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清晰看见两个狼狈的落汤鸡脸上身上覆了一层薄薄的冰，意识还未远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以这副狼狈姿态安置在囚车里。
招摇过市。
段府的马车跟在后面，段晴看到了萧景阳眼中的灰败。
这才哪到哪儿。
之后的审问才是关键环节呢。
段晴看了一出闹剧，便从善如流地卧床休养了。
每日被段霞和碧珠轮番播报案子进展。
“那对贱人一开始死都不肯说，二三十大板下去，才抽噎着说了两人奸情始末。”
“柳扶风还是那样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存了死志，差点就在堂上撞柱而亡，只恳请县太爷留下孩子的命，道孩子是无辜的。”
“萧景阳真不是个东西，玷污了柳扶风，还想以自己的才学贿赂县太爷，说自己高中之后会报答它的，还说是柳扶风勾引了他，两人当堂就互骂起来，场面有意思极了”
许是这身子大限将至，段晴浑身轻松，太子一行从一开始试图打捞萧景阳，到最终彻底放弃，也不过是段晴一封信的事情。
而她近来身子越来越轻松，隐隐有一种飞升的感觉。
这一天，她不过如往常一般洗漱沐浴，枕着小姑娘摘的花朵入睡。
却再也没能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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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了一场险些被吃绝户的独生女反杀软饭心怀二心赘婿的好戏。
看到最后，叶君华见女子大获全胜，家产保住，渣男贱女全方位社死声名狼藉牢狱加身。
福至心灵，叶君华悚然一惊，看向身旁淡定无比的彦佑，“你不会借此来警告我，恶有恶报，让我走夜路小心一点吧？”
彦佑噗嗤一声笑出来，清俊的眉眼上满是戏谑，“你想到哪里去了，你不是好奇嘛，我就来带你揭秘。”
“揭秘？”
叶君华不知他想做什么。
只见大仇得报的凡间女子仿佛能看到他们一般，直勾勾地朝他们走了过来，先是对着彦佑颔首笑道，“表哥，你来了？”
“表哥称不上，姨母她没法来看你，我便来看看你如何了？”
姨母，纪雪晴？
叶君华看着两人寒暄，脑子里都是却在头脑风暴。
女子似是看出了她面上的疑惑，笑着解释，“你该不会就是百年前让表哥心伤的穗禾仙子吧？”
叶君华：“……”
突然被人翻黑历史超级尴尬的好嘛？
彦佑面上也有些羞窘，挡住女子看向叶君华的视线，“好了，这应该是你历劫的最后一世了。”
“是，表哥，我再也等不下去了，该去找他们讨要欠我们血族的血债了。”女子脸上平静无波，字里行间却满是杀意。
看到叶君华面上的茫然，女子收敛了脸上温和的笑，朝着她伸出一只手，“穗禾公主，我知你是天后手里的一把刀，也是她放在鸟族的人，可是你甘愿做一辈子别人的刀吗？没有自主意识，没有选择权”
说到这里，女子语气中多了几分恨意，“穗禾仙子，你甘愿为一个人渣奉献一切吗？”
这样的问话令人震惊。
“我不知道”
叶君华摇头，虽然她很想加入，但毕竟自己现在还是天后的人，好歹还还是要装一装的。
“穗禾公主！”女子继续加码，一双美眸染着火光，“你难道忘记了当初在天界时候，天后给予你的耻辱？若非她，你如今早已经成为真正的鸟族之主，而不是只能成为旭凤的助力和妻子，火神并不喜欢你吧，只把你当做妹妹看待，你好歹也是鸟族中高傲的孔雀，这种耻辱，你怎能轻易忘掉？”
“不是他！”叶君华猛地摇头，“不是他，不！我是穗禾，我是自己的！”
听闻女子之言，叶君华神色激动起来。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穗禾，我本该为了自己而战斗，可是我现在，我要变成自己，我要重新掌握自己的命运。”
看到女子眼中闪烁着坚定之光，彦佑松了口气，他还担心穗禾性格太过执拗，攀附天而与他们为敌。
如今看来她并不是不知变通之人。
想来，千年前的那次顺势而为栽赃陷害只是为了自保，毕竟自己也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
“穗禾，我是彦佑，这是段晴，姨母与天帝的女儿。”彦佑轻拍了拍叶君华的肩膀。
“嗯。”
“你好，正式认识一下，我是雪族余孽，纪雪晴的女儿段晴，以后我们就是一根绳上的吗炸了。”
***
“啊——”叶君华猛地睁开双眼坐起身来，浑身上下已经湿透。
“穗禾！”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唤声，叶君华偏过头去，便撞入一片温热的胸膛。
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其妖孽的脸庞，浓密微翘的睫毛，挺秀的鼻梁，薄薄的唇瓣微启，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彦佑……”看到他，叶君华莫名感觉委屈，紧抓住他衣襟的右手更加用力。
察觉到她的异样，彦佑将她拥入怀里，轻抚她的背部，像哄孩童一样，轻声安慰，“乖，别怕，回来了。”
叶君华转头望去，正巧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睛里。
“醒了？”彦佑端着粥碗递给叶君华，“饿坏了吧？来，喝点粥。”
看着彦佑递过来的粥，叶君华愣了愣，“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
叶君华接过粥，小口喝着，忽然想起刚才那个噩梦，“我们现在在？”
“还是凡界，刚刚情绪激动，你晕了过去。”
叶君华想起那个做事干净利落的女子，“你表妹呢？”
“刚历劫成功，在雪原恢复休养。”
叶君华：“……”
她不合时宜想起自己接二连三的认识的陌生女子的凄惨身世和经历，忍不住问出一个大逆不道的问题，“天帝究竟还有多少私生子女啊？”
这跟蹦豆豆似的，一会儿一个，金鱼都没他生。
种马一词都委屈他了。
彦佑被她的问题给逗笑了，默了一瞬，“或许你以后就会发现了。”
“那你和夜神搭上了吗”
彦佑摇摇头，仿佛她已经彻底融入他们，成为他们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