一碗长寿面。
而今年,他们和朝廷之间的战争就要到来,他想在此之前为蔺欢办一次热闹非凡的生辰宴。
蔺欢用右手支着脑袋撑在桌案上,柔声劝着他:“夫君,眼下大战在即,不用铺张浪费了,到那天的时候煮上一碗长寿面就好。”
“等此次战争过去了,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去过好每一个生辰。”
说实在的,大战当前,她没心思去过生辰。
尤其是一想到那些主动帮忙抗战的权贵们和百姓们,她就更不想过什么生辰了。
对她来说,只要她还活着,生辰年年都可以过,偶尔一次不过也没什么。
祈毓握住她的手,轻言细语地回着:“好,等到来年你的生辰时,我一定给你办一场人人艳羡的生辰宴。”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蔺欢的生辰。
这几天,祈毓在外面总是忙得很晚才回来,有时候甚至等蔺欢睡着了才回府。
蔺欢每天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顾不上问他晚归的原因。
今夜,月光皎洁,晚风微凉。
祈毓回来时,蔺欢刚刚洗漱完。
他神色自若地对蔺欢说:“欢儿,我在去年决定回屹阳城时,便让人把我们当初成婚的喜服一并带了回来。”
“我记得你当时穿着婚服的样子,很美、很美!你再为我穿一次好不好?”
蔺欢很明显的一愣,知道祈毓等这一天等得够久了,她也做好了准备。
那套婚服穿起来很麻烦,她不想再去折腾。
可瞧着祈毓眼中的期待,她不忍心拒绝:“好,那你在外面等着,我会很快的。”
一刻钟后,蔺欢不只换上了大红色婚服,还画了一个淡妆。
又让巧月和巧仪将她的一头长发盘成了精致的同心如云髻,还给她戴上了两人成亲时的那顶凤冠。
待到祈毓再次进屋时,看得眼睛都直了。
此时此刻的蔺欢,白皙的脸庞,精致的五官,又有着一双迷人至极的桃花眼,就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艳丽而娇美。
祈毓挥退巧月二人后,一把将蔺欢拦腰抱起,行步如风地往屋外走去。
他此举,看得蔺欢满目疑惑:“夫君,现在不应该是就寝的时候吗?你要带我去哪里?”
这个男人近几天的举动甚为奇怪,夜夜晚归就罢了,今夜竟还让她穿婚服。
祈毓神秘兮兮地朝她一笑:“欢儿,你先别问,等下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王府外,暗卫先一步准备好了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等候着。
祈毓先把蔺欢扶上马背,紧随其后又翻身上马,坐在了她的身后。
他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揽着蔺欢的腰,策着马儿往城东的别院而去。
又过半刻钟后,两人骑着马儿停在了别院的门口。
祈毓伸着左手与她十指紧扣,拉着她缓缓走进了别院。
放眼望去,宽敞舒适的庭院里,清幽雅致,红毯铺陈,处处贴着大红的喜字。
灯笼高挂,烛光熠熠生辉,热闹又喜庆。
蔺欢侧首看他,不可置信地问:“夫君,这就是你这些天回府较晚的缘由吗?”
祈毓点头:“欢儿,你曾经跟我说过,我们当初在京城成亲的时候,你被丞相府的人打晕了,整个婚礼你全程都不知晓。”
“所以,我们今晚重新体验一遍成婚的流程。”
别院里的布置都是他亲力亲为的,在此期间,他不敢让蔺欢知道,只能偷偷地进行着。
他精心的准备,让蔺欢的心底瞬时间涌出深深的感动,眼眶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微红。
她的眼角含着泪花,唇角微微上扬着,脸上满是幸福的微笑。
她一下子扑进祈毓的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身,话音也带着一丝颤抖:“夫君,谢谢你!”
祈毓回抱着她,伸手轻拍着她的背:“欢儿,你看你又跟我客气了不是。”
“我们是夫妻啊,你不必跟我这么客气的。”
片刻后,他放开蔺欢,牵着蔺欢的手往主屋走去。
屋里,蒋淮、苏凛,以及王府里的多数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祈毓把蔺欢送到主屋后,自己又去换上了喜服。
两人手牵着手并排着走到供桌前,高堂的位置上摆放着淑妃的牌位。
蒋淮今日特意穿了一身喜色的浅红色衣衫,充当起了傧相。
接收到祈毓递过去的眼神时,他清了清嗓音,朗声喊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两人拜完堂后,蔺欢由巧月和巧仪扶着去了主卧的新房。
祈毓则是被苏凛等人留下来灌酒。
他才刚刚喝下两杯酒,便匆匆忙忙地与众人告辞,看得苏凛不由得打趣他一句:“看他这猴急的模样,是生怕新娘子跑了不成?”
祈毓来到新房时,屋内只余蔺欢一人正坐在床边,捧着一本书看得全神贯注,仿若没发现他的到来。
待他走近一看,见蔺欢看的书正是春宫图,他的脸色顿时一热,轻咳两声问道:“欢儿,你怎么会有这种书?”
蔺欢神色如常地把书合上,仰头看他,朝他扬了扬手中的春宫图:“这话不应该是我问你吗?”
“这书是放在桌子上的,难道不是你放的?”
祈毓摇头否认:“不是。”
他不难猜到在新房里放春宫图的人是谁,除了苏凛那个浪荡公子,不会再有别人。
他先去桌子边倒上两杯喜酒,又紧挨着蔺欢坐在床上,两人交杯饮下。
他随即夺过蔺欢手中的春宫图扔到桌子上,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欢儿,光是看着有什么意思?你就不想亲自体验一下吗?”
话音落下之际,他摘下了蔺欢头上的凤冠,迫不及待地吻上了蔺欢的唇畔。
两人拥吻间,缓缓躺下。
一吻后,蔺欢一个翻身压在了祈毓的身上,双手撑在他的胸膛前,眸着笑意浅浅。
在他惊讶的目光中,蔺欢又迅速地吻上了他的薄唇。
她的双手也没闲着,胡乱地解着祈毓的腰带,扯着祈毓的衣服。
感受到她浓烈的爱意,祈毓一个用力地翻身,化被动为主动,暗哑着嗓音说:“欢儿,这种事情应该是男人主动才对。”
而后,柔和的灯火照耀下,大红色的床幔随着两人激烈的动作轻轻飘动,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