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拉斯·赫尔西将军,由散文家给您发来的急电。”
一名勤务兵敲了敲道格拉斯·赫尔西将军住所的卧室大门,小心翼翼的说道。
砰——砰砰——
三声响亮的枪响迅速迸发,三发软木橡皮子弹射出,擦着那勤务兵的身边飞过。
就算被击中,也大概不会致死,但还是把那可怜的勤务兵被吓得冷汗直流。
他眼角的余光看见一个还躺在床上的身影,只有手离开了被窝,那只手里拿着一把左轮手枪。
“就算是天塌下来了,叫醒我也于事无补,等我睡醒了,事情还是一样的!”
“现在,给我滚,下一发就不是软木塞橡皮子弹了。”
“是......是!”
“抱歉,失礼了,将军!”
那勤务兵逃也似的离开了,他身后的呼噜声由低转高,代表着某人又进入了梦乡之中。
过了好几个小时,大概日上三竿之后,道格拉斯·赫尔西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床上起来了。
又过了好久,等他完全穿好衣服,打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甚至还轻轻的扑了一点香水在自己身上之后,才算是完全准备好。
他是道格拉斯·赫尔西,萨克森联邦国防军上将。
萨克森联邦国防军总共有三个集团军,陆军总兵力大约为60万人,它们按照地理位置驻扎,分别是北方集团军、南方集团军和中央卫戍集团军,其中,南方集团军占据了整个萨克森国防军陆军力量的45%。
而他道格拉斯·赫尔西,就可以说是南方集团军的核心人物、灵魂人物。
最近他感到很烦躁,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元帅军衔,居然被一个半路出家的毛头小子给抢了,这让他愤愤不平,性格大变。
而且,他很明显感受到了,来自上级对他的猜忌和怀疑。
为什么?他明明是一位好将军,就是偶尔手脚有点不干净,但是水至清则无鱼不是吗?!他多么的尊敬卡托·尼莫尔斯执政官啊!
其中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将北方集团军和中央集团军的一部分人向南调遣,同时拆散一部分南方集团军的人员,换为了原本来自于北方或者中央集团军的人手。
“有何事通报?现在说吧。”道格拉斯·赫尔西头也不回的,对着门外说道。
“是散文家发来的急电吧?”
“是的,是一个名为散文家的人给您发来的急电,要求只有您个人可以过目。”那名勤务兵推开了门,恭恭敬敬的说道。
“好的,把文件袋放过来吧。”道格拉斯·赫尔西说道。
那勤务兵把文件袋放到了赫尔西的办公桌上。
文件袋果然,上面用封蜡封住,还打了个“最高机密”的印章。
但是就级别来说,赫尔西其实也没有资格阅读最高机密的文件,很明显,这只不过是一些幌子罢了。
当然,对于诸如勤务兵这个级别的人来说,他们也不会明白其中的小九九的。
勤务兵把文件放到道格拉斯·赫尔西的办公桌上,随后离开了。
道格拉斯·赫尔西拿出拆信刀,将文件的封口拆开,抽出了里面的文件。
其实,这文件里,也并不是电报,而是一封用孔雀石绿色高级墨水书写的亲笔信,信件被巧妙地伪装成了特急电报的模样。
书写的字体是一种很古老的字体,属于古萨克森地区的旧字体,作为贵族的一种标志而存在。现在的萨克森人看到这个字体,就类似于现在的我们看到秦小篆一样的感觉。
若是为了书法竞技,这种古体文字无疑会因其独特的韵味和力量感而获奖,足以证明书写者定是位优雅且富有教养的人士。
然而,若用于日常读写,多数人恐怕会觉得这种字体过于繁琐,甚至可能觉得书写者有些古怪,大多数人会觉得这家伙脑子有包,而是不是小包,是有大包。
显然,这种选择是刻意为之。
“唉,真是个矫揉造作的家伙。”道格拉斯·赫尔西心中暗自感叹,一边开始费力地阅读这封信。
信中写道:“道格拉斯·赫尔西将军,‘散文家’在冯德尔首都向您致意。”
“我们的新朋友楚弦竟然无视规则与法律,公然在审判他的法庭上大肆屠杀。”
“之后,他更是命令宪兵对任何被指认为他的敌人的人进行无差别抓捕和屠杀,冯德尔首都如今已是一片哀嚎,人民生活在恐惧之中,许多人甚至已经提前立下了遗嘱。”
“楚弦手中的依据,不过是他与卡托·尼莫尔斯勾结,依靠他们的权力和诡计伪造的谎言。这场大清洗将从政治和法律领域开始,以冯德尔首都为起点,进而蔓延至整个萨克森国防军。”
“你应当清楚,当来自冯德尔的宪兵抵达你的机场时,接下来等待你的会是什么。”
“是时候了,我们也该采取行动,一个崭新的国家将在明日正午诞生。赫尔西将军梦寐以求的元帅军衔,也将触手可及。‘散文家’-托比·王尔德,世界历1602年9月8日,敬上。”
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这封信充斥着谎言和误导,就连作者托比·王尔德自己也不会相信其中的内容,道格拉斯·赫尔西自然也不会相信这封信中的任何一句鬼话。
我们需要一种“鬼话翻译器”来解读这封信的真正含义:
楚弦的行动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他们无法通过合法的手段解决他。楚弦已经开始行动,他掌握了足够的力量和证据来对付他们。如果再不采取行动,他们将会面临灭顶之灾。现在是时候反击了,一旦成功,赫尔西将能够获得他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和元帅军衔。
“这该死的小子。”道格拉斯·赫尔西笑着骂道,随即将信件揉成一团,扔进了火炉,化为灰烬。
他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吐了出来,似乎将自己内心里最后一点的东西给吐了出来。
在他睁开眼后,他的眼里似乎多了一丝阴狠和毒辣。
他拿起电话筒,对着自己的副官吩咐道:
“叫以下这些部队的人来到伊斯塔凡校场,对,让他们现在来,让他们的高级军官来,领军饷,勿带甲兵,对,就这样。”
“给我接南方集团军第44、59、31装甲师师长,让他们调动至莫尼登-维拉尔-南麦拉芬蒙河一线,封堵那里,不要让任何人过来,做好战备准备。”
“给我接南方空军司令部司令麦耶和炮兵司令部贝尔,告诉他们,时候到了,让轰炸机和火炮装填好糖衣炸弹和南瓜炮弹吧。”
赫尔斯的内心喃喃自语道:
“我从不想如此......但是我别无选择......你辜负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