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正往前爬了几步细说道。
“二爷,我们刚来的时候,在山洞里发现了这里本村的人,他们说是村子里的几个恶霸把村里的粮食运进山里了。
当时我们的长官带着人去山上搜,哪想到这么一搜就没再回来过,现在想必应该是被......”
听这逃兵这么说,二麻子也是来了兴致:“哦?还有这事?”
朱更这时候也从远处爬来,也是讨趣开口:“当然,二爷,他们人手应该也不少,但是他们有很多物资,吃不完的粮食。”
“是啊,是啊,只要拿下了他们这食物就不用愁了啊。”卫正也是连连附和,兄弟两个左右开弓,把山上那群人说的是富的流油,家财万贯。
说的那是整座山都被他们存了粮食似的。
二麻子沉思了一会,心里也是有自己的打算。
“行了,去祠堂吧,王统领休息好了是要问话的。”二麻子起身拍了拍屁股也是朝着村长家走去。
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把王泽仁的东西搬下来收拾好了,一路跟着这王将领走来,大家都知道他是什么脾气。
“怎么样?”二麻子走到院中询问着门口的士兵。
“睡下了,估计还得再等会。”
二麻子点头,随即叫人搬了一个椅子先去了祠堂,看见下面的这些已经脏的不成样子的流民,二麻子只是嫌弃地将椅子搬远了些。
“王统领醒了记得叫我。”
说完二麻子就在这椅子上眯睡了起来。
......
“小六,走快些。”
这边的许温言也是早早起床,带着一家人上了山,这柳絮也是就飘这么两天,晚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一行人每人都背着背篓,背篓上方盖着簸箕,这要是这么敞开着,柳絮都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王翠娟带着几个小的在地上采集小蒲公英、跟罗摩等,只要是有白色绒毛的多可以采,家里的布料不多做五床被子已经是勉勉强强。
毕竟是冬天,还是在这水汽十足的地方,就算烧着火炕也得盖被子才行,看着这几棵老柳树,许温言无比安心,早在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
许温言就注意到了这几棵大柳树,柳树全株都可以入药,柳枝能祛风、止血消肿。
就是因为坡上的几棵大柳树,还有这里靠近水源许温言才决定在这里建造庇护所。
小虎爬的最快,没几下就爬到了顶端,采这柳絮动作要轻,几乎就是将整条柳树枝撇下来,再将柳絮放进筐里。
用簸箕盖住。
也不用担心给这柳树薅秃了,这一到春天啊柳树抽芽抽的很快,没多久就又是枝繁叶茂的。
这柳絮摘起来也算快,就一个上午这柳树上的柳絮就都被薅光了,下午许温言和外翠娟带着几个小的,将里面的绒毛挑出来。
这是个细活。
挑好的白色、灰色绒毛就放到布袋里。
“啊——”
许温言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然后用手捏着肩部跟脖子处,在凳子上坐了半天屁股都坐疼了。
身为许温言的“狗腿子”的荣小六跟小虎,非常有眼力的走到许温言身边帮他揉肩按摩。
“我可没工资结给你们啊。”许温言闭上眼睛享受着。
小虎笑道:“唉,许哥这是什么话,咱这当弟弟的就该天经地义,嘿嘿。”
“没错,没错。”荣小六在旁边连连附和。
“恩,有觉悟。”
“那个,许哥,咱啥时候开蜂箱啊,都放半年了。”
许温言抖了抖肩膀,舒坦的舒了口气:“等过年了再说吧,咱们都拿走了,它们吃啥啊。”
“行了行了,别碍事。”
背篓里还剩一小团柳絮绒毛没有整理完,几个人一鼓作气,又是花了一刻钟才终于算完。
许温言累趴在火炕上,陈三林端了盆热水进来。
“媳妇,泡个脚。”
这木盆陈三林做了许久,之前的十几个总是漏水,吸取了不少经验才做出这么一个不漏水的。
“呃——好。”
许温言艰难起身,这还是来这里第一次泡脚呢。
以前在吉祥村的时候,自己走累了他也会再晚上端一盆水来让自己泡,像是在上一世,自己再累也就倒头睡了,哪管那么多。
渐渐的,许温言也觉得,这个男人对自己其实挺好的。
“陈哥,一起吧。”
陈三林对着他笑了笑:“好。”
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热流从脚底流向全身,泡这么小半个时辰的脚,一天的劳累都去了大半。
“媳妇,你喜欢吃什么?”
