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许温言就带着陈三林他们去了地里。
依旧是拿棍子还有绳子定位,这个厂子得建的大一些,许温言画了三十米x二十米的长方形。
房子不用搭建的多好,工厂里面的面积只有总面积的一半,之后的围墙自己慢慢垒。
要是把围墙也算上,建这么一间房子怎么也得要十几两,出多少钱,办多少事,这七两多银子,就够把房子盖出来。
做这件事情没有用多少时间,带着陈三林,许温言准备骑马去县里。
抓上缰绳,把陈三林拉上马,虽然陈三林已经会赶马车了,但骑马还是差点意思。
“陈哥,抱紧我啊,一会车速会很快。”
陈三林从背后环抱着:“要不要让我来骑,早上还是有点风。”
“不用,你车技太烂了。”
......陈三林总感觉许温言说的不是骑马。
骑马来的速度要快的多,仅仅一个多时辰就到达了县令府门口。
“你是......之前跟王校尉来的小哥吧。”
许温言也没想到这县门口的小吏居然还认识自己:“嗯,我想见程县令,不知道能不能拜托你通报一声啊。”
“嗯,没问题。”
大约半刻钟后两人进到县令府的客房里。
程县令坐在小凳子上,端起茶水细细品味。
“来了,许小哥找我是为了服役的事情?”程县令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
“程县令真是料事如神啊。”许温言带着陈三林缓缓向前走去。
放下手中的茶杯,程县令对许温言做出个请坐的手势:“如果是想让我免去服役,那可是不行哒。”
“害,这种事情怎么能这么麻烦程县令呢,我是想跟程县令借几个人,那些村民手里有钱,就是不愿意交。
我这不是是在没办法了吗?就想着请程县令帮忙去吓吓他们。”
民怕官是怕到骨子里的,许温言就是要利用这点。
“好啊,只是借给你人是吧,小伙子不要用我的人干坏事啊。”程县令笑呵一声之后站起身来:“我还有事要做,你们在门口等着,我给你安排。”
“啊?”许温言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样就同意了?
明明自己只是提了一句就同意了,程县令他人还怪好的嘞。
也没多浪费时间,两人回到马厩那里等待程县令送人过来。
地上有颗石子,许温言小心给陈三林踢过去:“陈哥!别愣着,传球啊。”
“哦哦。”陈三林调整了一下石子的位置,小心给许温言踢过去。
就这么一颗小石子,两人踢了好一会。
“咳咳,那个许兄弟,我们可以走了。”不远处四个穿着官服的小吏在那里站着看着许温言。
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哦哦,嘿嘿你们怎么走啊?我没装马车。”
“许小哥不用担心,我们有马。”带头的小吏牵来两匹黑马。
四人跟在许温言旁边。
“兄弟们,你们只需要跟着我进屋子里拉人就是了,但是嘴里要恐吓他们,说是不交钱就拉他们去服役。”
“哦哦,我们懂了。”跟随来的都是几个年轻人,现在县里也缺人,这些估计都是新招来的吧。
想了想许温言又提醒道:“表情要凶一点啊兄弟们。”
“凶?”
“这样行不行?”
许温言扭过头去,就看着四个小吏龇牙咧嘴的,一个个把鼻子都皱的一层一层的。
“噗呲,哈哈哈哈哈哈哈,陈哥你看。”这几个人去演傻子一定很像。
冷静下来后:“咳咳,不是这样凶,就是表情严肃一点就好。”
回到村子,许温言先是带着 人去找了陈兴杰,把事情稍微给他说了一下,之后就随机挑选几家幸运家庭了。
优先的还是之前在人群里挑唆的那几个。
思来想去,最先挑唆许温言付钱的那个年轻男人,就决定是你了!
七个人风风火火的往那年轻人家里走。
还站在门口,小吏开口:“那个,我们该怎么进去啊。”
许温言往前走了走,将腿高高抬起,猛地朝着那门踹去,本来就是木门,一点都不结实。
“喏,你们是官啊,现在你们有理。”许温言把头往院子里摆了摆:“进去吧,要凶哦!”
小吏:......怎么感觉这个人踹门的腿法如此娴熟。
“你....你们做什么?”年轻人家里只有他跟他媳妇,这时候正是吃饭的时辰,门被突然踹开就已经让二人很害怕了。
四个小吏手扶着军刀向前,一把揪住了那年轻人的衣领:“就他妈你不交钱啊?不交钱就滚去服役。”
小吏说着话的时候有些结巴,这些话都是之前许温言教的,说是这样说话更有气势。
“军,军爷。”年轻人直接给跪下了:“我们家实在没钱啊,你看,你看我们锅里吃的都是菜叶子煮土豆啊,饭都没有。”
“呃......是挺可怜的。”
见事情发展的不对,许温言赶紧咳嗽两声:“咳咳。”
小吏也是立马反应过来:咳,跟老子有什么关系,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得把钱交出来。”
之后小吏故意将年轻男人往许温言脚边摔去,年轻男人看见许温言就跟看见救星了一样:“许温言,不,许哥!许哥!求求你救救我,我媳妇的身体不好,家里就我一个人种地啊。”
许温言身边偏胖的小吏结巴道:“他。呃...他也不是你爹,你求他做什么?”
一时间地上的年轻人也愣住了。
......见他不说话,小吏凑近小声对许温言说道:“许兄弟,你让他叫你爹是不是过分了啊。”
“不不不,不过分,我猜不出三个数......”
“爹,爹,许爹!求求你救救我吧,我是真的不能去服役。”之前他想着这件事情就是跟自己没关系,村长就是想贪污。
当时看见村长还有许温言难看的表情,他还以为自己猜对了,直到现在被几个当兵的抓住,他才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乖儿...,咳咳,帮你也不是不行。”好险,差点就真叫他儿子了,许温言内心长长舒了口气。
“只要你帮我,你就是我亲爹啊。”
乖乖,说好的原则呢?说好的底线呢?还有我可没有你这样的便宜儿子:“咳咳,没必要那么夸张,你们夫妻两个人的钱我帮你垫着。”
“啊,谢谢,谢谢许大哥,不谢谢爹!谢谢。”男人揪住许温言的裤腿,眼泪都已经流出来了。
许温言把它扶起来:“别着急谢我,之后你得帮我打几天工,只要你同意,我们现在就....”
“同意,我同意!”
只见许温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册子,那正是陈兴杰负责登记的册子:“你在这里签字,就行了,帮我干几天活就算你干过抵债了。”
如此早有预谋的事情,这年轻人却感天谢地的马上签了字。
当真是便宜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