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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月桂心里的雀跃在这一刻消散殆尽,转而是说不出的害怕与绝望。

她为什么要回去?

她嫁给孙向国十几年就在老家伺候公婆十几年,被婆婆和妯娌压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来随军了,不用过苦日子了,她怎么可能会回去。

“娘,向国在这边也需要人照顾,您回去还有老二,老三一家子,再说了几个孩子也想天天看到向国。”赵月桂笑得有些勉强了,声音也带着一丝着急。

廖老婆子那双吊三角眼一瞪,啐道:“我习惯你在身边伺候了。以前在老家不也好好的,怎么?你想让我一个老太婆回去吃苦,你自己就好留在这里享福是吧?”

赵月桂听了那句“我习惯你在身边伺候”的话时,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又不是奴才,她凭什么要伺候人?为什么都欺负她?就因为她老实吗?

“我不回去,我为什么要回去?我自从嫁到你们家,你们就欺负我,全家老小都是我在伺候,凭什么啊?今天你们谁让我回去,我就去死好了,到时候我倒要看看,孙向国这个团长还能不能当?死老太婆你也得背上逼死儿媳妇的骂名。”

赵月桂跟疯了似的,她在老家那边熬了十几,到了岛上还是要被婆婆欺负,眼见着马上就有好日子了,结果这个死老太婆见不她过一天舒心日子,想把她和孩子也弄回去,她不回去,死也不回去。

廖老婆子拿起扫把就要打人,哪成想赵月桂见了,一边哭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喊:“孙向国他娘要逼死我了,我给他们孙家当牛做马几十年,他们娘俩要把我往死里逼啊!”

孙向国正烦得不行了,结果赵月桂又这么一闹,尤其是看着她跟疯了似的往海边冲去,顿时吓得猛地一起身,快步追了过去。

赵月桂也不知道是真的想死还是真的疯了,她只知道想到这些年来被婆婆打骂,被妯娌欺负,想到还要回去再过那种可怕的日子,她就觉得活着没一点指望了,真的就往海里跑。

廖老婆子举着扫把也追了过来,站在沙瘫边跳着脚骂:“你个贱皮子,死了老娘给向国重新再娶个年轻又漂亮还能生的,贱东西,早点死了好……你就算不死,老娘等你上来揍也要揍死你。”

孙向国听了这话,额头突突地跳,但也顾不上去让他娘闭嘴,跟着跳进了海里去救人。

宋曳月这边刚跟左师长他们把蚝油厂的事情给聊完,那边又有人跑过来说孙向国他老婆跳海自杀了,好在孙向国熟悉水性,又跟在后面救得及时……

众人听完,全都傻眼了。

左师长没办法,又带着谢部队几人去了孙向国家。

宋曳月和许心巧等人一走,关上大门继续睡觉去了。

还是第二天才知道,孙向国他娘廖老婆子被还是被孙向国找人给送回老家去了,至于赵月桂经过这么一闹,倒是成功地留在了岛上,并且,孙向国答应她以后工资除了给家里那边老娘每个月汇10块钱养老钱,其余的全都交到赵月桂手里。

赵月桂等孙向国送完廖老婆子回来之后,整个人像是彻底摆脱了桎梏似的,回到房里嚎啕大哭起来。

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虽然,这回的事情闹得很没脸,可她还真得感谢陆团长她媳妇,要不是这回的事情,她还不知道要被那个老毒妇欺负多少年。

孙向国:……你就算是高兴,也没必要哭吧?

宋曳月在家歇了一天,第二天继续去对面海角大队的糖果厂上班,结果,刚进办公室就见到曾元文慌慌张张地走了过来。

“厂长,龚书记那边打电话过来,让你去一趟公社,说有事要问你。”

“去公社就去公社,你慌什么?”宋曳月心想龚书记找她还能为了什么事?自然就是砂糖厂的事情,部队在海角大队建厂房这么大的动静,砂糖厂也已经开始运转,第一批砂糖生产出来就直接提供给了糖果厂这边,龚书记能不知道才奇怪呢。

曾元文能不慌么,现在眼见着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他就怕龚书记这边一个发怒,就把厂长给撸了,到时候糖果厂怎么办?

