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贾安庆今天特意多带了几个人,早早便带着孔钊去了齐师傅那里。
齐师傅自从知道他们偷懒后每天来的都很早。
要是再被他发现一次就直接断绝了这师徒关系。
看着贾安庆带着一群人过来,齐师傅不用想就知道他那几个徒弟又惹了什么事情。
果然,回头看那几个不争气的弟子时,他们明显目光闪躲起来。
齐师傅咬了咬牙,迎了上去:“贾掌柜,您今天这是?”
“应该是我问你吧,我前两天都跟你说了,孔钊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想到你还这样对他啊。
这也就算了,你手底下的那几个人似乎依旧不安分。”
贾安庆侧过齐师傅的身子看向后面的几人,冲着孔钊的大师兄笑了笑。
“诶,你小爷哥就在这站着呢,快来打死我。”
“完了,完了,大师兄,师傅这下真的会打死我们啊。”
大师兄一巴掌打在说话男人的脑袋上:“让你们贪吃,昨天抓住他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齐师傅皱眉转过身。
从这贾安庆第一次来找他的时候,他就背地里查了这个小少爷的背景。
如果说他只是一个酒楼的长辈,齐师傅自然不会惧怕他。
可他后面的家族,就算是个他都不敢惹贾安庆安。
任凭齐师傅怎么都没想到,孔钊这个罪犯居然救过这小少爷,当真是走了狗屎运。
“你们几个小兔崽子,还不快滚过来给贾少爷道歉!”齐师傅冷声道。
几人面无表情的过来异口同声道:“对不起,贾少爷。”
齐师傅在后面挨个踹了一脚:“你们就这样道歉的?”
“师傅别打了,我们从小跟着您,您怎么因为一个开破酒楼的打我们啊。”
“就是啊,犯不着为那臭小子这么揍我们啊。”
“啪!”
巴掌声响彻在空气中。
几人都懵了,师傅这是真生气了:“我说了,给贾公子还有小孔道歉。”
虽然不服,但古代的师傅如同父亲,几人只能低下头:“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贾少爷。”
贾安庆扣了扣耳朵:“跟孔钊道歉,他原谅你们,这件事就算了。”
“对不起孔钊,原谅师兄们吧,以后师兄们肯定好好对你。”
孔钊对于这些师兄使的手段其实并没有达到一个痛恨的程度。
在大牢中,饿肚子是经常的事情。
而且,他还沉浸在失去母亲跟家园的悲痛中。
如果桂花村没有毁,他起码还有一个等待的地方,还有那么一丝可能见到娘亲。
只是现在,他有了新的活下去的动力。
也许他的人生也该重新开始了。
“能认识各位师兄也算是缘分,以后可能就不能以师兄弟相称了,师傅,我不准备继续在你这里干了,感谢你这几天的栽培。”
齐师傅现在巴不得,他能赶紧走。
“啊,那你后面一路小心。你来我这干了有七天,我给你一百文,这算是为师的心意。”
“不用了,当初我说过不要工钱的。”孔钊拒绝道。
“这是师傅的心意,拿着。”
这下就是真的两清了,齐师傅匆忙道别几人,随后赶紧拉着缴纳几个不成器的弟子往院子里面走。
等人走远了,齐师傅才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们:“以后切莫在惹事了,他们不能我们招惹的起的。”
到底是跟着张家十几年的徒弟,齐师傅还是心疼的:“以后好好干,为师这手艺已经好好传承给你们了,不用再让我失望了。”
“孔钊,你就这样放过他们了?”贾安庆心里其实还有些不爽。
孔钊笑了笑:“就这样挺好的,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已死......”
说到这里他也沉默了,明明自己才是那个杀人凶手,现在却说的这样的话。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贾安庆又问道。
孔钊摸了摸脑袋:“去码头打工,我这几天都问好了,一天有十几文钱呢。”
贾安庆皱起眉头:“跟别人打工干嘛,你给我打工吧,我包住,你就在我房间打地铺。”
“感觉会给你添麻烦。”
贾安庆拉着他的袖子:“添什么麻烦,我们这也算过命交情的兄弟了吧,怎么我也得照顾照顾你。”
看着贾安庆那张脸,孔钊有些微微愣住。
他心里很想立即答应,但是他又害怕自己这种身份会给贾安庆带来麻烦。
“可以吗?”孔钊低着头问道。
“那必须可以啊,自从哥来了以后酒楼生意好多了,我很缺人的,不过你这工钱我得收房租跟伙食费的啊。”
“好。”
..........
一整晚陈三林都抱的许温言很紧。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松手以后媳妇就不见了,他只能尽可能的抱的更紧。
以至于许温言早上醒来的时候都是被热醒的。
腰间被陈三林抱着的那一圈满是汗水。
许温言费了些力气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一大早张姨正带着几个孩子把昨天摘的洛神花拿出来继续晒。
那些汉子们吃完早饭就去修山间的路了。
“小许啊,怎么不再睡会。”张姨笑着说道。
“不困了已经。”
“饿了锅里有南瓜粥。”
“嗯,知道了张姨。”简单洗漱后,许温言爬上后山的那棵大柳树上坐着。
秋风吹拂,少年的发梢在风中飘摇。
林间的气息从鼻腔进入直通天灵。
许温言悠然的晃着双腿看着远处的夕阳。
时间一晃而过,马上就到了穿越而来的第二年。
许温言握了握拳,小臂的肌肉已经变得非常明显了虽说比不上上一世,但已经好很多了。
看着山林间的一切,说实话许温言都有些后悔回到村子里了。
要是一直在这里生活,烦恼会少很多吧。
在这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每天都很忙碌,生活过的异常充实。
有时候许温言就常常在想。
要是自己重新穿越回去了怎么办?
一睁眼不是复古的泥砖房,而是那高挂的白炽灯,他又该怎么办。
是庆幸呢,还是别的什么想法。
他不知道......
每每这个念头浮现出来,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那张熟悉又不太真实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