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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有夏月冻蹄膏、乳腐酱方、青菜圆子和蟹粉狮子头。

禽有三套鸭;

虾有锅贴干贝;

素菜有雪绒望月和另外几样时蔬炒菜等;

鱼当然更不能缺席。

除了桂鱼,还有一条早就准备好的大黑鱼,这天客人来之前,夏鱼菜把黑鱼从次元冰箱换到普通冰箱里。

他和白金两人在厨房里都挺放松,被白金教育了一番之后,夏鱼也不觉得一个厨子和一个总裁姐姐做朋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了。

朋友是交心,又不是交身份。

夏鱼把整条大黑鱼从冰箱里拿出来,然后就问白金,“白金姐,我先不动刀,你猜这个用来做什么?”

白金抱臂靠在橱柜台面上,看了看那鱼,“用黑鱼的菜不算多。”

白金略微想了想,然后说道,“曾经有一道一鱼两吃的家常菜,后来被一个大厨重新改进了一下,从此这道菜就上得大饭店的台面了。一鱼两吃嘛,鱼要大,黑鱼生性凶猛犹如猛将,‘将军过桥’对吧?”

夏鱼以为自己给人家出了个难题还在沾沾自喜,结果人家看一眼就猜出来了,顿时对白金更是佩服。

他不知道怎么说话,只好给白金竖了个大拇指,“白金姐厉害啊。”

白金轻笑,“做饭我不在行,吃还是会一点的。”

“美食家啊。”

“好吃嘴成了专家,要在小时候,说出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呵呵,”白金笑了笑,“快去做吧,我看你剖鱼片。”

“好。”

‘过桥’其实是指一种吃法。

白金小时候和爷爷去吃银丝面,爷爷会让人把浇头单独放。

小店一般不知道‘过桥’是什么意思。爷爷就跟白金说,“这个浇头单独放在碗里,吃的时候再倒进面里,这个就叫过桥,过桥米线的过桥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白金知道‘过桥’就是吃的时候把配菜加到主菜里。

将军过桥的做法是,把黑鱼的两块嫩鱼肉卸下来,切成鱼片,调制勾芡之后做成一盘炒鱼片;

剩下的部分,像松鼠鳜鱼一样,从鱼尾处开刀,一只开到鱼头,做成六块连着鱼头的鱼挂,再打折而不打断鱼排的脊骨,这一部分做成纯白色的炖鱼汤。

黑鱼凶猛,便是将军;一鱼两吃,就是过桥。

所以叫将军过桥。

夏鱼又进入那种备菜的状态里去了,白金看着他很简洁的几刀就把黑鱼的两块嫩鱼肉卸了下来。

这个小鱼,白金想,怪不得想总结一下子了,看样子他心里的终点也不在于淮扬菜这一亩三分地。

她又看了看他厨房木架子上摆满的备菜,又庆幸中午吃得少。

白金记性很好,还记得第一次去画速写时,他炒蛋炒饭时的样子还有几分生涩。

到了后来做那条清蒸鲥鱼时,也还没有现在这般气度,其实算起来,并没有过去多少日子。

自打在朱华坊吃过那一顿晚饭,让他开车送过之后,再见时就得刮目相看了。

小鱼虽然年轻,却影影绰绰有了一股大师气。

昨天在演唱会现场碰到他时,也没有那么拘谨了。

不过,他仍然在心悦广场那个偏远口岸卖平价炒饭,似乎还乐在其中。

之前白金是看他有些憨憨的,又能做出别人做不出来的神作来,她只当是烹饪少年的灵光一闪,想逗一下,提携一下这个内地小城工人家庭出来的小弟弟。

现在则是有一些欣赏了。

“白金姐姐,”程佳敏玲珑的身影出现在厨房门口,“你要不要玩游戏啊?或者我们过去玩一点别的呗?”

白金先是拒绝了她,“我不玩游戏的。”

然后马上又提了一个建议,“要不然你陪我出去兜兜风?”

程佳敏迟疑了一下子,最后还是答应下来,“好啊。”

“好,那走。”

两人商定,白金拍了拍程佳敏瘦瘦的肩膀就要出去。

临了跟程佳涵说了一声,两人就出门了。

程佳涵看着妹妹和老板出了门,自顾道,“这程佳敏……”

“这是好事啊,”黄月笑着,“白总带她去兜风,总能说两句有用的。”

程佳涵担忧,“就怕程佳敏说些没用的。”

“玩游戏吧,袜子姐,”小婷笑道,“指不定一会儿敏敏回来,你就升职加薪了。”

“要是真的,那就好了呢。”

……

白金和程佳敏一起下了地库,上了车,并很快出了小区。

小区不靠海,不过两公里外却有一个挺大的望海公园,白金没开导航,一上大路就朝着望海公园开。

熟人多的时候,敏敏活泼。

现在就她们两个人,小姑娘就变得稳重又乖巧了。

白金慢慢开着,随意找了些话和敏敏聊着,很快就熟悉了她——十七岁多,高三,在晨曦高中……

望海公园的公共停车场建在高处,这天车子不多,白金选了个靠边的位置停下,靠着车子就能看见无垠而潮涌着的大海了。

“你在这边读书,应该常来看海吧?”

“没有呢,”程佳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平时关在学校里读书,周末做作业,难得放松的时候就是和朋友一起在逛街。瞎逛,也不买东西。”

“倒是挺省钱。”

“我跟我姐都挺节约的。”

虽然是周末,但人都到公园里去转了,停车场里并没有多少人。

海风呼呼地,不时带来几声海鸥的叫声,把城市的底噪也吹散了,让此刻显得十分安静。

“白金姐,”程佳敏问,“你们有钱人平时都玩什么呢?”

“私人飞机、游艇、医美、奢侈品、小众品牌,等等等等,”白金一面微笑着一面平和地说,“有钱人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哎,我确实想象不到。”程佳敏撇撇嘴,“但我感觉你在骗我,我又没有证据。”

白金假装很认真的样子解释,“没骗你,真的。比如给脸上科技,打一针十万,一年打针花七位数,轻飘飘。”

“可你脸上也没科技啊,你看……”程佳敏非常中二地凑近了,“都有鱼尾纹了……”

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瞬间捂住嘴,好像这样就能把错话收回去似的。

白金却毫不在意,并且大笑起来,“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其实我也不知道。”

程佳敏诧异,“怎么可能?”

白金摊摊手,“我真不知道啊,妹妹。”

程佳敏说,“我姐说你是工作狂,天天上班,我就想……一个星期最多就只有一天的时间花钱,这能花多少?她还说你是个好老板。”

白金这几年来的生活确实是这个样子的,天天工作,休息的时候就一个人待着。

她看着程佳敏稚嫩的小脸,然后问道,“那,你老师讲过葛朗台吧?”

程佳敏点了点头。

白金轻笑了一声,半低着头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袖子。

又一阵海风吹来,白金望着大海叹道,“其实吧,我是老葛朗台那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