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亦然塞给水月儿一张一万两银票,“我想……姑娘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水月儿将银票塞进袖子,“姑娘,我们不如玩点别的?”
唐亦然心莫名有些激动,“来了来了,这么快就要向她推销福寿膏了吗?”
果然,水月儿拿出一个精致的水晶灯,又拿出一支镶玉的烟枪。
唐亦然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什么东西,历史书上那张图片仿佛还在眼前,不过唐亦然仍旧装作迷茫的样子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
“这啊,是能让你快活似神仙的东西,好多人想成仙,吸了这个,就跟成仙是一样的。”
水月儿一边点着油灯,一边笑着招呼唐亦然过来。
唐亦然摆摆手,“我不吸,做人挺好,我不乐意成仙。”
水月儿见状黑了一下脸,不过她马上又摇着头遗憾的叹气道:“唉~你没成仙,怎么知道做神仙不比做人好?”
“不说了,我先来尝一口。”
水月儿躺下将福寿膏塞进烟枪,对着水晶灯猛吸一口,嗞的一声,烟枪冒出了红色的火星子。
水月儿的身体舒展开来,她享受的闭上眼睛轻哼一声,端的是妩媚动人,接着敲敲身侧,示意唐亦然躺下来。
“你接触这东西多久了?”
唐亦然问道。
“自打十四岁进了这地方就接触这玩意儿,这么算来已经四个年头了。”
“你知道这东西会成瘾吗?”
“知道……”
水月儿回答完这句话又睁开眼睛,她的眼神朦胧,“你怎么知道这东西成瘾?”
唐亦然不疾不徐,娓娓道来:
“福寿膏,初时吸食会让人感觉飘飘欲仙,忘却烦恼,后来就越吸越多,最终离不开它……最终倾家荡产、家毁人亡。”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这里表面是座青楼,其实是座正儿八经的销金窟,有多少人在这里吸的倾家荡产卖儿卖女~”
水月儿脸上挂上愁容:“就连我,也是因为爹爹吸福寿膏没钱卖到这里的,那年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情郎,结果还能怎么样?”
“那你就眼看着一个个客人倾家荡产、卖儿卖女?”
水月儿嗤笑一声,坐在床边斜着脑袋,荡着双腿,眼神中满是天真无邪:
“不然能怎么样?这东西吸了就戒不掉,我不卖给他们,拿什么来买福寿膏吸?再说了,我对他们心软了,别人不照样卖给他们?”
唐亦然怔怔看着水月儿,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既是受害者,又是加害者,既可怜又可恨。
“如果我能帮你戒掉这东西呢?”
唐亦然问道。
水月儿坚定的摇摇头:
“不可能……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戒掉这东西,即使意志力再强,都没办法戒掉这东西,一旦沾上,就再也摆脱不了。”
“如果我可以帮你戒掉呢?也许过程会十分痛苦,但我曾经见过成功的案例。”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也难以离开这里,这暖香阁背后的,可是秦家,连当今皇上都得罪不起,我一个弱女子,又能逃到哪儿去呢?”
“如果我送你去一个秦家找不着的地方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姑娘好意水月儿心领了,我们把戏演完,你留下五万两白银,便速速离去吧,我来应付老板。”
唐亦然见水月儿油盐不进,只好作罢,她喝了不少茶水,听着水月儿在一旁的生动演技,看时间差不多了,才踏出暖香阁的门。
刚刚出门,迎面便进来一个人,唐亦然与那人撞了个满怀,抬起头看去,唐亦然瞬间有些慌乱:秦时宁?
不过短暂的慌乱过后,唐亦然又恢复了镇定,她现在是女扮男装,除了水月儿的狗鼻子,还有谁能闻出来她身上的味道?
“不好意思。”
唐亦然胡乱的拱拱手便大步向前,唐亦然没走出几步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声音:“等一下!”
唐亦然嘴角一抽,神经病吧?她现在又不是女子,叫她干嘛?
虽然她是这么想的,但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转过去了,“何事?”
“公子的衣服破了,要不要换一件?”
秦时宁指指腰的位置。
“哈?”
唐亦然低头向腰的位置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扯了一个大窟窿,她倒是没有察觉到。
“多谢公子提醒,不碍事,我回家去换。”
说完,唐亦然加快了脚步,生怕再出什么幺蛾子,结果,唐亦然又一头扎进了一个怀抱,她赶紧后退,接着抬头一看。
这一看,不得了,秦时宁?!
唐亦然看看眼前的秦时宁,又转头看向门口,果然,门口也有一个秦时宁。
“啊,不对,是双胞胎,这兄弟俩竟然是双胞胎,也没人告诉她呀。”
“对不住啊。”
说完,唐亦然一溜烟的离开了,无论是秦时安还是秦时宁,她都不想在他们旁边待哪怕一秒钟,一猜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哥,这人怎么这么莽撞?”
门外的秦时宁朝着门口的秦时安抱怨道。
秦时安则嘴角噙着笑,他还沉浸在股扑进怀中的女儿香中,“男扮女装?有意思?”
“哥!我跟你说话你到底听见没有?”
秦时宁跺着脚嗔怪道。
秦时安这才回过神来,“听见了,可不莽撞吗?她也撞了我。”
兄弟两人进了后院,锁上门,边查账边闲聊。
“哥,今天真是倒霉!有一个叫小蓝的跑了,那可是我刚刚弄来才两个月的,好容易调教的差不多了……”
秦时宁敲着扇子抱怨道。
“噢。”秦时安看着账本,却回答的心不在焉。
“不过……”
秦时宁接着又笑出了声,“不过我发现了一个绝色女子,咱这楼里的加一块儿,也比不上她一个脚指头。”
“噢?什么样的女子,能让我弟弟发出这样的赞叹?我倒是也想见上一见。”
秦时安合上账本,饶有兴致的问道。
“你不知道,她每一处都十分完美,仿佛天女下凡尘,不是这些庸脂俗粉能比的,如果要能把她弄到手,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秦时安用指节敲着扇骨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