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传说是真的,但这都一百年了,地府还没有追回生死簿,这地府的办事效率也太低了吧?”薛定飞皱眉接话道。
张丽用看白痴似的眼神看了薛定飞一眼,讽刺道,“城主大人难道没听说过‘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吗?看来城主大人不但笨,而且还孤陋寡闻啊!”
“你!……算了,看在这位姑娘治好了陈吉的份儿上,本城主就不与你计较了。”薛定飞气结,本想发火,突然想到了茗烟治疗陈吉时的手段便立刻压下了心中的怒火。这群人不简单,他还是先不要得罪他们的好。
“我们也只是在话本子里看到过‘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说法,难道这是真的?诸位若是知道,还请不吝赐教!”阮天浩为了缓解尴尬,接过话题谦虚的请教道。
茗烟下意识的看向伽若,伽若瞬间明白了茗烟的意思,回以一笑,薄唇轻启,缓缓解释道,“其实,天、地、人三界的时间流速都是不一样的。天界分为九重,每一重天的时间流速也都不一样,越往上,时间流速越慢。我们常说的‘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指的其实是离我们最近的一重天,于九重天而言,则是‘天上一日,人间千年’。而地府又与天界不同,地府分十八层地狱,每一层的时间流速虽也不一样,但每一层地狱之间时间流速也就差三十年。即,第一层地狱的一日便相当于人间的三十年,第二层地狱的一日则相当于人间的六十年,以此类推。而我们日常所说的九幽冥界,也就是酆都鬼城,即真正的阎王殿所在,也就是阎君平时处理冥界事物和休息的地方。那里靠近第九层地狱,那里的一日便相当于人间的270年。因而,人间虽已过去百年,在九幽冥界也就过了不到半日。半日的时间,估摸着阎君还处在失去王妃的痛苦之中,哪儿有心思去追查生死簿的下落。不过,想来也快了……”
“和尚,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关于生死簿的传说是真的?”张小龙确认道。
伽若微颔首道,“陈吉没有说谎。”
“那么,其实这件事就算我们不管,地府的人也会出面管。”张小龙思索着道。
“但,我们若是不管的话,只怕死的人会更多,到时就算是地府的人来了,处理起来也会是件麻烦的事儿。”张若尘接话道。
茗烟附和道,“若尘说得有理,这事儿既然我们管了,就得管到底儿。”
“那接下来,姐姐打算怎么做?”昊林笑看着茗烟问道。
“钓鱼……”茗烟说着眼神看向薛定飞继续道,“这就要有劳城主大人帮忙了。还请城主大人将陈吉的疯病已治好的消息放出去,而后在城主府后院给我们安排几间厢房,陈吉的厢房必须在我们的厢房中间,以便我们保护他。”
“那贼人手上可是有生死簿,你确定你能对付他?”薛定飞不放心的问道。
“放心,他不敢用生死簿肆意杀人。你们想想,他纵然有生死簿在手也只是在每晚子时之时杀一人,就连那晚他被陈吉撞破都只是封了陈吉的记忆,而不是直接杀了陈吉。这就说明他有所忌惮,想来是怕一次杀太多人会引起地府的注意。既如此,我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茗烟解释道。
薛定飞细细的思索了一番,觉得有理,便按照茗烟说的吩咐人去办了……
“主上,这都快子时了,我们还不回明月楼休息吗?”少年一脸哀怨的看着正双手环胸倚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的胡九辰轻声问道。
“你困了就先回去吧,本尊还等着看戏呢!”胡九辰眼也不睁地回道。
少年认命的靠在胡九辰身旁嘟囔道,“您哪儿是看戏呀!分明是想看人家姑娘……”以他们家主上那凉薄的性子,就算是嘉峪关的人都死光了他也不会抬一下眼皮。今日这般作为定是为了那姑娘。话说,那姑娘到底什么来路啊~
“来了~”胡九辰悠地睁开眼,凛冽的眼神看向东北角的院墙。那里有一道极其微弱的气息正在慢慢靠近。
俄尔,便见一身着藏青色长袍,头戴恶鬼面具的瘦小人影,翻过院墙直奔厢房而去。只见他挨个捅破窗户纸,吹入迷烟,而后逐一观察每间房的动静,最后推门走入了第四间房间。
第四间房间正是薛定飞给陈吉准备的厢房。那人影进门便直冲床铺而去,及至床前,他猛然从袖袋中取出一把匕首向着床上躺着的陈吉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条藤蔓飞射而来缠住了他的手腕,他的手被迫僵持在半空中竟是怎么也刺不下去。
他一惊,回头望去,却见门口不知何时已站满了人。而手持藤蔓拉着他手腕的正是站在中间的青衣女子,女子头戴面纱,看不清真容。鬼使神差的他竟然有种想要摘掉她面纱的冲动。
这么想着,他也真就这么做了。他左手迅速接过右手的匕首,而后向着捆在右手手腕上的藤蔓划去。
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匕首竟然没能割断那藤蔓。怔愣片刻后,他再次挥起匕首准备来第二击。
然而,他匕首刚举起,一柄长剑已横在他脖颈处。
他顺着剑身看过去,只见执剑的是一名长相清秀的少年。他不屑的冷嗤一声,抬起一脚便向着少年踹去。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昊林,只见他邪魅一笑,侧身躲过,并转身朝着他的后腰猛然踹去。
他吃痛,整个人向前扑去,摔倒在地。
他不甘心的正欲起身反击,却被一只脚死死的踩在后背上不能动弹。
“呵~就这点儿本事儿也敢出来杀人?”昊林踩着他的后背嘲讽道。
“识相的赶紧放了本道爷,不然,等我师傅来了,你们一个个都得死!”他挣扎了几下见无效果,便也放弃了挣扎,不慌不忙地警告昊林道。
“呦~原来还有同伙啊。没关系,叫你师傅来,就你这点儿破本事还不够小爷玩的。”昊林好笑地道。
“哼!~好大的口气!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所谓!贫道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何本事?!”一道雄浑有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只见一白须老道踏破屋顶落在房间正中央,犀利的目光怒瞪着昊林,仿佛要将昊林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