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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月色在阴云的遮盖下,忽明忽暗。夜色下的小树林也忽明忽暗,地上投下细细碎碎的树影。

两个黑色的人影隐藏在枝头上,眼神灼灼,盯着大理寺内的动静。

大理寺,相当于现代最高法院。掌管刑狱案件审理。掌管大理寺李纯风便是大理寺长官。

夜深人静,蝉鸣已歇。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燃尽,烛芯在烛泪里一明一暗,最后书房漆黑一片。

李纯风从巨大的梨木书案上起身。抬起右手,捏了捏眉心,缓解酸涩的疲劳。

窗页被人从里头推开。四下悠悠,空无一人。李纯风面上憔悴不已,眼窝深陷,眼圈青黑。天枢爆炸一事,毫无头绪。为了查案,从天枢爆炸以来,他一晚未曾回去,胡茬凌乱,衣服发酸。每天都有人因此而送命,他麻木了。心中已经做好上断头台的准备。

疲惫不堪的他再也抵挡不住困意,哈欠连连。上床后,他合衣挡在窗台下的软榻上。俄顷,微微的鼾声从窗户缝隙飘到树梢上。

付离耳朵灵敏,捕捉山风送来的鼾声。底下空无一人,巡查的守卫经过后,他立刻从树梢上跃到墙上。双眼锐利如鹰隼,扫射四周。确定安全后,回过头,眼神示意唐云意跃过来。

唐云意咬唇。如此高的树梢,付离可真看得起他。

“云意,快点。我们的时间不多。每隔一刻钟,守卫会经过这里”

唐云意严肃点头。低头看自己的长手长脚,不过一米五的距离,他还跳不过?

唐云意牙一咬,眼一闭,全身吸气,一跃而起。他没能像付离一样,稳稳落在墙头。双臂艰难的扒在墙头,双脚垂下,使劲蹬在墙上。

付离安然落地。回头发现唐云意还扒在墙头。脸色惨白如纸。

“别扯淡了。赶紧下来……”

唐云意的脸色由白转红,整张脸涨红,额头上的青筋凸起,一根根,纵横在额头上。

“真的……扯到蛋了”,唐云意虚弱的飘出一句话。

剧烈疼痛让唐云意愁眉苦脸,眼角噙泪。那滋味,别提多酸爽了。

付离深深吸了两口气。提气跃上墙头,费了好大的劲把唐云意提下来。

唐云意恨透自己长得人高马大,一无是处。下腹疼痛难忍,差点废了。

月亮躲到云层身后,天空一下子黯淡下来,伸手不见五指。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贴着墙角,摸索到了案牍库。天色黝黑,唐云意只觉得案牍库如同一只巨兽笼罩下来。惊慌而紧张的刺激感从脚板上升,直冲脑门。

案牍库乃是存放卷宗之处,有各种文书、公文之类。案件的卷宗自然存放在此处。

付离作为金灵卫,曾有幸跟统领梁攒来过大理寺。他轻车熟路掏出一把匕首,从窗台下伸出去,撬开门闩。“咯噔”一声,窗户开了一道小小的裂缝。

付离推窗而进,唐云意紧随其后。

屋外的月亮从云层里露出,投下月华。洁白的光线透过窗户,投射进来。

一排排书架,约高两米,耸立在宽广的大厅。书架上摆满各种卷宗。墙角楼梯上去的二楼,各种文书、典籍整整齐齐摆放在书架上。

付离看得眼花缭乱,吩咐两人分头行动后,准备上二楼。

唐云意摆手,“不必上二楼了。天枢爆炸是最新案卷,不可能藏在犄角旮旯里”,唐云意走到前排,随意看了看,眼尾瞥见书架旁边的宽大书案上,砚台里还有星星点点的余墨。

唐云意神色微凛。手中的动作突然加速。终于在前排翻到了天枢爆炸卷宗。

丑时。

漆黑的苍穹突然发出一种类似神兽的怒吼厮鸣的声响,声响从京都城东北方向逐渐向西南方向蔓延,轰隆隆,伴随着刺穿耳膜的巨大声响,还有特大的火球滚滚而来。夜晚,清澈无云的天空突然出现无数丝状的乱云横飞。紧接着一个庞大而漆黑黑的蘑菇状云柱突然树立于天枢顶上,随后整个天枢城像天地玉柱,轰然炮炸,声音天崩地裂、地动山摇,数千间房屋直接下沉到地下,房屋化为齑粉,溅起滚大的尘土。天枢碎石铜片化作利器。人和家禽走兽一瞬间肢体破碎,尸横遍野,身上扎着碎屑铁片,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唐云意一目十行,继续往下看。天枢未炸之前,一神秘人驱使一条巨蛇盘踞京都白虎城门外。那晚薄雾弥漫,真真假假,模模糊糊,所有人都以为巨蛇是幻术。

第二次,神秘人又驱使巨蛇出现。金灵卫伤亡惨重。就在那晚,天枢爆炸了。上千上万的人在天枢爆炸中殒命。

第三次,天枢炸了之后的第六天。巨蛇又出现了。这次巨蛇没有发动,被长公主射了一箭之后,突然退去。匪夷所思。

所有人都认为天枢爆炸是巨蛇所为。是上天派巨蛇来惩罚建昭帝弑父杀兄。

唐云意手指卷宗,很快阅到下一行。经过三司查案的结果,天枢爆炸,并没有使用火药。且火药出入京都,都有详细的记录。

那么,是什么东西威力大到能让巨大的天枢炸?唐云意来不及多想,看完一遍卷宗后,又迅速看了第二遍。心中焦灼,紧张得他头皮发麻,汗毛倒竖。背后滚过一颗一颗寒栗。

脖颈处一阵阵阴风传来。付离踏上二楼的脚收回来。

“云意,可看仔细了?”

唐云意无暇顾及,只想记下卷宗内容,回去好好琢磨。

“看够了?”

阴寒的声音瞬间回道整个案牍室。唐云意和付离顿时惊悚抬头。只见一男站在二楼的木栏处,邪魅的往下盯着两人。

唐云意放下卷宗。他深知此人危险,而他不谙武功,悄无声息的走到付离身后。

危险的瞬间。他头脑已经有了思绪。不过,他还得亲自到天枢下面验证。

“看够了?”,来人又问了一句。

唐云意默不作声。原来在书案上留墨的人是他。一个身穿京元色衣裳,半束发挽髻的危险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