“嗯?怎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盆子小,陈三林脚又是压在许温言上面,他只得用力将脚微微抬起,怕压着他。
“没...没什么。”
许温言感受着他这点心思,干脆将脚直接拿出来压在他的脚背上。
“我喜欢的东西多了,什么金银珠宝啊,荣华富贵啊,大房子,大车子......马车,我都喜欢。”
“啊?...好吧。”陈三林的眸子暗了暗,这些东西他好像都...都给不起。
许温言看着他这副样子弯着嘴角笑了笑:“那你给我做个大浴缸吧,你是想庆祝我的生辰?做这个就好了。”
将两只手往后一背,扣着后脑勺,许温言笑嘻嘻地看着面前的人。
感受到心思被拆穿,陈三林摸了摸鼻子,微微一笑。
“什么是浴缸?”
“就是泡澡的,唉......通俗点就是大盆子,装热水能把我放进去。”
“跟泡脚一样?”
“差不多吧。”
得到解释陈三林若有所思起来:“哦哦......大浴缸。”
两人泡完脚,陈三林将水倒掉,刚躺在床上,陈三林走进来摸了摸他的脸:“要不要给你按按腰?”
“成!”
就这样许温言趴着,陈三林骑在他身上,强壮有力的手,轻轻在他腰上按摩着:“怎么样?”
“啊——!轻点,再轻点、”
“这样呢。”
“嘶——草,疼死了!!!”
这时候正在上夜尿的陈东,迷迷糊糊听见小叔叔在喊疼。
顿时他就精神了起来。
小家伙慢慢走到洞边,借助着正堂微弱的火光可以看见,叔叔骑在小叔叔身上,撑着双手在打小叔叔。
力气还不小,打的小叔叔直喊疼。
仔细想想,村里的嬢嬢总是在说什么,自己丈夫老打她们,自己也听小叔叔说过,这种现象好像是叫家暴。
就是丈夫打妻子,下死手的那种!
小家伙当场就吓哭了。
哼哼唧唧的冲进去,边哭边扒拉着陈三林:“呜呜呜...叔叔,不准打...呜,小叔叔,啊啊呜呜。”
对于突然冲进来的陈东两个人都懵了。
“啊?”
最无辜的就是陈三林了,他媳妇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啊,自己敢打他???
“怎么了?!怎么了?!”听到哭声的众人都冲了出来。
又听到陈东说陈三林打许温言更是着急。
只是拿着火把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陈东在拉扯着陈三林,陈三林骑在光着上身的许温言身上,手还停留在他的腰部。
十个人面面相觑......
这不就尴尬了吗。
“哈哈哈哈。”王冬梅最先反应过来,把陈东抱起来安慰着:“小家伙,想什么呢,就你叔叔那个耙耳朵还敢打你小叔叔啊?
叔叔是在帮小叔叔按摩,今天小虎哥哥还有小六哥哥不是也在帮小叔叔按摩吗?”
陈东吸着鼻涕委屈道:“真的吗?王婶婶没骗我?”
“没骗你,我们拉勾勾。”王冬梅笑了笑。
陈东看着许温言,许温言这时候也是坐了起来,双腿盘着,一点也不在意别人看了他赤裸的上身。
许温言对陈东点了点头。
“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误会解除后,其他人才散开。
许温言揪住陈三林耳朵笑道:“陈三林你长本事了啊,敢打我。”
“没...我没有。”
看着他这憨样子,许温言笑的肚子疼,不过看家里几个孩子的表情,都是吓坏了的。
如果有一天这陈三林真的敢打自己,这些小家伙也都会帮自己的吧。
这么一想,心里还真暖呼呼的。
“好了,好了,睡觉。”
陈三林摸了摸耳朵,表情比陈东还要委屈。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