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瑶听说东市新开了一家卖胭脂水粉的铺子,里面卖的东西很好用,就缠着小赵氏陪她一块而去,想要买一些胭脂水粉。
想起昨天周怡静来找她,在她面前炫耀,说自己用了“和颜悦色”的护肤膏和美白膏,现在脸上怎样怎样,她就心痒得不行,恨不得马上就能买到手。
而且周怡静还告诉她,姜氏和花颜都在铺子里给人家打工。
她就非要去看看不可了,顺便奚落一番姜氏母女。
“娘,您不知道,听说姜氏和花颜在那儿上工呢,你就不想去看看?”
小赵氏马上来了精神:“真的?难道她们离开花府过不下去,沦落到要抛头露面去上工挣钱了?”
“娘,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好了好了,真是拿你没办法,别嚷嚷得被你祖母知道了,要不然她又该说你大手大脚不懂节约了。”
姜氏离开花府快有两个月了,自从奉皇后娘娘的懿旨,把嫁妆全部还给姜氏后,花府的公帐上就没多少钱了。
之前这一家子把姜氏的嫁妆据为己有,从没有想过要还回去,因此随意挥霍。
有部分东西被他们送人或者变卖了,后来给不出来的部分嫁妆只能折现给了姜氏。
花府本身的家底就不丰厚,这些年除了花鹤鸣的俸禄之外,靠的大部分是姜氏嫁妆庄子上和铺子的收入来支撑。
自从姜氏被软禁之后,老赵氏就把姜氏的管家权给夺了,交给她的侄女小赵氏管理。
小赵氏挥霍惯了,突然间要节缩,也是有几分不适应。
昨晚她跟花鹤鸣哭穷,花鹤鸣给了她一万两银票,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钱。
她现在手上有钱了,也想出门的,刚好花瑶说要去买胭脂水粉,她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
特别是花瑶说姜氏母女俩在那间铺子上工,她更想要去落井下石一番了。
花瑶抱着小赵氏的手臂撒娇:“我就知道娘对我最好了。”
母女俩背着老赵氏去了东市。
“娘,就是那家铺子,咱们快过去看看。”
小赵氏有些愣住了,怎么是这家铺子?
这不是姜氏的嫁妆铺子吗?
她管了几年家是知道的,铺子的掌柜每个季度都会跟她汇报结算铺子的收入,她也经常会不定期去铺子里看看。
之前铺子是卖布的,没想到现在变成了卖胭脂水粉的铺子。
难道是姜氏将铺子租出去了?
小赵氏加快了脚步来到铺子里。
她进去看见在柜台上收银子的不是姜氏还有谁?
这间铺子原来是姜氏的嫁妆,她是将铺子租出去在这儿帮人家做工?
要不然凭她的能力也开不了铺子吧,她都三年没出过门了!
为了印证心中所想,小赵氏拉着花瑶来到姜氏跟前。
姜氏在低头拨算盘,突然光线被挡住,以为是有人要结账,抬起头来看到是小赵氏母女俩。
她客气疏离地说道:“这位夫人和小姐需要买些什么,那边有导购员专门为你们介绍,可以过去看看。”
小赵氏看过去,所谓的导购员不就是花颜身边的小丫鬟知秋吗?
她直接问道:“姜氏,这间铺子是你开的?”
姜氏褪去之前的软弱,现在是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
她浅笑道:“我一个和离妇,哪儿有能力开铺子呢,只不过在这儿帮人做工,混口饭吃罢了,你们需要买点什么,要不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姜氏,你不是有嫁妆吗?和离才两个月不到,怎么就混成这样了?听说花颜那丫头也和你在这儿上工?”
说人人就到,花颜带着白芷从外面进来了。
她刚才听到了小赵氏的话,上前说道:“你很关心我?我是在这儿上工啊,有问题吗?”
花瑶不屑地说道:“你得意什么,都沦落到给人打工过活了,没了以前花家二小姐的光环,过得很辛苦吧?”
“是啊,挺辛苦的,你要不要买点什么帮我冲冲业绩?我给你介绍铺子里最适合你用的产品哦。”
花瑶听不懂什么是冲业绩,但是能让花颜亲自给她介绍,她就觉得心里很舒服。
她把头一昂,像个高傲的母鸡鸡般说道:“那就介绍介绍吧,看在你打工不易的份上,介绍得好了,本小姐就买,介绍得不好,让掌柜的开除你。”
花颜也不在意,上门是客,她给花瑶介绍起来。
“你的皮肤容易起油,特别是现在天气热,更是连上粉都遮不住脸上的油光,这款面糊最适合油性皮肤用了,效果特别好。”
花颜针对花瑶的皮肤问题,给她介绍了面膜,还说了用法,之后又给她介绍了护肤膏和美白膏。
有钱赚她不介意跟花瑶多说几句。
她说得煞有介事,连小赵氏都给吸引过来了,她顾不得跟姜氏说话,过来一起听花颜的介绍。
花颜又给小赵氏介绍了好几款适合她用的产品。
母女俩都心动了,但是最后算钱结账的时候,花颜说总共要三百八十两银子。小赵氏又开始肉疼了。
“你莫不是坑骗我们的钱吧,这个面糊我看那边标价就五两银子,怎么收我们的是五十两呢?”
“还有这个洁面膏那里写着三两银子,你却要收我们三十两,这不是欺骗吗?叫你们掌柜的出来!”
花颜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位夫人,你买不起不买就是了,你手上这款洁面膏是加强版的,你可知道这款洁面膏的成分有多珍贵吗?
它可是加了丁香、麝香、白芷、白芍、山参等二十多种药材研制而成,专门洗脸上的厚皮和死皮,
你现在就需要这个,专门针对你的需求为你介绍的,你和花大小姐都合适用,能给你们洗得干干净净啊,夫人不识货就不要乱说哦。”
小赵氏这样还听不出花颜在骂她那可就白活这么些年了。
她怒道:“你这死丫头,竟然敢骂我,叫你们的掌柜出来,今天非要让你丢了这份工不可。”
铺子里的其他客人听得小赵氏的谩骂,都往这边看过来,有位夫人忍不住说道:“这不是花尚书家的二夫人吗?
怎么,这区区三百八十两银子都付不起了?那干嘛还来这里啊,转弯过去那边就有一家卖胭脂水粉的,
那里东西老便宜了,面脂才卖一两银子,这里可是要十两,舍不得花钱就不要进来,在这儿浪费人家小姑娘时间,人家都给你们俩介绍老半天了。”
小赵氏看向说话的妇人,这不是都督府赵都督的夫人吗?
真倒霉,怎么遇上了这个母老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