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湿答答的回到村子里。
许温言顺手就往村子的小河里,扔了好几个蚬子跟河蚌,等他们繁殖一两年,以后就能在村子的河里摸河蚌跟河蚬子了。
看着拿着大包小包的几人,周建业跟陈兴杰赶忙上前帮忙:“哎哟,你们咋弄这么多东西回来。”
“哎,这是河蚌对吧!这个小的我就不认识了。”陈兴杰兴冲冲的拿起一个大河蚌,这种新奇又大的东西,是个男人都拒绝不了。
这时候许温言注意到,曾国钦一家居然还在帮忙干活。
“曾大哥,可以休息了。”
曾国钦听到动静,后也才发现许温言几人回来了,而且还带了很多食物回来,曾鸿咽了咽口水,小手紧紧拉着妹妹。
“哦哦,抱歉,我们先走了。”
“一起留下来吃个饭吧。”许温言将一家人拦下,这帮忙干活哪有不包饭的说法。
“虎子,小六,你们拿四袋榆钱去军帐,别玩久了马上回来。”
交代完两人双肩各扛着一袋就离开了院子。
许温言的这番话让曾国钦有些局促:“不好意思啊,许队长,我不是想故意留下来来的。”他怕许温言以为自己是故意留下蹭饭的,又是连连摆手。
“现在粮食这么珍贵,我们就不吃了。”
“行了,行了,一起吃吧。”许温言看向两个小家伙伸出手:“来,帮大哥哥干活。”
曾圆圆甜甜地笑着,小手一把就握住了许温言的手,留曾鸿在原地有些别扭,许温言主动握着这个小男孩,可以看到这小家伙的脸瞬间就红了,小脑袋也低了下来。
没办法,孩子都被牵走了,夫妻两个人只得一起帮忙。
“这河蚬子要洗干净些,你们把这些小的蚬子,跟大的河蚌分类。”许温言要去处理这些榆钱,那一家子跟周建业还有陈兴杰就一起帮忙,处理蚬子。
这边也没有米,许温言吃的是王泽仁拿来的土豆,许温言将土豆蒸的半熟后,碾碎混着这榆钱捏成球再一起蒸,每人吃两个。
再凉拌上一大盘折耳根,还在切呢这小味就上来了。
这河蚬就直接放锅里,混合着一些荠菜跟盐巴还有蘑菇干一起煮就是。
闻着空气中鲜美的味道,不说两个小的,曾家两个大人的肚子都是叫了起来,夫妻两个人都是一羞。
这蚬子肉煮熟就自然开口了,一口吸进嘴里,满是鲜香,再喝上一口河蚬蘑菇汤,简直鲜迷糊了。
两个孩子到底是有教养的,就算再饿也是慢慢吃,不争不抢。
“阿娘,许哥哥做饭好好吃啊,比阿娘还厉害。”
曾国钦的妻子关氏也是笑了笑:“嗯,阿娘自愧不如。”
见小家伙这样夸,许温言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让他们多吃一点。
这刚吃完曾家又继续帮忙去了,说是吃饱了有一身力气。
许温言也没管他们,用十几个竹筒装好蚬子汤,就往军帐走了,陈三林下午还在家里帮忙干活,就没跟着一起。
媳妇说自己要做个独立的男人,他可以的!
许温言进到军帐里,看见罗三元费力的将糊糊扒拉拉三五下都没扒拉到嘴里,许温言看的都费劲:“你这样吃饭要吃一个下午吧。”
将竹筒放在桌子上,许温言调侃道。
“你来了,这不受伤了吗,费老大劲。”罗三元微微把身子撑起来。
“要不要我帮你。”
罗三元把头一偏笑了笑:“这怎么好意思。”
“哦,那算了。”许温言拿着竹筒,就给其他还躺着的士兵发了下去。
接到竹筒的士兵们都是连连感谢着,一个个“许哥”“许哥”叫着,要多亲切有多亲切。
虽然不知道这竹筒里是什么吧。
“哎!许温言,我开玩笑的,帮帮我吧。”罗三元也不知道这许温言如此直白啊,自己就是客气客气。
“晚了。”
许温言把竹筒打开,里面河蚬鲜香的味道瞬间萦绕在罗三元鼻尖。
“还是你对哥哥我好啊。”
放下竹筒,许温言也学着他之前瘪着嘴:“我们这种孤家寡人最可怜了,连个来探望的人都没有。”
罗三元只是嘿嘿笑了两声:“哎呀,给你闹着玩的嘛。”忍着痛端起竹筒,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当真是鲜,他从来没吃过这种东西。
“这啥东西啊,许温言,再给我整一罐啊。”
“我给你整两罐。”许温言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下。
罗三元也不恼:“嘿嘿,好啊。”
不跟这些人多扯,许温言交代小满后面把竹筒给自己送回来就好,又拜托他给王泽仁送过去一个,现在自己是不想见到那个老狐狸。
保不齐又要让自己帮他做什么事情。
乡间不少流民已经开始搭建窝棚了,二麻子也给他们说了村里的规矩,哪里的树能砍,哪里的树不能砍。
等许温言走过去的时候,看见他们搭建的东倒西歪的窝棚直摇头。
“我是这样教你们的吗?”
要说昨天是集体教学的话,那么今天就是单独指导了,许温言就是随便逛,看到哪里不行就去指导一下。
“这木头要取一样长的,你这么这么长,这边又短了,还有这木棍至少要进入底下五公分,你这太浅了,风一吹就倒了,你还住屁啊。”
这一会是木材问题,一会又是泥巴和的太稀了,居然还有摘叶子摘到荨麻呢,在一边哭天喊娘的。
许温言真搞不懂这些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除非是运气顶好,要么就是身体素质好,耐造。
大多数流民都是孤家寡人,一些女人会集结在一起生活,任谁都知道在战乱下,落单的女人会得到什么下场。
因为一起搭建窝棚的都是女人,所以进度慢了不少,虽然她们力气小,但许温言观察一番,还都是舍得出力气的,团队里没一个人偷懒。
“你们怎么挑这么细的木头?”许温言皱着眉走过去。
四个女人看见许温言,没有像是见到别的男人那么害怕,一是他穿的干净,二可能就是长的好看。
其中年龄最大的一个穿着麻布衣裳的女人上前:“许队长,我们这都是女人,大点的木头我们扛不动。”
这个女人大概三十多岁,四个人的脸都脏的不行,也不知道长什么样,衣服也裹得严实,看不出来身材,只能听得见声音。
“其他木头无所谓,这三根主木必须换成粗的。”除了这个问题,这个团队反而是这里面,许温言检查结果最好的。
找的搭建材料也都是许温言昨天用到的,看出来很是用心。
再稍微指导一下,许温言也回去了,明天不仅是收砖的日子,还得去山里多摸一些蚬子跟河蚌。
又得找个时间回庇护所一趟。
当真是忙的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