“听说公社那边昨天来人记者采访知青,结果听说咱们大队办了两个厂,就顺便也来采访了一下,这事估计是传到龚书记那里去了。他……他不会不让你当这个厂长了吧?这可怎么办啊!”

宋曳月心说不让当就不当呗,就怕她不想当,龚自在那边还不肯放手呢。

“行了,你别急了,反正也没事,你跟我一起去趟公社。”

她有心想把曾元文给练出来,决定这些场面上的事平时还是得都带着他更好,不然就让他窝在这里搞管理,以后她还要考大学呢,还有好多事要做,总不能到时候被个糖果厂给拖住了。

曾元文点了点头,想着要是龚书记真找厂长的麻烦,他好歹在旁边帮着说一嘴。

两人到了公社,公社的工作人员见到她依旧热情地打着招呼。

谁能不热情呢,听说海角大队又弄了个白砂糖厂,现在别说周边几个大队了,连着周边几个公社的甘蔗都开不愁了,这可把旁边几个公社的干部给羡慕疯了,好几次碰到龚书记都让他好日子别一个人过,也漏点油水给大家啊!

龚自在心里想什么大家不知道,反正他现在脸上是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宋曳月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喊“请进”,便推门走了进去。

“龚主任,听说您找我?不知道有什么指示呢?”

宋曳月笑眯眯地走了进去。

龚自在正在看文件,见到是她来了,脸上露出淡淡地笑意冲着她点头道:“小宋啊!快坐,快坐。”

宋曳月可不客气,心想你倒是挺会摆官架子的,不过,她现在可真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很随意地坐了下来,还顺便给曾元文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龚自在看她这副跟到了自己家来的模样,沉默了片刻,心想如今到底是团长夫人了,背后还有那么厉害的婆家,人又有本事,他还真是小瞧了她,不声不响地,就帮着部队那边把砂糖厂给搞起来了。

“小宋啊!我听说部队那边的砂糖厂,是你一手帮着弄起来的?那些设备……部队是怎么弄出来的啊?”

“哦,我见您不愿意弄砂糖厂,就跟陆晏辞随口说了两句,左师长和邵政委就知道了,然后就找到我,要了我手里的砂糖厂计划书过去,设备是我出的设计图,他们想办法弄出来的。”

宋曳月说得那叫一个云淡风轻,龚自在听得那叫一个面无表情。

一个知道对方在胡说八道,一个知道对方心里呕得半死还不能表现出来。

“你说你当时要说你有设备的图纸,我还能不让你办这个厂?”龚自在这话简直就是马后炮。

宋曳月笑了笑道:“龚书记,办这个糖厂的时候,我往里面垫了多少钱您应该还记得这事吧?可是这回办糖厂,部队那边就算军费已经很紧张了,可没让我垫一分钱。再说了,我现在也是军嫂子,自然是要为自家男人多着想不是?”

龚自在蹙眉,捏了捏手里的笔,正想说什么,又听宋曳月道:“哦,对了,我公公那边帮我弄了个申城商交会的展位,到时候,我想把咱们糖果厂的产品给带过去搞展销,这事您觉得怎么样?”

“小宋啊!你可真是太能干了,竟然连商交会的展位都给弄来了,这事,可得替我好好谢谢陆老才行。”龚自在听了这话,只觉得头皮一紧,原本的话咽了回去,再说出来的话就很是热情好听了。

宋曳月笑眯眯道:“哪里,主要是我公婆好,听说我在这边办厂,也想支持我的事业嘛!更何况后面部队这边马上就要办蚝油厂和方便面厂了,到时候我会把这些产品全都带过去搞展销。”

龚自在:……胸口有点痛是怎么回事。

“那什么蚝油厂和方便面厂又是怎么回事?”

“我会做蚝油和方便面啊!部队又需要用钱,可是现在国家困难,左师长就想着自给自足的同时,要是还能给国家挣外汇就更好了。”

宋曳月面上波澜不惊的,龚自在心里却是骇浪滔天。

“小宋啊!你到底还会些什么?能不能一次都给说完啊?”

