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爽前世怎么说的来着?
“你不就是有个好师傅吗,说我是你,绝对不会混成如此没有出息的鸟样。”
“你都爬上这老东西的床了,竟然连个主厨都混不上。”
“他虽然老点,丑点,但他愿意护着你啊,你呢!你为什么没学他的半点好,为什么不护着我啊!”
“师傅,我和你学的啊,你弄了你师父,我弄你,这不是就传承吗?”
敲门声还在继续,一下一下,不紧不慢,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啧啧啧,听听里面发浪的声音就知道,听不见呢。”
提着二两肉的路大妈一看这阵仗,立马两眼放光。
“你们是来抓破鞋的?”
身后的两个便衣心中已经有了不安。
王平贵心心念念的媳妇正在屋里和别的男人一起,作为过来人里面的声音是什么,他们自然知道。
王平贵停止敲门的手,扭头对着路大妈咧嘴一笑,只是眼神冰冷得可怕。
这样怪异的笑容只顾瞧热闹的路大妈完全没有察觉。
“我和你说啊,这女人搬过来没两天就带着人回来,一开始以为是她丈夫,后来才知道是不同的。”
王平贵问,“您怎么知道是不同的人呢?”
路大妈凑近他,“我家就住她隔壁,墙都是薄薄的一块砖墙,什么声儿听得真真的。”
“是吗?”王平贵干瘦的腮帮子不自觉的抽动一下。
“可不呗,我和你说啊,这女的说等拿到一笔钱后,就去南方什么特区发大财,你们今天不来,我一会儿吃完炸酱面,也要去居委会举报她的。”
说完啐了一口。
王平贵的表情没有达到他的预期,路大妈好胜心起来,拉他走到窗户旁边。
她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在一块有个鸽子蛋大小的洞上拨弄两下,里面的窗帘就被拉开了一条缝。
“诺,你瞧。”路大妈笑容里带着得意。
王平贵眸色沉沉地透着盯着不大的缝隙,浑身散发出诡异至极的气息。
路大妈看他没有动作,愤愤不平的撺掇道:
“他们都不嫌丢人,你怕什么,这种耍流氓的在过去都要拉出去挂破鞋游街的。。。”
恰这个时候门“吱呀”打开,路大妈十分机灵的朝着王平贵身后一躲,探头有些心虚的看屋里。
她没举报的真正原因,是屋里那个娇娇弱弱的女人做的点心真不错,每次都会假模假式的送她两个尝尝。
“你谁呀?”
开门的男人里面穿了件背心,外面披着一件呢子大衣,目光不爽的打量着门外的王平贵。
王平贵看他身上外套一眼,语气平静道:
“我找我媳妇儿。”
他的情绪很稳定,甚至没有人问开门男人的身份。
“你媳妇儿?”
脖子上还带着咬痕的男人语气古怪。
瞧见王平贵身后出示证件的两人后,恍然大悟,上下打量一番王平贵后,语气里带着玩味的发出一个“哦?”字。
然后倚在门口,扭头对屋里喊道,“爽儿,你那在牢里的前夫回来了。”
他一副吊儿郎当的顽主模样,丝毫没把王平贵放在眼里。
江爽以为他在耍情调,从帘子后面探出头来娇嗔道:
“你可别吃飞醋了,那人现在估计已经死得不能再。。。”
一句死字没有发出来,就发出一声尖叫。
身后的两位公安心中也觉眼前情景十分荒谬,如果可以,他们宁愿换个时间带人来。
此刻能做的就是目光死死地盯着犯人王平贵,评估他现在的情绪,若是有半点不对,他们会立刻强行带他离开。
可惜他们失望了,王平贵从始至终都很平静,甚至扭头对他们笑了笑。
“两位同志,不用担心,我这次来,只是问她几个问题,以解我心中疑惑,毕竟和死比起来,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公安内心松口气,拍了拍他肩膀道:
“你这次功劳很大,如果再次立功,很有可能改判无期,好死不如赖活着,听说你手艺不错,到时候没准儿能被调到厨房帮忙,和在外面差不多。。。”
王平贵平静的眼神里闪过一抹向往,露出感激的笑容,忽略他们眼中一闪而过的怜悯。
“我能进来了嘛?”他对屋里的江爽道。
“你别进来,我不想见你。”江爽尖叫!
可惜为时已晚,王平贵速度很快,他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依靠在门口的男人推了一把,“砰”地关上了大门。
“哎呦,我的肉喂!”
王平贵身后的路大妈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手里提溜绳儿的二两肉掉地上。
这可心疼坏她了,掉地上油都蹭掉不老少,这是在剜她的肉哇!
“这人也真是的,好端端的发什么疯。”
两个公安面色大变就要砸门,王平贵阴沉嘶哑的声音传出来:
“两位同志,我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如果你们好好的,我只问几句话就出来,如果你们砸门,那我可就鱼死网破了。”
他话说完,就传来男人的一声惨叫:
“啊,老子的卵子!”
这让人菊花一紧的惨叫,整栋楼的人都能听见,
这楼里虽然陆陆续续搬出去了不少人,但像路大妈这样将就住着的也不少。
不一会儿的工夫,上上下下就来了十几个人,多是老人小孩儿。
江嫦他们也乘机挤上了狭窄的过道,听着路大妈在和人看似小声的传播第一手的信息。
“哎呦,那男的说是来找他媳妇儿的,我就说了这女人是女流氓吧,你们还说我吃饱了造谣,不就看人长得模样儿好,又大方,送点吃的喝的就都把心眼子糊住了吧。”
有个公安飞快跑下楼,显然是去报信了。
还有一个站在门口,对群众喊道:
“同志们,里面的男人是犯罪分子,大家要都散开,别受到牵连。。。”
他一句话还没喊完,里面就传来了女人的惨叫。
江嫦死死地握住唐小宁的手,用蛮力挤开人群,挤开扒在窗户往里瞧的几人。
不顾他们的哀声怨道,透过带有缝隙的窗帘,一瞬不瞬地看向屋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