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坐在院子里,等几人回来。
待着无聊许温言就捏着椅子前方前后晃动,心里琢磨着一定要做个摇椅才行,想想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那才是安逸。
“哟,你们两个回来的早啊。”周建业肩上扛着一根青冈木,放进院子的墙上靠着。
“你们总算回来了。”许温言站起身来:“二舅,今天要麻烦你们回去一趟了,现在就可以吧家里的东西往这边运,我估计兴杰哥他们肯定才种红薯不久,接下来就别再种其他的作物了。
现在村里只等红薯收获上交后,那就是最后一批粮了,我们的地就能还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周建业异常兴奋,相比之下陈三林跟荣小六却很淡定,反正许温言在哪他们就在哪,基本上不影响。
“我也要去吗?”陈三林走到许温言身边,许温言把他身上的泥土跟枯叶子拍掉。
“去啊,你力气大,一次运的多,不让他们几个怎么弄。”
这次回去先把王冬梅送回来,终究是在村子里生孩子的安全系数高一些。
这不一吃完午饭,四个人就朝着庇护所走了。
“小满,你下午有事吗?”
许温言扛着锄头,准备把地基稍微挖一挖,现在这不小满以后也留在村子里了吗,就得当自己人使,毕竟这盖的房子他也要住。
“没什么事情,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嘿嘿,做酣畅淋漓的事情。”
小满咽了咽口水:“酣畅淋漓?”
..........
陈三林几人回到庇护所的时候太阳还没落山,这一到春夏天,白天的时间就长了一些。
小虎将许温言说的事情给几人讲了一遍。
“真的?那太好了。”里面最高兴的就是陈兴杰了,自己媳妇现在的肚子上越来越大,第一次当父亲,心情难以言表,唯有激动和兴奋。
“还有,这里要留一些人在,村里的兔舍跟羊圈还没修起来,得留一些人在家里,陈三林补充着,这些都是许温言告诉他的。
一家人商量了会,决定让周建业跟王翠娟还有小虎在这边呆着,一是因为周建业他们的房子还有其他人在住,二是王翠娟怀了孕,陈兴杰不可能留下来。
“叔叔,这几天如花不见了,我怕小叔叔回来后生气。”陈东走到陈三林身边,小脸上满是愁色。
如花是许温言他们走了以后就不见了的,窝里也看不到它。
陈三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应该会回来的,别担心。”其实自己心里也很悬,要知道如花基本上只粘着许温言,这要是被许温言知道如花不见了,要生气了怎么办。
现在只能盼着这小家伙能自己飞回来了。
盘点了下家里的动物,鸡还有三十多只,小鸡也有十几只,兔子就很多了,数不过来,圈里反正都是。
至于那两只小羊,长大了以后精力旺盛的不行,每天都在圈里来回跑。
每天去村里主要就是带上被褥跟吃食,来回一趟实在折腾人,但没办法。
吃完晚饭周蓉找上陈三林:“表哥,我也要回村子里吗?”
“我是建议你跟二舅他们在这里住两个月,至少要等五六月份,村里的红薯收获以后,你们再回去,现在地都流民用了,回去也难。”至于王冬梅他们回去那就是为了方便后续的生产了。
其实周蓉也并不是很想回去,相反她觉得在这山林里面待着更自在。
翌日一早,陈三林背着一些工具还有换洗的衣服,陈兴杰就带着被褥,王冬梅什么都不用拿,孕妇光是走路就很辛苦了。
小虎跟周建业还有荣小六背着土豆跟一些干货,他们也得过去待几天,许温言说要扩建房子,要帮忙一起干活。
现在家里就两个女人跟三个孩子在,每天最辛苦的地方就是喂牲口了,地里基本上不用特别操心。
小满今天难得起晚。
昨天许温言说做酣畅淋漓的事情,就是陪着他挖地基,两个人挖了一下午,才挖出三条沟壑,当真是给两人累的够呛。
当真是酣畅淋漓。
“小满,起床了,今天我要跑几家,去要砖。”小满睡在客房,许温言就直接进去把他晃醒。
小满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你去哪要砖啊?”
“之前那二十个组员啊,每人给一只兔子,一百块砖,二十个人就是两千块。对了你跟我二舅带的组员呢,还算听话吗?”许温言估摸着四十只兔子差不多了,但仔细想想,自己多要一点给他们活的兔子,那不是更值钱了吗。
谁说一定要用来吃啊。
“听话还算听话,都是老实的。”
就这样最后许温言定的价格是一百二十块砖一只活兔子,之后他们想生崽就让他们自己配种吧,反正每人只给一只,多的许温言给不起。
两人简单吃完饭就各自去召集人了,许温言去的第一家就是郑里伟那里,因为只有他告诉了自己住址。
至于他住的地方之前是谁的家,许温言也不清楚,毕竟他才在村里待了没多久。
大门是关着的,许温言拍了两声没人开门,只好喊道:“郑里伟!在家吗??”
大概两分钟后,门这才被打开,许温言低头一看,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小姑娘长的白净,身上穿的也是棉布,身后一位二十几岁的女人追在后面。
“媛媛,别跑了。”可以看到这个女人身上穿的不是特别差,那双柳叶眉极其标致。
那姑娘也是继承了母亲的眉毛跟脸型,眼睛像郑里伟,是个大眼睛。
“你是,许哥吧,我家老郑在里面琢磨东西呢,女人将女孩抱起,请许温言进去。
女人进到屋子后,郑里伟还没出正堂的门声音就先传出来了:“许哥,你怎么来了啊,哈哈哈,快进来坐。”
许温言被请进来,屋子里很是朴素,一家三口睡在一起,没有多的褥子,凳子也只有两个,这许温言跟郑里伟坐着后,他妻子只得站着。
“这是王女儿,媛媛,这是我娘子,钟丽。”
许温言朝着钟氏点了点头:“我找你来是想请你帮我,把我们组里的二十人叫到我们家去。”
“这还什么请啊,许哥你吱一声,我马上就去。”
“你夫人刚才说你在琢磨东西。”
“哦。”郑里伟将怀里的一个册子拿出来:“说来惭愧,我算账呢。”
刚进屋,许温言就看见桌子上的算盘了,这种东西普通人可不会用。
“哈哈,你以前还是账房先生啊。”许温言走着一路也是渴了,端起桌子上的热水喝了一口。
“嗯,以前我在东州的酒楼当账房。”说着郑里伟就摇了摇头:“好不容易混上去的,这不又遇上打仗了吗。”
许温言也是感叹,在天灾人祸面前,普通人实在难以选择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