“我会的挺多的,不过一时半会儿也吃不成个大胖子,慢慢来吧!再说了,您这么有能力的领导,还能在白马桥公社待一辈子?不像我,男人在这边,我再怎么能折腾,也只能在这一小片地方折腾喽!”

她这意思够明白了,我会的很多,但是我不会说了,而且,也是让龚自在不要想太多,就凭着他这几年在白马桥的政绩,迟早是要升迁的,可是她不能离开这里,所以,有什么想法也别说,说了伤面子。

龚自在:……

陆晏辞这老婆怕是个人精儿吧!

从公社出来的时候,曾元文还有些恍惚。

“厂长,龚主任就这……这么算了?我还以为他会兴师问罪呢。”

“唉!曾元文同志啊!你待会儿回去好好琢磨一下我跟龚主任的对话,还有啊!虽然管理好厂子很重要,但是平时呢也多看看书,没事把高中课本捡起来,再回过去温习温习,平时多看报,知道吗?对你会有好处的。”

曾元文愣愣地点了点头,以前他还觉得自己读了两年高中,是大队最有文化的一个人,现在当了这个助理就发现自己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了。

从公社回来,已经是中午了,宋曳月直接去了曾阿婆家,中午她就准备开始弄方便面了。

早上过来的时候,她就在灶上熬了骨头汤,又炖了一锅红烧牛肉在灶上慢慢的煨着,现在回来只需要和面,扯面,炸面定型。

如果做方便面,要么就是去找专门的烘干蔬菜厂,要么就是自己弄一套烘干设备,但想着部队这边也有需求,再说了,现成的机械方面人才也有。

陆今安从早上闻到红烧牛肉的味儿之后就开始疯狂地围着厨房门口转圈圈,曾阿婆见他这馋猫样,还偷偷夹了两块牛肉喂他嘴里。

所以,等宋曳月这边把方便面炸出来,烧了水,把面一泡,再放下汤底和红烧牛肉的那一瞬间,小家伙口水终于不争地气流出来了。

“幺婶,这是方便面,我吃过,我知道。”小家伙可高兴了,这香味实在太诱人了。

“是啊,你尝尝看,是幺婶做的好吃,还是你以前吃过的好吃。”

宋曳月把面放到他面前,又端了一碗给曾阿婆。

曾阿婆闻了闻,高兴地点头:“真香,就是麻烦,这做出来都老半天的时间了,还废油。”

宋曳月笑了:“阿婆,咱们吃着是麻烦,但是以后生产出来,别人买了这个只要把包装袋一拆开,烧好开水泡个两三分钟就能吃到这么美味的面条,就很方便了。”

曾阿婆想想也是:“你们年轻人脑子就是活泛,阿婆老了,什么都不懂,只会吃。”

“您会吃就行,不是有我和陆今安吗?我们用脑子就够了。”宋曳月也尝了一口自己的碗里的方便面,是真香啊!

中午三人就是吃了一碗方便面,宋曳月在阿婆家睡了个午觉之后,便拿着几块中午炸好的面饼,又舀了一些红烧牛肉和汤底装盆子里,就往砂糖厂走去。

现在罗康平夫妻、白惠和樊建弼白天还是在牛棚里干活,不过因着宋曳月这边打了招呼,她们如今要舒服轻松了不少。

白惠原本是被左师长给接过去替邵政委看病,但是这几年她被批d,挨了不少打,手受过伤,已经没办法施针了,而且,心里已经有了恐惧,也不敢再给人看病了。

左师长没办法,又让人把她送了回来。

宋曳月去砂糖厂的时候,先给宋秋阳和白旌一人泡了一碗方便面,俩人吃完,宋秋阳看着她那一双亮晶晶地眼睛盯着自己,就觉得没好事。

“秋阳叔,你说咱俩都姓宋,会不会是亲戚啊?”

宋秋阳:……有话你就说,别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这样我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