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京城里最有名气的翠红院门口,两侧竖着两幅画像,画中的男士都是全裸的,只穿了一对四角短裤,他们分别是大名鼎鼎的红魔大师以及地位尊崇的大皇子段逸辕。在他们两人的胸口上都挂着一块木板,木板上写着一句异常刺眼的话:“世界上最无耻的人!竟然嫖娼不给钱!”
当大清早就有好事者撞见这一幕的时候,翠红院的门口早已聚集了不少人,大家纷纷评头论足,看着这场大戏。这可把翠红院的当家妈妈给吓坏了,神情慌张,差点吓得魂飞魄散了。天哪,那可是大皇子啊!竟然有人敢挂出这样的通告来羞辱他?
那位当家妈妈赶紧让手下把两位仁兄解救下来,好言安抚,询问是否需要找几位小姐来陪他们。如果需要,她愿意免费提供服务。然而,眼前的两位大人物哪敢再提出任何要求呢?大皇子和红魔大师无奈地对视了一眼,心里明白这事肯定是大动作,但也只能忍气吞声,现在能留下一条小命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更别提还有力气搞事了。至少目前而言,他们还是忍着最好!
而在距离翠红院数公里远的战王府的一座优美园景中,有着一座八角形的亭台,这里的风景十分秀美,小桥流水环绕,早晨的微风轻轻拂过,空气清晰宜人。
清晨,沐蝶灵磨蹭很久才从床上爬起来,梳洗完毕后享用了早餐,然后在这座八角亭内驯养她的小白貂。
昨晚段逸尧和他的师父整晚都在喝着酒,品着茶,畅谈人生大事,直到深夜。此刻他还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小貂儿刚从睡梦中醒来,那副迷迷糊糊的样子特别惹人怜爱,因此沐蝶灵决定将其培养成自己的小宝贝。
伺候在旁的一群宫女们看到如此场景,纷纷称奇。她们惊讶于自家女主人竟能与动物沟通。那只小白貂非常顺从,詹妃让它点点头,它就乖乖地点过头,让它跳个舞,它就会跟着节奏跳动。宫女们看在眼里,喜在心头,笑闹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只见沐蝶灵对小白貂轻声念叨:“嘘,嘘!你必须学会双腿行走,不能再用四肢行走哦。把前面的两只脚想象为双手,给我招呼一下。” 小白貂双眼滴溜溜地乱转,很快就适应了新主人的指令。
“记住咯,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啦,知道吗?”
小白貂乖巧地点头回应,似乎它真的懂得了每句话。
这时,一名面色苍白的太监急忙跑来说:“王妃娘娘,皇后娘娘驾到!”
听到这话,沐蝶灵轻蔑地说:“驾到就驾到呗,干嘛这么紧张兮兮的?”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的内心却察觉到了皇后娘娘的来访或许带有某种意义。自她进府以来,虽与婆婆保持着表面上的和谐相处,但实则这层关系并未达到心照不宣的程度。这其中的差距就如同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使得她始终不知道如何讨好这位可能成为未来婆婆的女性。
但就在她转过身后,看到皇后娘娘正在一群宫女、太监、婆子以及侍卫的簇拥之下,迈着优雅的步伐逐渐靠近时,她明白这次面对的恐怕不是一件小事。然而,当她注意到皇后娘娘与那位总是试图亲近段逸尧的表妹吕兰雅同行,以及皇后娘娘身边那位令人疑惑的随行太医后,她心中的那份沉甸甸的期待感瞬间降至冰点。
最终,尽管不情愿,她仍恭敬地上前行礼欢迎皇后娘娘的到访。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免礼吧!”
沐浴蝶灵敬完大礼后缓缓抬头温情说道:“母后,您这么一大早特意来看望我吗?还是要派人去请王爷前来?我应当每天主动过去探望您,反倒劳烦您过来,实在是我的过错。要是母后您因此辛苦,那可真是我的罪过了。”说完便赶紧命人安排皇后娘娘落座。
吕慧一进门就满脸笑容,轻松自在地坐在宫女的搬来的椅子上,笑着说道:“灵儿快速坐好,请古太医为你诊治一番。”
沐蝶灵乖乖听从吕慧指引,在她对面坐下,却并不愿意伸出右手,疑惑地询问道:“我并无症状,为何要诊治?”皇后此举意义何在?仅仅为了确认她是否有孕吗?她可不觉得自己像是染病了。
吕慧态度亲切却又高贵优雅,依旧保持微笑回答:“皇后昨夜做了一个吉祥之梦,梦中可以抱上皇孙。今天早晨,门边的喜鹊不停地欢叫,似乎也是在告诉我这个消息。我猜想着,是不是灵儿你已经怀上了孩子呢?于是赶快找来了古太医来验证一下,符不符合事实。”
砰!咯咯!皇后这番话吓到沐蝶灵了!她和小尧的婚姻还不到一年时间,哪有这么快就能怀上孩子呢?皇后这到底是想干嘛?她真的做了那样的梦?或是有意设局?
