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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伦的书房位于庄园三楼,宽敞、明亮、灯也没有坏。

正对门的高窗前立着一个维多利亚式的昂贵柚木书桌,以及同样材质的高背座椅,两侧各有七排书柜,上面放满了书籍。

温何靠坐在最前排书柜下,痛苦地捂着头。

一分钟前,他再次苏醒,原本戴着的医用口罩不翼而飞,鼻子痒抓抓的。

他迷茫地偏头,发现时虑正在离他极近的地方。

似乎在……闻他。

温何吓了一跳,猛地向后撤去,后脑勺“咣”地撞在了书柜上,彻底清醒了。

“我刚刚怎么了?”温何捂着脑袋问。

“您不记得了?”时虑直起身,玩味地看着他。

温何努力回想:“唔……有点模糊。”

只记得细细簌簌的耳语,深入骨髓的恐惧,还有……金色。

满目的金色。

以及……他好像做了什么羞耻的事的感觉。

“您的精神值过低,导致记忆有一些残缺。”时虑一本正经地解释,“我怕一楼的怪物继续影响您,就把您送到了三楼,这里孢子浓度较低,不需要口罩。”

“精神值……”温何闭了闭眼。

脑内的血字显示:

【当前精神值:3(+15)\/100】

+15?

这是什么?

温何的脑子像一滩浑水,缓缓地旋转、旋转……转成了一团浆糊。

“我的精神值怎么还有……附加?”

“我恰巧有一些道具,可以帮您额外增加少量的精神值。”时虑观察着温何的表情,“否则您刚刚已经崩溃了。”

“是吗……”

温何脑海里一闪而过在大厅时自己被扶起的画面,那时的他正竭尽全力给自己留线索,没顾得上扶住他的胳膊到底属于谁,现在想来,除了时虑,也没有别人了。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记不清了。

“谢谢你。”温何虚弱地笑了笑。

“您真客气。”

温何仰头:“我昏了多久?”

“2个小时。”时虑说,“距离游戏结束还有3个小时零50分钟。”

温何脸色一变,担心立刻溢满了眼眸。

“要没时间了!”

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他挣扎着起身,从口袋里掏出透明的骰子。

时虑注视着温何一手扶着书柜,借力站起,好心地扶了他一把。

温何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却见时虑右手一抬,食指中指用力,从他手里夹走了骰子。

“你做什么?快还给我。”

温何急了,探身去抢,还没恢复知觉的双腿却猛地一软,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

时虑顺势揽住温何的腰,把他控制在怀里,右手食指一松,骰子落入掌心,被他重新放回温何的口袋。

“这个东西您还是别用了。”

“不行。”温何一口拒绝,“不用它我会死的。”

此时的他与时虑贴在一起,近到可以直接望进琥珀深处。

“用了它您也会死。”

时虑回望着温何那没了精明敏锐,只剩呆傻萌的黑色眼珠。

“您的实际精神值只有3,假如再次使用它,结算时会在3的基础上扣减比7更多的值,您的精神值会因此直接归零。”

他刻意顿了顿。

“那与死亡无异。”

温何露出一个略显绝望的笑容:“要是我在结算前结束游戏了呢?到时我的精神值会再回到20吧?”

“的确,副本结束时属性值是会重置。但提前结束的条件是完成全部的4个任务或者毁坏源质,这个副本里本身就有一个任务是活过12个小时,要提前结算只能选择后者。”

时虑挑了挑眉:“您敢赌吗?”

温何抿了抿唇,眼睛里的绝望更明显了。

他不仅要赌骰子的点数,还要赌能尽快找到源质,更要赌这次持续的时间。

上一次骰子持续了不到3个小时,这次呢……

“我有一个提议。”见温何动摇,时虑慢继续道,“我希望能跟您做个交易。”

交易?又是交易。

温何皱了皱眉。

上一个要在副本里做交易的还是钟晴,他们聪明人都喜欢搞这套吗?

箍在腰间的手紧了紧,继续压迫两人间所剩无几的距离。

温何突然后知后觉发现他与时虑的姿势有些奇怪,似乎……太近了。

虽然时虑的脸的确是客观意义上的好看,这么怼着都没有降低哪怕一点点颜值,但他还从没跟猫以外的任何生物这么近过。

本来就没什么思考能力,这姿势更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我可以帮您通关,但要收取报酬。”时虑道。

温何不动声色地推开对方,让彼此有喘息的空间。

“什么报酬?”

察觉到温何的不适,时虑停顿片刻,大方地放开他。

采取控制控手段只是怕温何出其不意扔骰子,既然对方对他的条件感兴趣,倒也没有必要让他继续难受。

“我希望您能跟我组队。”时虑抛出条件。

“组队?”温何不解,“我们不是已经在组队了吗?”

“我希望和您建立长期稳定的组队关系。” 时虑说。

“这个游戏里几乎所有的副本都需要组队通关,而组队的最小单位是2,两个人的话可以开启很多副本。”

他微微一笑:“您之后会慢慢了解,即使在多人副本里,有一个与自己利益并不冲突的队友,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温何更加不解了,“我只是一个新手,属性值也很差。”

“因为我缺一个队友。”时虑解释道,“而我恰巧挺喜欢您。”

温何听出了更多的意思。

【反正我拴条狗都能赢,那我为什么不拴条喜欢的呢?】

温何:“……”

温何不喜欢组队,这是刻在骨子里,由他悲惨的成长环境造成的。

可现在的他太弱了。

这感觉就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弱小的他没办法左右自己人生,只能任由它不受控制地滑到未知的地方。

见温何沉默,时虑想了想,又开口:“要是您觉得靠自己也可以,执意要用骰子,我也不会执意拦您,毕竟这是您的自由。”

“不。”温何摇了摇头,“我同意。”

时虑有些意外,“我以为您会再考虑一会。”

温何苦笑一声:“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自己能考虑久一点,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很弱,没有骰子什么都做不了,有骰子也要靠赌,我没有考虑的筹码。”

他看向时虑。

这个浑身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奇怪男人,平心而论,没有做过任何对他不利的事。

“你救过我,我愿意信任你。”

琥珀色的瞳孔缓缓收缩,直至竖起,又缓缓放松。

“那还……真是荣幸。”时虑品着温何那句话,拆开、重复,慢慢回味。

他最终满意地笑了笑:“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