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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的食材需要精妙的手法烹饪,缓缓流动的汤汁溢满了锅,汤里头躺着胡萝卜,小青菜,烂鱼肉,白白的汤沫被人舀起来搁到一旁的碗里。

“他们吃得还挺好。”煮汤的海族啧啧啧了几声,随后拿起一根浅蓝色的草,开始掰碎在汤里头,细碎的草掉入汤中,与这鱼汤融在了一起。

做好了汤,就该拿去喂那些雌性了。

送餐的海族把这锅鱼汤拿在手上,开始往牢房处走去,他想起了被关在这里的雌性,有的傻乎乎不知道自己在经历什么的,有的已经面如死灰的,少数还在活泼地骂骂咧咧。

就好比……

送餐的海族拿出汤勺敲了敲牢房门,告诉里面的雌性,她们要开饭了。

这里头的雌性眼神是最不乖的,她的眼睛比其他雌性要亮得多,同时小动作也是最多的。

不过,她叫什么来着……

送餐的海族认真想了想,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他看向了门口的数字,对着里头喊了一声,“三十五,该吃饭了。”

咚咚咚。

里头传来了响亮的拍门声。

毕竟待在里头黑黑的,一个雌性会害怕也实属正常。

送餐的海族这样想着,也就多说了一句话,“今天是喝鱼汤。”

说完,他就拿出钥匙,打开了牢房门,提着鱼汤走了进去,这雌性早就被喂了散灵草,所以她身上没有一丝灵力,安全得很。

送餐的海族拿出一个碗,给她倒了一碗鱼汤,鲜美的鱼汤香气飘在了牢房里,按照规矩,他要看着这雌性把这汤喝下去。

“……”这雌性果然开始不听话了,居然试图掀翻这锅鱼汤。

送餐的海族阻止了她这个举动,接着他摆出了一副凶恶的模样,“再不喝,就折断你的手脚放一天。”

实际上他并不会这样做。

他胆子小,不太敢。

但是那些前辈们都这样干的,所以他也就这样干了。

这雌性听到这句话,瞬间乖巧了不少,只不过还是不愿意喝鱼汤,往往这种时候,他们就需要采取特殊方法,比如强行灌进去。

只是这汤有点滚烫……

海族看了汤一眼,选择和往常一样拿起碗,用法术把汤弄凉了再灌。

正拿着时,突然,他看到了那雌性的眼神比往常更亮了,像是看到了什么好东西一样,可外边除了昏黄的灵灯还能有什么呢?

咚。

这次声音是从他身上响起的,海族缓缓倒了下去,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流失,眼前的景象一会清晰一会模糊,感觉很快他就会闭上眼。

“你是陶意吗?”一道温和的声音自后边响起。

“对!我是!你们是我爹爹拜托过来的吗?”

“是的,你现在还好吗?”

“我……”

原来……

她叫陶意啊。

海族缓缓闭上了眼。

……

“我现在灵力全失,用不了法术。”陶意说着,指了指那鱼汤,“他们每天都会给我们喂点东西,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在食物里放了什么。”

唐山玉听到这话,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已经在搜昏迷海族身的胡长乐,对她比了个大拇指,石泽竹则是在旁边查看这个房间的结构,确认这里没有什么隐藏机关。

很快,胡长乐就搜出了一串钥匙,她看了看这些钥匙,发现上面都有标好房间号,这样还挺方便的。

“你在这里有了解到什么吗?”唐山玉转过头去继续询问陶意问题。

陶意细细看了唐山玉一眼,似乎在判断什么,不过很快她就开口回答了,“有,我听说我们这些人是要上贡给那位殿下的,那位殿下之前有过来探查过,我发现那不是龙,不过是条蛇而已。”

“而且我之前假装昏迷还听到,他们似乎不是第一次干这件事了……应该是,那个什么老大,他好像是重新拾老本行,之前还金盆洗手过什么的。”陶意把自己听到的都说出来,随后她走上前一步,“几位道友,不知我身上的灵力可有法子解决,这样下去,我或许会成为你们的拖累。”

唐山玉淡淡看了她一眼,这人话倒是说得很好听,但实际上她不是怕拖累不拖累这种问题,而是担心自己身上没有灵力遭到暗算,毕竟陶意眼里的警惕满满当当的。

“小乐,把丹药拿出来吧。”唐山玉那么说着,也就接过胡长乐举在手里老久的那串钥匙。

“好咧。”胡长乐从乾坤袋里掏了掏,然后掏出了一枚丹药,她把丹药放在了陶意的手里,“吃了这个就可以啦。”

“谢谢。”陶意道了一声谢,她看了看丹药,毫不犹豫地放进嘴里,她觉得她身上没什么可图的,也就颇有姿色,除此之外,要实力没实力,要贴心她是不会轻易贴心的。

吃完丹药,她的确感觉到有那么一丝灵力运转自丹田里,不会很小,可能是丹药在慢慢发挥功效。

“你对这艘船熟吗?”唐山玉见人吃下了丹药,就转头看向了其他牢房,深思熟虑后他决定,“船长在哪?”

“嗯?不熟,因为我是被蒙着眼带进来的,但是船长我认得。”陶意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友此问是何意?”

“不想当船长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唐山玉一本正经地把钥匙收回了乾坤袋里,他还不打算现在把人放出来,不然有可能会引起注意。

再者,万一被关的人里头,有对方的人呢?

