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虑。”江奇武盯着地上那两排脚印，仰头叫道，“干活了。”
时虑提着箱子慢悠悠下来，瞥了一眼打开的房门，走到四人最前方。
温何下意识要跟过去，江奇武伸手一拦。
“你们两个离远点。”
说话间，时虑已经下到一层，顺着脚印进了餐厅，江奇武也跟着走了进去，
温何和钱多乐并排走在最后，在餐厅门口停了下来。
两个瘦长的人形怪物正站在里面，一个在餐桌旁，不停地伸手，触摸餐桌，又把手缩回去，做着些意义不明的动作。另一个则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仰头看着天花板。
这两个人形怪物已经长出了五官，嘴巴向上扬着，维持着熟悉的微笑，四肢却不成比例，比普通人类高出很多，全身上下漆黑得如同影子。
它们的五官是标准化的五官，眼睛、鼻子、嘴巴全都是一个模样，像流水线生产出的人偶。
有人进入房间，它们也没有任何反应，保持着之前的动作。
时虑把箱子放在地上，扯了扯手套。
下一秒，他一个纵跃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了茶几旁那个怪物的脖子。
“卧槽。”钱多乐脱口而出。
从门口到餐桌怎么也有四五米的距离，而时虑就像瞬移过去一般，完全看不清他的动作。
时虑伸出另一只胳膊环住怪物的脑袋，只听“咔嚓”一声，怪物的脖子被硬生生旋转了180°。
“你这样它死不了。”江奇武提醒时虑，“我在广场跟它们交手过，骨头对它们而言只有装饰作用。”
“是吗？”时虑声音平淡，又一个“咔嚓”，把怪物的脑袋扭了回来。
他捏起怪物下巴，观赏了一下那张假人脸，手腕一扬，怪物的脑袋又往上翻转了180°。
没等怪物有所反应，时虑屈起膝盖往它的腹部猛地一顶，骨裂的“咔嚓”声传来，这次是肋骨。
怪物弓起身子，时虑一扯怪物胳膊，“咔嚓”，怪物的胳膊往后折了180°。
“咔嚓”声以极快的速度接连响起。
他就这样一点一点、一寸一寸扭断怪物身上每一根骨头，时不时捏起下巴，观察一下怪物的表情。
钱多乐看得冷汗都下来了：“这家伙才是怪物吧……”
江奇武叹了口气：“别玩了，时虑，干活！”
话音刚落，却见站在门口的怪物动了动，似乎再也无法忍受同伴遭受这么残忍的虐待，抬起竹竿一样的长胳膊朝时虑冲去。
“时虑小心！”温何出声提醒。
时虑嘴角一勾：“您真贴心。”
他随手扔掉怪物，此时那个怪物已经像折成了几百节的草叶子，软绵绵地随风飞舞。
白影一闪而过，只听“砰”的一声，跑到半路的另一个怪物爆炸了。
时虑收起枪，慢条斯理地从茶几上拿起一把水果刀，单膝跪在第一只怪物身旁。
那只怪物还活着，嘴角依旧上扬，眼里却满是惊恐。
时虑把刀尖对准怪物头顶，缓缓插入，滑下。
怪物没有头盖骨，黑色的表皮剥开后，直接露出了粉白色的脑子。
他慢条斯理地取出那个与人类别无二致的脑子，上面流淌着黏糊糊腥臭味的液体。
突然间，脑子上的沟回像虫子般蠕动起来，缠绕在一起，挣扎着向外伸展，似乎是要逃跑。
看到这一幕，钱多乐无法控制地扶着门框干呕起来。
温何沉着脸，那个脑子好像是活的，就像……像不久前他精神崩溃时候感受到的那样……
时虑趁脑子逃跑前打开箱子，取出一个贴着红色叹号的玻璃瓶，把脑子丢了进去，关回箱子里。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水池边，拆下柔软的黑丝绒手套，清洗起来。
江奇武走到箱子前，打开来看了看。
“这就是第三个‘样本’了。”
钱多乐捂着嘴，一向好奇心爆棚的他完全没有去看另外两个样本是什么的欲望。
“下次，我建议您也尝试一下。”时虑拧干手套上的水，搭在手腕上，“这些东西的触感很令人难忘。”
江奇武轻咳了两声：“我看你玩的也挺开心，还是你来吧。”
时虑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走到温何身边，眼神柔软起来。
“吓到了吗？”他凑到温何耳边问。
温何扯了扯嘴角：“我没有那么胆小。”
他的小可爱也有抓住小昆虫先玩后杀的怪癖，无论是人是猫，他都得尊重。
更何况这人还是他的队友。
温何不安地咽了咽，有点后悔自己当时同意得太过莽撞。
他至少应该先确认下时虑是不是一个变态。
但没办法，自己选的，只能受着。
“是吗？”时虑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托起下巴，仔细想了想。
印象中温何的确不是很怕怪物，比起有实体的生物，他更怕鬼之类未知的东西，每次看恐怖片都要死死把他抱在怀里，怎么咬都不放开。
而时虑并不知道，此时在场的三人脑内不约而同冒出的是：“比起这些怪物，还是时虑更可怕一点。”
“我有个提议……”钱多乐弱弱的举手，“一会吃饭我们能换个地方吗，我觉得这里……有点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