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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边的帘子拉得很紧,壁灯一关,整个卧室就显得有些昏暗。

只余几束余光的光影从窗外投射进来。她翻了个身背对着墙壁。

没多少睡意,一个人的空间很安静,除了自己的呼吸,只剩下床头柜上钟摆的滴答声。

江南月脑子却控制不住地去想解语臣,坐起来拿着手机坐在小塌上。

十几个解语臣打过来的未接电话…

她拨了过去,电话秒接。

“月亮,睡不着吗?”

“嗯,有点想你…”

“我来见你好吗?”

“不要,你不要来。”

“你还没有听过我弹琴,我弹给你听好不好?”

“好…那我唱歌给你听…”

窸窸窣窣一点声音过后,解语臣听到那边空灵的歌声转了过来。

【假如世界一瞬间结束,假如你退出,

我只是说假如,不是不明白,

太想看清楚, 反而让你的面目变得模糊,

越在乎的人,越小心安抚反而连一个吻也留不住,

我也不想这么样,反反复复。反正最后每个人都孤独,

你的甜蜜变成我的痛苦,离开你有没有帮助,

我也不想这么样,起起伏伏反正,每段关系都是孤独,

眼看感情变成一个包袱

都怪我太渴望得到,你的保护……………………】

钢琴前独坐得解语臣,独自享受着这份静谧的空间。

等江南月唱完了,他的双手在琴键上轻轻滑动。

激昂的音乐如同,在宣泄着他内心深处的沉寂忧伤孤独不甘愤懑…

音乐是他的避难所,也是他的试炼场。

当梦中的婚礼这首曲子从指尖流淌出来,他都能感到一种痛苦的枷锁。

还在解府的解连环从床上弹了起来,听到钢琴曲。

暗暗咒骂了句:“小兔崽子,三更半夜起来发疯不让人睡觉…”

这么大的声音,也不可能再睡得着。

他也只能起来点了一根烟,呆坐在沙发上。

解语臣接连弹了两遍,那边江南月轻轻说了一句。

“我不想听了,小花好好睡觉吧!”

解语臣突然就停了下来,轻轻说了一个字。“好”

拿着手机回了房间,抱着她的睡衣团在怀里躺了下去。

那边的江南月也低咳着笑了两声,笑着笑着,眼眶里蓄起一点不明显的水光。

在寂静的夜里,细细碎碎的哭声让隔壁守着没有睡觉的黑眼镜认命的从窗户翻了进来。

嗓音哑得几乎只剩下气声,江南月抬起头低低说道:“瞎子,我又输了。”

她的眼睛里含满了泪水,在黑暗的夜里却显得格外明亮。

如同两颗晶莹剔透的珍珠,隐藏在黑暗中,微微颤抖着。

黑眼镜从身后抱住了她,想要给寒夜寂寂冰冷的她一点点属于自己的温暖。

把宽大的手掌放在她眼睛上盖着;

“哭吧,今夜没有人看见听见。”

江南月这一刻泪如雨下,像枝头的桃花依偎在他的臂弯瑟瑟发抖。

黑眼镜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从前哑巴那样安抚她。

黑眼镜心里讽刺的笑话了自己一把,好像看到她难过自己心里更不好受。

江南月哭累了,安静的睡着了。

黑眼镜把她轻轻放在床上,一直就这么给她温柔的拍着背。

直到天光乍亮,趴在床边的黑眼镜抽出被江南月压着的手掌。

悄无声息的翻窗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间。

四九城已经下了快叁天的雨,到处都雾蒙蒙,湿漉漉。

整个城市被晦暗的色调笼罩,直到今天上午才总算见了太阳。

江南月睡够了,起身仔仔细细的打理了自己一番。

换了一身粉色的旗袍,发簪用了解语臣送的那一整套里边的海棠花碧玉簪。

好的开始,也要好好的结束才是。

这是对彼此最好的尊重和告别!

头一回和黑眼镜,安安静静的用过了早餐。

临出门前,去祭拜了八爷。

“八爷,我要走了。”

临出门,看到等候已久的齐府上下众人。

江南月微微颔首致意,“这几年叨唠了,自此一别。预祝各位岁岁平安,安康顺遂。”

管家抹着眼泪低低道:“大小姐,要平安呀!”

江南月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摆摆手…

江南月走后,管家示意早就收拾好行李的众人开始行动。

一时之间齐府的大门随着主人的离开,再一次关上了。

众人在齐飞的带领下从暗道,有条不紊的离开了。

换了着穿改了面容,汇入了人流消失不见。

属于江南月的人手,再次蛰伏了起来。

多日以后众人,才发现齐府早已人去楼空。

自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从此山水不相逢,莫道彼此长和短!

江南月和黑眼镜不急不缓的到了解府,看着府门大开的解府门庭若市。

江南月的嘴角弯起一个冷冷的弧度,犹如冬日里的北风,吹得人心头骤然生冷。

“走吧,看来今天解府是要唱什么大戏!”

“好咧,有黑瞎子我在。没人敢伤你…”

“收费吗?”

“免费哦,姑奶奶感动不?”

“不敢动,不敢动!”

“我来动…”

“死瞎子~~”

“我可是你的好瞎瞎…”

被管家一路迎到会客厅,路上管家低低说了一句。

“九门除了李家都到了,来者不善。”

“多谢。”

江南月没有停顿,只浅浅道了谢。

踏进会客室,除了她。

九门都已经来齐了,看了一眼排位。

坐到了代表无三省得无邪上首,一众人都看了一眼。

首位的张大会长不明意味的开了口,“齐月,你是不是坐错了位置!”

“你老贵人多忘事!陈家在我手里,我坐这里有什么不对。”

“今天过后,齐月将不再存在。”

“什么叫做齐月不再存在?”

“我自己的事情需要和你报备吗!”

江南月不重不轻的呛了回去!

张大会长动作一顿,看了眼下首坐着不露丝毫端倪的女子,没再开口。

看到该来的人都来齐了,解连环清了清嗓子。

开了口,道:“感谢各位拨冗相见!

今日解府有喜。和各位同门分享…”

江南月眉眼带着有种无形的淡淡冷漠疏离,不笑时本就显得更加清冷。

此时把玩着折扇,不发一言。

捧哏的张大会长紧紧盯着女子,看着她无动于衷看都不看他一眼的表情,脸色也慢慢冷下来。

“哦~是什么大喜事要急着通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