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里丰这人心机很深。】
【说实话吧,虽然我是名义上的全知全能,但是需要线索,通过算力去计算。】
鞠银难得表情正经了一会。
【也就是说,如果这件事情我接触不到线索,无法推演出来。】
【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做到全知全能。】
“不过老婆煮的面好吃。”
何均听不懂。
但是将自己眼前的空碗递了过去。
这货吃的是真快啊。
人脸大小的碗,十分钟不到吃了个干干净净,连汤都没留下一点。
【好吃就对了,食谱一比一复刻来的。】
一碗很普通的面条,给何均吃美了。
“因为老婆加了对我爱进去才好吃。”
【你再恶心老娘,以后不做了。】
“别别别,我吃。”
【自己去乘,还想让我给你端来?】
【你咋不让我喂你呢?】
“也不是不行...”
【滚!】
... ...
小房间内。
小美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手机屏幕。
聊天框上,一个名叫“刘若冰”的人,与她的聊天历历在目。
刘若冰:“有个一夜爆红的机会,要不要?”
小美:“?你从哪来的我的好友?”
刘若冰:“这你不用管,要不要?”
小美:“你说。”
刘若冰:“一会你发视频,说凡尘神骚扰你了,我会给你材料。”
小美:“那不是污蔑吗?”
刘若冰:“怕个屁,龙国的凡尘神也就一个高中学生,怂得很,不干我找别人了。”
小美:“别,我干!”
刘若冰:“材料发你邮箱了,照我说的做就行。”
聊天到这里,戛然而止。
剩下都是她单方面寻找刘若冰,但是如泥牛入海的一长串绿色信息。
小美这才意识到,自己让人当枪使了。
何均看起来很怂,那是之前的事情!
“艹,敢玩我,你也别想好过!”
一个晚上的时间,小美没合过眼。
几乎一整个晚上的时间都用于写出自己做的事情。
以及整合了一下跟刘若冰,以及她背后团队的聊天记录。
有造谣者本人的第一手资料,证据极具真实性。
等鞠银回到房间的时候,小美连忙站起来。
但因为长久坐在地上,这一起身,她眼前一黑,再次跌坐回去。
鞠银完全没有扶着点的意思,静静看着。
等到小美好不容易站起,鞠银这才开口。
【整理好了就拿来吧。】
鞠银伸出手。
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比一般女子庞大的身躯投下大片阴影。
这无疑是给小美带来了极大的压迫感。
“你要保证我的安全!”
“先放了我!”
小美倒是聪明,但是不多。
在这种时候居然能想到以利益要挟。
走投无路时,用对方想在自身得到的东西来威胁,可能会有效果。
也是在陷入困境为数不多的破局之法。
当然,在绝对的实力悬殊之下,管他阴谋阳谋,该死还是死。
【哟呵?你是真莽啊。】
鞠银一挑眉,抬抬手。
一股看不见形的强大力量直接夺过了小美手上的手机。
一转眼的功夫,就到了鞠银手上。
【不想想自己为什么能活下来?】
【我的力量超越了你的想象,就不用想着反抗了。】
【顺从,是你唯一的选择。】
【对了,你昨晚的碎碎念,其实才是我真正需要的东西。】
鞠银努力憋笑,手捂着嘴,脸颊两边鼓鼓的。
她咋寻思的啊?
自己不过是想弄点她的声音,好后续创造一个新的身体出来而已。
【给你个选择吧。】
【好死,还是赖活着?】
“你...”
“呵呵呵,哈哈哈哈!”
小美指着鞠银,突然笑了。
笑声十分癫狂。
本来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支撑她的就只有愤怒和生存的本能。
现在,鞠银剥夺了这二者。
以鞠银对她的手段来看,不难想象,这选项中的“赖活着”会有多屈辱,多绝望。
“我不过就是污蔑了何均,哈哈哈!”
“我他妈只是说了个谎!”
“为什么!!!”
“全都去死,去死啊!!!”
“嘿嘿嘿,都去死...”
小美痴笑的看着鞠银,突然转头,朝着最近的一面墙低头撞去。
【傻逼。】
鞠银直言不讳。
想象中硬物碰撞的声音并没有响起。
小美的脑袋与“墙”碰撞后,墙体变成了十分柔软的奇特物质。
深深凹陷进去后又再次回弹,将小美的身体弹了回去。
她穿过了鞠银的身体,撞在对面的墙上。
同样的,又被弹了回去。
地面也开始变得柔软,脚都能踩进去。
【那么,好好享受吧,这无尽的孤独。】
四周的墙面变得柔软光滑,好像是什么动物的器官内壁。
除了头顶的白炽灯,房间内空无一物。
鞠银把小美的手机和充电宝收走了。
鞠银很清楚怎么折磨一个人。
不是什么惨烈的酷刑,也不是什么当面杀死至亲。
就是丢在一个,没有时间观念,没有日夜的房间里。
过一辈子。
二十平米的房间,就是她能活动的最大范围了。
不出意外,等到小美饿死,还需要个十来天。
这些事情,鞠银不会跟何均说。
只要还是个人,就肯定无法忍受孤独。
尤其是临死前,感受生命的流逝,胃部的痛苦。
或许有人觉得这样的死法很轻。
事实上,被关进房间的时候,小美就已经在体验死亡了。
真正的死亡大致分为短暂的痛苦和无尽的孤独黑暗。
现在,是让她活着去感受自己死了。
这很离谱。
视线回到蓝星。
鞠银看着将碗丢进洗碗机里的何均,有些无奈。
可惜很多事情不能被他知道。
若是让他感同身受一番,难免会不忍心。
甚至可能要求鞠银给小美一个痛快。
这不是什么圣母不圣母的,何均是人,对于同类遭遇的痛苦肯定会下意识的代入。
她可以做到对人类无情,但何均做不到。
或者说所有,只要是“人”,都做不到。
可能处理方法不同,但心里的膈应是必然有的。
她不希望自己的小少年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
两人之间若是有了隔阂,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