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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获了这只咕咕怪,大家白天的努力也得到了回报。

此时一切圆满,十分开心地开始用谢平芜带回来的腿肉烤着吃,一时之间四处香味四溢。

“谢师妹出去割草都记得给我们猎吃的,这是什么神仙师妹。”

谢平芜:“……”

明照宗听了都流泪。

谢平芜和池俟比起他们还要辛苦,本来就受伤了,还多跑出去观察明照宗了一趟,此时都不太舒服。

她靠在树上,思维有些混乱。

这短短两三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她起先是打定了主意要杀掉池俟的,还在认真思考如何解开血誓,直接杀了池俟一了百了。

可是系统每次都横加阻挠,拖来拖去反倒是……

她无法下狠心杀池俟了。

池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并不是一个被设定好的破坏程序。他现在也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反倒是身周所有人将恶意施加到他身上。

他已经遭受了那么多不公了。

谢平芜做不到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了他。

秘境之中灵气浓郁,大家虽然困倦,却也分出时间来开始修炼。谢平芜休息了一会,也开始修炼。

或许是灵气的缘故,谢平芜觉得自己隐隐有要突破的迹象。

秘境中的战斗可以帮助她领悟剑道,加上灵气浓郁的缘故,在这里突破的话倒是一件不错的好事。

这样想着,谢平芜加紧了修炼。

……

长青宗。

主峰大殿内。

邱寰宇看着那盏灭掉的魂灯,面色沉沉,“东方竹死了。”

鲁沉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他丢出一面水镜来,里面是东方竹以仙器将一只赤炎兽困于其中的画面。

随即一转,又变成了池俟被东方竹带走的画面。

这些画面都十分破碎,明显是被人有意掩盖掉了,只能勉强找出这么一点证据来。

“你那弟子心术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招惹池俟和谢平芜了。”鲁沉粗声粗气道。

“此事,东方家怕是不会善罢甘休。”邱寰宇道。

鲁沉面色不变,“试练之中有伤亡在修仙界本就是常事,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当日白玉阶上,池俟一路畅行,却在最后一步险些被天道降下的怒气杀了。你说,我们还能装作不知道是他杀了东方竹么?”

鲁沉叹了口气,“可到底是东方竹先心术不正。”

“这样危险的弟子,我们长青宗留不得。”邱寰宇嗓音冷淡。

鲁沉沉默片刻,才低声道:“他到底是我的弟子……”

邱寰宇沉吟片刻。

“那再等等吧。”

……

谢平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太过于困倦,便不自觉睡了过去。

池俟就坐在谢平芜身侧。

少女睡着的时候眉头舒展,靠在树干上的脑袋却是一点一点歪了下来,最终搁在了池俟的肩头。

池俟微微侧目看着谢平芜。

他的目光只是落在谢平芜身上,半点不理会四周的吵闹,似乎是害怕她随时会消失一样。

“冷……”谢平芜嘟囔了一句,下意识往他身上靠。

池俟的体温远比常人低,谢平芜一贴过来,便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又要避开。

却被池俟一下子握住了手腕,让她无法挪开。

池俟无意识摩挲了一下谢平芜凸起的腕骨,温热细腻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让人有些松开手。

从他的角度看,可以看到谢平芜纤细浓密的眼睫。

池俟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片刻后,他将谢平芜的手指握在了掌心中,却不敢用力,只是虚虚拢住。

——藏在广袖之下。

谢平芜很少和人接近,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不太明白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社交上。

池俟的手一握住她,睡梦中的谢平芜便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微微惊动了一下,却并未抽回手。

一切归于平静。

池俟靠在她身侧,也闭上了眼,冷风从林稍吹过来,胸腔中照旧是冷而迟缓的心跳。

只有右手掌心传来一点暖意,以及身侧若有似无的草木萌发的清苦香味儿。

常年不太能入睡的池俟也难得生出一点困倦。

若是谢平芜能一直陪着他便好了。

这样,便能舒服一点儿。

就在此时,四周空间微微凝滞,灵气控制了一小片空间,其余人都无法察觉,只有池俟立刻睁开了双眼。

他第一时间看向了谢平芜。

谢平芜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下去,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白得泛青被牙齿咬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她似乎是挣扎着想要醒过来,眼睫颤动,眼尾染上雾气薄红,却又醒不过来。

池俟微微皱眉,他伸出手,将体内的魔气转换为一小束灵气注入谢平芜体内,发现她的灵脉再一次被撕碎了。

只是撕碎得不是那么厉害。

最大的问题是,她体内似乎是被放进了什么东西。

他伸手握住匕首,取出芥子囊内的一只小碗,刺入心口接了半碗心头血。这才伸出手,捏开谢平芜的下颌,将这半碗血强行喂给了谢平芜。

从他出生以来,所有人都在抢夺他的血肉。

唯有心头血,他们不敢取太多。

因为珍贵而少,怕他死了便无法再拥有取之不尽的血肉,用来炼制喂养灵宠与蛊虫。

哪怕是血魔,他只献祭了几次,对方便拥有了可以来反噬他的力量。

可是喝完了这半碗血,谢平芜的脸色只是好了些,却还是并没有醒过来。

“不要……”

少女喃喃自语,紧紧抓住池俟的手指,骨节发出咯咯的细响。谢平芜闷哼一声,身体也软下去,歪在了池俟怀里。

池俟迟疑片刻,伸手虚虚抱住谢平芜。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谢平芜在颤抖。

她一手握着他的手指,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抓住池俟的衣襟,蜷缩着窝在他怀里,无意识地呓语,“谢凛……叔父……”

池俟抬手按在她眉心,将体内的魔气转为大量灵气。

然后,源源不断地传入谢平芜的体内。

入魔之后,灵气便无法在他体内储存。

这样转化,无异于反噬。

池俟抹掉唇角的血,看着还是痛得痉挛的谢平芜,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将她的额头抵在他额心。

他在试着进入对方的灵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