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银很会挑地方。
这家饭馆在林省还算出名，环境不错，东西也好吃。
属于那种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店。
她甚至连钱都没有用何均的。
而是直接调用那些没来得及洗白的黑钱。
这种就是在龙国内部，也有不少。
龙国的贪官可不少。
哪怕近些年打击了很多，可仍旧有人敢顶风作案。
何均没成为凡尘神之前，这些贪官虽然不说是光明正大，但还是不怎么需要藏的。
自从何均闻名，白炯的手段也开始狠厉了不少。
原先龙国势微，他碍于薛荣和特里丰算是有点交情，没敢动他。
但这之后，他动起手来就无需顾及颜面了。
他确实精明。
若非这一切所做的事情都是为国家考虑，何均会很讨厌他。
虽然现在也谈不上多敬爱。
自从薛荣倒台，这些贪官最大的靠山也没了。
你以为龙国官方不知道那些贪官的所作所为？
敢贪的都不是傻子，贪也得分形式。
龙国官方也不是傻子，贪官要一个个拔。
站在民众的角度去看。
一个国家突然冒出大量的贪官被抓，他们会认为这是国家繁荣发展的前景，还是好奇他们为什么能存在这么久。
很显然，后者占比不小，所以白炯不敢赌。
先拔大的，再打小的。
目前贪官仍旧多。
这棵参天大树上的蛀虫可不少。
拿了他们的钱，何均心里花的踏实。
其实只要不是花他的钱就行。
到了地方后，那里的人对三人的态度极其恭敬。
恨不得将头磕在地上的那种。
这自然是鞠银以何均凡尘神的身份订下了这家饭店。
“菜看着上就行了，不要来打扰我们。”
鞠银对着那个毕恭毕敬的服务员说道。
那是个很普通的男子。
因为瘦小，脸上又有些老成。
明明跟何均差不多的年纪，却看着像个中年人。
“额...”
那个服务员支支吾吾的看着鞠银。
但是在看见对方美艳却十分冰冷的脸色后，收回视线。
他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抬眼看了眼何均。
“照做。”
何均挥了挥手，便坐下了。
桌子挺大，三人坐下后显得十分空旷。
“是，凡尘神大人。”
服务员应了一声，带着另外负责带领的人走下去了。
【这家东西还不错，视察过了。】
鞠银单手托腮，眉眼弯弯的看着何均。
至于灵琨这小贪吃鬼，已经开始狂炫桌上的一些餐前小菜了。
“是吗。”
何均有些敷衍的应了一句。
【有心事？】
“有点。”
何均并没有否认。
虽然他知道第一次带灵琨出来，拉个脸有些坏氛围。
【唉，有些时候吧，人性本善这话是放屁来的。】
【罢了罢了，让你亲眼多看几次，你就会死心了。】
鞠银打了个响指，何均的脑中出现了一个投影。
里面是刚刚的那个服务员和另一个女子。
“我呸，他一个凡尘神整天摆那么大的架子，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他要不是运气好，就是个臭学生！”
说话的是那个男服务员。
“小声点，虽然咱们这里没监控，也得小心隔墙有耳。”
那个女子穿着侍者的衣服，倒是没跟着附和。
虽然也没反驳就是了。
“切，平时在外面装的人模狗样，来吃个饭就暴露了。”
“别看他跟谁都装出一副温和的样子，指不定私底下玩的有多花呢。”
“有女伴还骚扰别人的货色，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还有那个女人，长那么高大，也就何均这种脑残才会喜欢。”
“行了别说了！”
那个女子连忙阻止了服务员的话。
这次语气严肃。
因为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而何均脑中的画面，则是以女子的视角看的。
【我提取了那个女人的五感，并共享了出来。】
【订饭店的时候我看了下这家的服务员，其他都还好，就这一个人对你意见格外的大。】
【不过这些所谓的“还好”，是以那个服务员为标准的。】
鞠银缓缓开口。
她并不想让何均听到这些话。
尤其是侮辱鞠银自己的。
何均听到只会难受。
【对你的恶意也很简单，就是单纯的嫉妒。】
【这种人十个里面总会有那么一两个。】
【你原本的家境很差，过得很惨，他们或许不会对你产生同情。】
【可一旦你过得比他们好，甚至一步登天，那他们就会想看到你跌入泥潭永不得翻身。】
【很讽刺，但事实确实如此。】
【他们明知道龙国没了你会大乱，明知道龙国没有凡尘神，国际地位都会低人一等。】
【他们有些人甚至都清楚，你如果不在，龙国的人跟奴隶没什么区别。】
【但他们还是想你死。】
【人性本恶，而非本善。】
鞠银总爱说教一番。
就像何均似的。
人总是对于改变他人的生活轨迹很感兴趣。
当然，前提是正向的。
【当然，也不能完全这么说。】
【人性本善出于口，人性本恶行于心。】
【有的人生下来就能压制住自己的恶意，有的人生下来就是坏种。】
【不过人心里都是有恶的。】
【互联网这种东西，就是给他们这些人一个展现内心“恶”的机会。】
【现实中也是如此，但少了许多。】
【杀了他，还是我替你杀？】
鞠银离开了座位，走到何均身旁。
白皙滑腻的手臂缠上了何均的脖子。
骨节分明如白玉的指尖抚弄着他的脸颊。
若有若无的香气仿若勾走了他的心魂，让何均的大脑短暂陷入了一片空白。
“要杀...吗...”
【要杀，被听到了的侮辱，就是挑衅。】
【如果你担心成为叶凡那样的人渣，放心，我会调出他在背后说你坏话的监控视频。】
【所以，你来，还是我来？】
鞠银的语气多了几分迫切。
这让何均的压力很大。
“你来吧...”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我不会害你的。】
鞠银轻轻吻了一下何均，走远了些。
她指尖有肉色液状物涌动。
一甩手，一滴奇怪的液体滴落在地，汇聚成一个人。
正是那个瘦小的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