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欢离开大厅后,直接去了浴室洗漱。
等她回到主卧时,她看着卧房里的衣柜、床榻、妆奁等物品,总感觉哪里不对。
“巧月,我怎么觉得这些家具好像与两个月之前有点不一样?”
她暗自思忖着,难道是她离开屹阳城太久了,记忆出错了?
巧月和巧仪正在铺床,见她问起,巧月立刻回想到两个月前发生过的事情,她至今还挺气愤的。
“回王妃的话,您当初被忠义侯夫妇带走时,他们派了一个冒牌货进了王府。”
“她在府中住了两日,不仅穿了您的衣服、戴了您的首饰,甚至还睡了您和王爷的那张床!”
“王爷是在第三天回王府的,当天就发现了那个赝品的真实面目。”
“王爷最讨厌别的女人碰您的东西,所以一怒之下,便让人把主卧里的家具和衣物首饰全都扔了出去,包括……”说到这里,巧月停顿了一下。
蔺欢眉目轻皱:“还包括什么?”
忠义侯曾派赝品进入王府一事,祈毓这段时间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
那对夫妻俩是要做什么?
是要让那个冒牌货来迷惑祈毓?还是为了探取王府的机密?亦或者是让其彻底的将她取而代之?
看来,是她低估了那对夫妻的狠心绝情。
巧月咬了咬嘴唇,有些难以启齿地说:“包括您和王爷的那张床榻也一并给烧了。之后又命人重新打造了一批新的家具,这才有了现在您所看到的这些。”
蔺欢听完她所说,心中颇为感动,没想到祈毓会如此在意她的感受,连别人碰过的床榻都无法忍受。
她走到床边,轻轻地抚摸着崭新的床铺,唇角微扬,仿佛能感受到祈毓对她的深情厚意。
等祈毓洗漱完回卧房的时候,只见蔺欢仰躺在床榻的里侧,双眸紧闭,呼吸匀称,睡得正香。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榻边,熟练无比的把蔺欢揽入怀中,却忽然听到蔺欢问他:“听说两个月前,忠义侯夫妇派了一个冒牌货进府?”
他的双眼瞬间瞪大,满脸的惊讶:“欢儿,你没睡着?”
他以为他们从凌川一路赶来,蔺欢应当是累坏了,早就该进入梦乡了。
蔺欢立时睁开双眼,眸光炯炯有神,脸上压根没有半点熟睡的痕迹。
见此,祈毓将她揽得更紧了,实诚地回着:“嗯,确有其事。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蔺欢双眼微眯:“怎么,听你这语气,你是不想让我知道了?”
祈毓轻轻摇头,急忙开口解释:“欢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想着反正事情都过去了,没必要再让你为此事烦心。”
在他看来,那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忠义侯夫妇派来的冒牌货,模仿蔺欢的神态举止模仿得再像,那又怎么样?那也不是他的妻子。
一个假货而已,哪里比得上蔺欢的一星半点儿,两者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
因此,在揭开那个赝品的真实身份后,他下起手来一点都不会手软。
蔺欢好奇地问他:“夫君,那你是怎么看出来她是假的?”
忠义侯夫妇既然是有备而来,准备肯定是很充足的。
他们派来冒充她的人,绝不可能是个头脑简单的,定然是个模仿能力极强的人。
祈毓一想到那个女人动了蔺欢的衣服和首饰,也睡了他和蔺欢的床榻,心里顿时就气不顺,直到此刻都感觉恶心。
“欢儿,他们当时不止派了人假扮成你的模样混入王府,还让不少的人马骚扰屹阳城的军队。”
“等我忙完军中的事务再返回王府时,已是两天后。”
“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察觉到了她看我的眼神很不对。”
说到这里,祈毓不禁轻笑出声:“她或许不会想到,我们家欢儿不是一个只知道看男子容貌的肤浅之人。”
“随后,我越想越不对,当即就用我们去年在京中赛马的事情先试探她一下。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就算忠义侯夫妇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得知。”
“果不其然,她是个假货无疑。”
他暗自冷哼,对于忠义侯夫妇无耻的行事作风很是不齿,只怕他们万万料不到自己精心准备的冒牌货,会在他从军营回王府的第一天就露了馅。
然后,他突然气愤不已:“欢儿,你都不知道忠义侯夫妇为了让人真假难辨,做得有多么过分,他们竟然给那个赝品服食了易容蛊。”
“欢儿,你知道易容蛊是什么东西吗?就是那种表面上不会有易容的痕迹。若非我深知你的性子,恐怕也难免会受骗。”
那两人为了成功地拆散他和蔺欢,耍起手段来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蔺欢没想到蔺曲思和凌盼若还在背地里做了不少的事情。
她的右手不自觉地握紧,她对他们还是太仁慈了!
她柔声哄着祈毓:“好了,你别气了,不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而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不值得。”
话落,她又问:“夫君,我怎么听说你刚才还把那个苏二公子给打了?”
祈毓拒不承认自己单方面暴打苏凛的事情:“欢儿,你别听他们胡说,我看起来像是那样残暴的人吗?”
“我与苏凛多年未见,不知道他的武功修习得如何了,便想着与他切磋一二,他们怎么能胡乱捏造事实呢!”
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谁让苏凛那样不知廉耻的败坏他的名声。
只是把苏凛揍一顿,他已经够仁慈的了。
蔺欢见他不承认,好笑地摇着头:“夫君,你确定你真的是在跟苏公子切磋武艺,而不是借着切磋的名义去打他?”
“我可是听说了他被你打得鼻青脸肿,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打他?”
祈毓轻叹一声,随即将事情的缘由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听得蔺欢嘴角微抽。
末了,祈毓问她:“欢儿,我的名声被他毁了,我就只揍了他一顿,这个做法并不过分吧?”
蔺欢伸手揽上他的腰,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前,声音轻柔如水:“夫君不必为此生气,没事的,只要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就行了。”
她此言,令祈毓乐得笑逐颜开:“嗯,有欢儿这话,为夫就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