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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儿,‘叼羊’技竞,你上场了?”

沛柔听到胤禛的问话,略微点头。

胤禛得到答应,微眨羽睫,垂下眸子,敛去眸子里的幽光,薄唇扯得直直的。

他刚刚感受到诸多瓜尔佳王爷亲眷向他福晋投来带着钦慕的视线,在触及到他的视线时,倒是缩了回去。

福晋没做错什么,是他心里不舒服。

酸酸的,有一种被觊觎的感觉。

他抬手,在案前夹了一块羊肉放到沛柔碗里,抬眸,牵动唇角微扬,“我没见过柔儿的马术,你要是还去‘叼羊’,叫上我。”

醋王·胤禛即便生气也不敢撒向福晋。

“好,萨仁说明晚还举办‘叼羊’竞技。”

沛柔抿了抿唇,移开目光拿起筷子,将他塞来的羊肉夹了吃。

等明晚,胤禛当真跟着去“叼羊”,可把胤祥吓一跳,毕竟在他的印象中,四哥一向不参与此类竞技,他在太子面前懂得藏拙。

懂得藏拙的胤禛隔日就刷新他的观念。

射箭场上,康熙帝命太监将弓和箭交给太子爷胤礽。

胤礽桃花似的眼睛却憋着坏,瞥了眼胤禛,“皇阿玛,四弟最近箭术有所进步,要不让四弟先来?”

没有胤禛的差,如何体现他的箭术好。

康熙帝展眉,“是嘛?胤禛射射看。”

胤禛抿着唇,接过太监手里的弓和箭,搭上箭支,拉弓——

原本他想像以往一样稍微射偏一些,可远远见得胤祥带着沛柔走来。

柔儿笑着朝他挥了挥手,拉弓的手还没偏,箭就放了出去。

“咻”——“吧嗒”

“好。”直郡王欢贺,第一个带头鼓掌,随康熙帝巡幸塞外的皇子们也纷纷鼓掌。

——完美射中红圈的中心。

康熙帝眉开眼笑,“胤礽说的没错,胤禛,进步很大。”

他拍了拍手,看向胤礽,“太子,你来试试。”

他十分宠爱太子,但对他期望也很高。

胤礽扯了扯嘴角,应了一声,走过去,抬手重重地拍了拍胤禛的肩膀,“四弟,你的箭术进步得都赶上孤了。”

胤礽“孤”咬得极重,恨不得直指,指责他何时偷偷摸摸练的箭,连他也要瞒着。

胤禛谦逊地,“太子爷别笑话臣弟了,纯属巧合,臣弟看见十三弟和福晋走来,一时偏了偏手,没想到无心插柳。”

胤礽抬眸,看见渐渐走近的老十三和四福晋,疑心才消。

他松开胤禛的肩膀,拉弓,在康熙帝殷切地目光下放了箭。

胤禛走向沛柔和胤祥,视线对上胤祥,胤祥挑了挑剑眉,意味不言而喻。

胤禛只是抿了抿唇,牵上沛柔的手。

胤礽射中红圈,虽不是中心点,但康熙帝就是很高兴,“太子的箭术,进步不小。”

直郡王见康熙帝夸赞胤礽,他自认为自己不输太子,“我也来试一把。”

他朝胤礽伸手,接过胤礽递来的弓,搭上箭,瞬息发射,几秒中圆靶的中心点。

康熙帝却视而不喜,转身朝座位走去。

直郡王挂了脸,但却不受胤礽投来挑衅的目光,看向胤祥,想找回在太子这儿丢去的面子,“四弟说是无心插柳,那十三弟,射中红心对你来说也是易如反掌,你来,让大家见识见识,什么才是好箭术。”

胤礽脸上一沉,直郡王是一直踩他脸。

胤祥不傻,才不卷进直郡王和太子的纷争,嘴角噙笑,眼睛迷离,

“大哥,方才我不慎被那风沙迷了眼,今儿个我就不参与了,你们尽兴。”

胤礽嘚瑟一笑,“那好,咱们继续吧。”

等散了场,胤禛牵着沛柔的手走出,稍离远了些,“柔儿,你怎么跟十三弟来了。”

沛柔一点也不藏着,“昨日十三弟放了若曦鸽子,本答应教若曦骑马,结果昨日不是与我们一同‘叼羊’,今个儿就求臣妾教若曦骑马,臣妾答应了,让他带臣妾寻你。”

胤禛握上她娇嫩的一双手,眸子含星,“那今晚我陪你,我们空下时间躺在草坪上看星星,我事儿多也许久没好好陪你了。”

沛柔浅笑,软软糯糯地应声,“好。”

胤禛揽上她的肩,将她拉进怀里,下巴轻放在她的肩窝上,轻嗅她身上的馨香。

当晚,若曦学骑马真是战战兢兢,四福晋是温温柔柔,但防不住一尊“冰块脸”坐在不远处直盯着她们。

但凡四福晋坐她后面,贴着她,微歪着头,温柔地教导她时,她都感觉“冰块脸”的目光凝成实质,冰锥子似的朝她心脏射去。

一夜踩钢丝似的如履薄冰,幸而她很快就学会了,还是四福晋教得好。

离开前,骑着马偷偷回头,就见“冰块脸”揽着香香的四福晋,望着天上的星星。

没想到“冰块脸”还挺浪漫。

她叹息一声,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出宫,见见“白月光”。

*

沛柔从毡房走出,就见外面的奴才行色匆匆,朝走来的胤禛走去,轻拉他的袖子,“阿禛,他们这是?”

胤禛拉过她的手揉揉,“十八弟病重,皇阿玛下令三日启程返京,你安排人收拾行李,皇阿玛正要见苏完瓜尔佳王爷,太子也不知哪去了,我得去陪同。”

十八阿哥病重,离太子被废不远了。

沛柔想着,朝胤禛点头,应声,“好。”

*

苏完瓜尔佳王爷离开康熙帝的驻扎蒙古包,胤禛想了想,还是留下来陪陪皇阿玛,并未急着离开。

若曦给康熙帝、胤禛上茶没多久,直郡王嚷着“皇阿玛”,直直闯进蒙古包。

康熙帝虽不动声色,眉头却是蹙起的。

直郡王跪下,“皇阿玛,太子闯祸了。”

康熙帝一听,瞳孔一缩,直郡王的声音再次传来,

“皇阿玛,太子擅自骑走了您的御马,还鞭挞苏完瓜尔佳王爷。”

气上脑门,直让他太阳穴突突。

直郡王趁机添油加醋,“皇阿玛,您是不知道,太子他毫无兄弟情谊,十八弟病重,他在一处吃喝玩乐,美女作伴,载歌载舞,不止,他还劫走了蒙古给您的贡品。”

康熙帝气急,“胤褆,你把太子唤来,胤禛,你去请苏完瓜尔佳王爷,今日就当着苏完瓜尔佳王爷的面重罚太子,让太子给苏完瓜尔佳王爷请罪。”

胤禛蹙眉,未错过直郡王的得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