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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摊第三天。

许温言照常去安顿小红,今天的贾安庆也是活力满满,一大早上就带着店里的伙计开始收拾卫生。

还是年轻有活力啊。

这正回去呢,就见摊位上围了不少人,看样子不像是来买东西的。

七八个大汉把小摊围了起来,陈三林在中间,气势依旧不弱。

“怎么了,怎么了,有事咱好好说啊。”许温言挤到里面,手放在菜刀上,这要是打起来,自己两个人肯定吃亏。

为首的大汉三四十岁,看着挺瘦的,应该是七八个人看着都有些瘦,看着也像是饿狠了的。

“你们摆摊啊?”大汉在凳子上坐下,两个小弟扛着棍子在他两边站着。

街坊摆摊的邻居边做自己手里的事情边看热闹,似乎是已经习以为常。

“这几位大哥是有什么事情吗?”

其中一个年轻的男人上前用棍子指着许温言:“怎么眼瞎啊,我们是收保护费的。”

陈三林抄起凳子就准备上去干他。

许温言伸手把陈三林按住。

自己出来混还不易惹事,而且古代收这保护费也是一种习以为常的事情,在专门的小吃街摆摊,那里有官府的人做保障。

但这外面,少不了有喜欢惹事的,像是这种来收保护费的就是自行组织起来的。

“你们收多少?”

“一天五文,小吃街那边租摊位都要十文一天呢,很划算的。”为首的中年男人开口道。

许温言转过身,跟那个中年男人对峙着:“交钱可以,不过你们这能保护好我们这些摆摊的吗?”

看这些人瘦吧的样子,靠着陈三林他们两个人对付这八个人也没什么问题。

到底陈三林那么大个个子站在那里。

“哈哈,小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战老五既然拿了钱,没有不做事的道理。”中年男人站起来。

他的额头还是上嘴唇都有一道不浅的伤口,身上穿的是百家布,虽然年纪大了些,可脸上依旧带着些英气。

许温言摸了五文钱出来,这时候不给已经是影响到生意了,自己一碗面能赚十几文,而且早上就这点时间有顾客,没必要浪费时间。

战老五收了钱就带着人去了下一家,其他人都是利索的把钱交了,看到这里许温言心里才有些底。

“小哥,那不是个好人。”说话是第一天来的书生,今天他带够了钱,准备再来吃一碗面。

许温言一边拉面一边问道:“这话怎么说啊,小书童。”

“他杀过人。”具体是什么书生没有说,总归就是让许温言小心点他们。

今天早上生意格外的好,许温言早早卖完准备好的二十多份就收摊了,昨天准备的多了,今天准备的少了,这做生意当真是难。

“许大哥,你今天不做生意吗?”贾安庆一脸好奇的看着许温言牵起小红,准备离开。

“我卖的差不多了,你加油啊。”

许温言能够注意到的是,店里的装修有些变了,多了一些植物花卉之类的,这贾安庆估计也是靠着这个吸引客户。

但春日,本就蚊虫多,见这个小伙子是个好心的,许温言提醒道:“贾掌柜,这放绿植是一件好事,但是要注意驱蚊啊。”

“许大哥你说的是,但我现在没有找到能很好驱蚊的东西,那香料店里的驱虫粉又太贵,实在是不合算。”

许温言点了点头又说道:“这样吧,我给你解决这个问题,但是你得让我把东西存放在你这里怎么样?”

听许温言这样说,贾安庆一喜立即就答应了:“成啊,许大哥你准备放什么。”

“就是一些桌椅板凳之类的东西,这我每天带过来带过去的有些麻烦。”许温言扶了扶额头,如果把这些东西放在这里的话,就可以多拉一个人来县里玩了。

许温言也知道大家呆在村子里无聊,也想来县里看看,而且他们还没坐过马车呢。

“好好好,可以的许大哥。”

拿着根干茅草轻轻点了点贾安庆的头:“下次别这么快就答应人家啊,会吃亏的。‘

贾安庆摸了摸额头笑道:“许大哥你不会的。”

将茅草咬在嘴里:“说不定我就是什么坏人呢,小贾你长点心啊。”

之后又跟陈三林过来一起把东西放下,两人这又驾着马车在县里逛了逛,如今的物价依旧高的离谱。

许温言只是看看就没有想购买的欲望。

又买了些面二人便回去了。

这驾着马车刚到村子口,就见王泽仁一脸失望的站在墨玄边上。

听见马车声他回过头,看见许温言的时候一脸惊喜。

“哟,这不是我们王大校尉吗?怎么在这里杵着啊?”许温言嬉笑着说道。

王泽仁眼睛一亮,也笑了笑:“这也许就是缘分。”

“你小子自言自语什么呢,什么缘分。”许温言下了马车,端详着这个人。

“没什么。”王泽仁摇了摇头:“我们一会就要出发离开这里了。\"

许温言微微一愣,虽然早有知道他们会离开,但真道理这个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怪怪的。

他最讨厌的就是离别了,他说不出那种煽情的话。

矫情。

拍了拍王泽仁的肩部:“成,以后有时间来找我们玩啊,我跟陈哥绝对好好招待你。”王泽仁又看了看陈三林,今天陈三林难得没有跟他对着干。

“许哥!”小刘从远处跑过来,抱着许温言,眼睛都有些微红了:“许哥,我们要走了。”

许温言顺了顺他的后背:“咱男子汉大丈夫,别哭啊。”

小刘擦了擦眼泪,一脸不舍的看着许温言。

之后就是罗三元了:“小满那臭小子不跟我们走,我这一路要寂寞死了,许温言,有空一定要来滇州啊。”罗三元也不管陈三林了,抱了抱许温言。

他早就想抱抱了,就是怕陈三林干他,今天说不定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这个世道,什么都不好说。

之后许温言挨个跟几个经常见的战士道别,握握手,听他们说一些话,多数时间许温言都是在笑。

看着王泽仁,许温言伸出手:“王泽仁,有缘再见。”

王泽仁右手握着许温言的手,左脚上前,用左手抱着许温言的脑袋把他拥入怀里,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要是在这里待不下去了,随时去滇州找我,你还欠我一个糕点呢,我都记着。”

松开许温言,王泽仁看向陈三林:“记住我跟你说的话。”

陈三林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今天难得控制住了自己,他知道这次见面,以后很难见到了,暂且忍住吧,媳妇不喜欢他太小心眼。

看着陈三林那表情,许温言就知道今天晚上自己得遭殃。

尽管有万分不舍,该分别的总会分别。

王泽仁骑着墨玄,低头看着许温言:“有事情就去找程县令,我跟他交代了些事情,许温言,希望你一切安好,万事顺遂。”

“嗯,你们路上也都小心些,一路平安。”

看着军队离开的队伍,许温言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离别这种东西,果然不适合自己。

那太不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