唐山玉觉得此事还要再谨慎些为好,这样想着,他就带着加入队伍的陶意,开始往上边的船舱前进。

……

“任前辈,你是说,你大概知道是谁干的吗?”谢璟看着在他旁边一个巴掌一条沧鲸的任海,此时此刻,他压根插手不了一点,只能拿着剑站在旁边看着。

“哇~任前辈,你扇沧鲸的样子好帅啊。”慕轻轻已经停止了吹笛子,开始看起了任海打沧鲸的战况。

“小轻轻啊,我刚刚给你挡攻击就不帅吗?”秦兰时不甘示弱地凑过去,他觉得自家小辈要被外人给迷住了,在被夸夸上,他不能让步。

“帅啊。”慕轻轻听到这话,从善如流地夸起了秦兰时,“秦长老刚刚挥剑的帅气身姿已经深深留在我的心里了!”

秦兰时这才意满离,他也去殴打沧鲸去了,虽然任海在打了,但是沧鲸皮糙肉厚,一时之间是打不倒的。

任前辈扇了一下沧鲸,就转头回了谢璟一句,“嗯,之前有过交集。”

“…那这个人实力如何?”谢璟想起了先过去的唐山玉三人。

“他?肯定比你们要厉害。”任海甩了甩手上的血,细想了一下,“不过最近他实力有些受损,所以唐小友那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任海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嗯,应该吧。”

应该…吧?

“会赢的……才怪啊!”胡长乐带着陶意在碎掉的船舱里抱头鼠窜,一把巨大的斧头就那么直直地砸在她们的面前。

而这把巨大的斧头身上有条锁链,而握住这条锁链的,是站在上方的…刀疤男,听说他是船长。

怎么听说的呢。

因为在他发疯的时候,是不分敌我,无差别攻击所有人,在攻击的时候,就有人在那里哀嚎船长你怎么了船长。

那人嚎得如此撕心裂肺,想不知道都难。

唐山玉此时也在逃窜,他没有打算直接正面刚上去,他要找机会暗算这个发疯的船长。

石泽竹倒是想直接刚上去,但是被唐山玉阻止了,所以他也就只能也跟着众人一起逃窜。

“山玉,他怎么突然发疯了?”石泽竹躲过一个砸过来的斧头后,就转头看向了正在扒拉暗算物品的唐山玉。

“…不知道,但是他应该是吃了什么吧?”唐山玉看了一眼那船长脚边滚动的金杯,里头似乎还有些许红色液体。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石泽竹又开口问道。

“要不暗算他,要不就喊人过来帮忙。”唐山玉觉得自己一个人还没有厉害到可以跨级打怪的程度,于是他找了个角落躲好后,一手拿出传讯符准备摇人,一手拿出暗器准备暗算对方。

旋转的斧头引起的急风仿佛要把人吹走那般,周围的碎石碎木板都开始往四周扩散。

胡长乐看到这个情况,立马拿出一把伞形状的法器,随后撑开,阻挡着朝她们俩奔跑过来的碎石块,而伞上面的产生的灵力狠狠地将这些碎石一一粉碎。

“不行啊,要撑不住了!”胡长乐觉得这伞脆弱得就像鸡脖子一样容易断,她对此感到无比的痛心。

唐山玉听到这话,便拿出暗器,准备运气灵力投过去,他打从心里希望能够打中对方的灵力穴位,早知如此,就多看几本医书了。

石泽竹卧在地上,正努力地爬过去,准备过去给这个船长一拳头。

说那时,那时快,也不知道是摇的人先到,还是暗器先到。

一个拳头,狠狠地落在了发狂的船长脸上,与此同时,清风拂过,一柄剑冲破云霄直直扎了发狂的船长身上。

剑至,人也闪到船长身前,只见秦兰时伸手拔出了剑,鲜血飞溅,接着,他转身一个飞踢,就把船长踢在了旁边的船板上。

“呼,我没有来晚吧?”秦兰时甩开了剑上的血,转头冲着唐山玉那边笑。

“没有,你来得正是时候。”唐山玉笑着对秦兰时伸出手,秦兰时看到这手,心神一动,刚想准备过去要抱抱的时候,任海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如同好兄弟那样勾住了他的脖子。

“嘿,那剑,帅气啊!”任海吹了个口哨。

“…哈哈,你也不错,那一拳也是打得很猛啊。”秦兰时不想要兄弟的抱抱,他想要爱人的抱抱,这两个是不一样的,于是他试图扒拉开任海放在他肩膀上的手。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唐山玉:……

看着那边哈哈大笑的两位大能,他默默收回了手。

与此同时,谢璟也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倒在那边生死不明的船长,“他…这是怎么了?”

“突然发疯了,不知道啊。”胡长乐见危机解除,就带着陶意乐颠颠地跑过来了,“你看,我们把人找到了。”

慕轻轻闻言也凑了过来,她先是摸了摸陶意的小手,随后抓住人手腕微把一下,就笑嘻嘻地道,“身体可还好?这群烂泥鱼虾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陶意有些迷茫,随后缓缓抽手出来。

石泽竹走过来,他终于不在地上努力爬行了,他看了看这三个姑娘,随后便站到了唐山玉和谢璟的中间。

“…山玉,你觉得任前辈如何?”谢璟看着那边的任海,略有沉思。

“不如何。”唐山玉耸了耸肩,他将自己的暗器往乾坤袋里收去,“怎么,你觉得他人很好?”

“不是这个……”谢璟似乎还想说什么,那边的任海和秦兰时就一起勾肩搭背地走过来了。

“事情解决了,我们把人都带回去吧。”

“解决了?”

“对,解决了。”

……

才怪。

“那个蛇殿下在哪里?”慕轻轻揪住那个船长的衣领子晃了晃,笑容灿烂地问道。

“…它…它在玄晶洞里。”

“玄晶洞?”

“在海底,那个长满蓝色冰晶的石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