沐蝶灵不禁垮下脸来说:“不可能的呀!我们新婚不久,哪有那么容易就……怀上宝宝呢?”关键在于,他们俩连洞房花烛夜都还没经历呢,怎么谈得上保胎?这简直就是笑话!尽管如此,她也只好顺从地伸出左手,让古太医帮她把脉。
古太医仔细地用红线缠绕在她的手腕上,静静地倾听脉搏声,片刻过后,却并未发现任何怀孕的迹象。站在古太医身旁的吕兰雅心中虽然不满,但表面却表现得若无其事。
“究竟怎么样?有没有喜脉?”皇后急切地询问。
古太医面露难色,恭敬回禀:“皇后娘娘,微臣检查过王妃娘娘的脉象,确实没有任何怀孕的象征。”
“怎么没有?你确定诊断无误?”皇后的笑容逐渐消失,语气显得有些严肃。
古太医赶紧跪拜在地上,低头诚恳答道:“皇后娘娘,微臣确实已反复排查,王妃娘娘的确毫无怀孕迹象。”
沐蝶灵迅速收回手臂,脸色变得微微泛红。这个皇后娘娘怎么回事?为什么对抱孙子这件事情如此热衷?她自己才刚满十六周岁而已,根本不想那么早就孩子。孩子当然要等她过了二十多岁再考虑,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着急呢?不觉间她开始玩弄自己的长发,内心纠结不已。
皇后娘娘脸上一副聚精会神思索的样子,紧接着果断坚定地否认道:“不可能啊!我昨晚上分明梦见了好事儿,醒来还听见窗外喜鹊欢快啼鸣呢。”她知道其中古怪,便吩咐道,“赶快派人去战王府通知,要将所有三王爷的侧妃和侍妾统统叫到这个院子里来,让大夫们给她们诊治看看谁是真的怀孕了。”
那位混迹于王府的太监总管就立刻点头答应,交待下去让所有的妃嫔们迅速赶往园子。
平日里没有大事,这些在府内的地位低下的妃嫔们通常不会出去乱窜。因为大家都知道现如今的王妃备受宠爱,因此他们更不愿意主动去找麻烦。尤其是昨晚听说岑怜霜已经被处理掉了,被认为是王妃亲手所为,这下妃嫔们对于王妃沐蝶灵都敬而远之,尽量避免出现在她面前。
所以即便王府里有四妃四妾,可是沐蝶灵真正见过并且认识的也就只有死去的岑怜霜,柳玉珠以及林黛花而已。
当沐蝶灵听见皇后要传唤这些女性前往,她的心头悸动,开始意识到自己有多么重视这些妃嫔的存在!象是为了保护心中的宝物一样,那些利如刀剑的刺戳向她的胸膛,微微向外泛滥着疼痛。
实际上,早在小竹那里,沐蝶灵就被告知了关于段逸尧后院佳丽的详细情况。当时王府上一共有八位所谓的女人,而现在只剩下了七位。
短短的片刻以后,就看到了七位衣香鬓影浓妆艳抹的女性,纷纷挽着各自的宫女缓缓走来。每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不同的魅力,形态各异。穿着华丽的衣服,戴满珠宝首饰的她们,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她们谦恭地向皇后问安,然后才转向沐蝶灵。
皇后轻轻抬头,面带微笑地示意她们坐在稍远处,然后一个接一个地伸出手指,等着太医为她们检查是否身怀有孕。皇后平静地说:“找到那个真的有喜脉的人,本宫重重有赏!”
然而听到这话,七位女性瞬间脸色大变。她们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只是谨慎地互相对视,不知皇后娘娘此举究竟是何用意。难道真找到了有喜脉的人,就能得到重赏吗?这可是在要人性命啊!
段逸尧从来没有宠幸过她们,哪可能出现哪位女子孕育了他的孩子呢?如果真的查出哪位有喜脉,那迎接她的恐怕不是奖励而是断头台了吧!
沐蝶灵一瞬间就得面对段逸尧的那七个女人了。这帮子女人们长得可都漂亮极了,每个人都像是从古代仕女图里走出来的青涩小美女,都不过十七,八岁罢了。
这儿的七位女子中有六名看起来年纪不大,唯独其中之一,身穿一件蓝色长袍的那位,长相略显成熟。小竹跟我提到过,这位叫做朱光璧的姑娘,原来是刑部尚书朱臣家的亲戚,也是第一个进汉王府正室的侧妃,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记得当初二十岁的时候被送进来和段逸尧成婚,当时段逸尧可才十七岁呢。
真是想不到,她竟然比小尧大了整整四岁,简直就像个大姐姐似的。
看着眼前的情形,我忽然感到一阵恶心,觉得跟这些女人相处真得好累。看着她们一个个把手放在石桌上,弯腰低头给古太医把脉,真是烦透顶了!
然而,这古太医验完了前六个人之后,却告诉皇后娘娘她们并没有怀孕的症状。听到这话,那几位女子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可是等到最后一个出场的朱光壁时,她竟开始全身发抖,试图收回自己的手逃离现场,脸上闪现出恐惧的神情。
\"你到底在干什么?把手伸过来!\"皇后娘娘脸色严峻地盯着她,厉声责问。
朱光壁吓得尖叫一声,赶紧喊道:\"不,我不要把脉!别这样!”边喊边挣扎起身要跑开。
\"抓住她!让古大夫把脉!”皇后娘娘冷冰冰地吩咐。这时,两个婆子立刻抓住朱小姐,强迫她坐下来,强硬地拉出手让古太医继续把脉。谁知道,这时候古太医听了一会儿,脸上竟是一副惊喜交加的样子,然后跪倒在皇后娘娘面前,恭敬地汇报:\"皇后娘娘,贺喜娘娘!娘娘真的有皇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