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电话对面的韩志权,气息明显一顿。
叶正刚的手段他可是了解得很。
之所以强行要让刘卿媛从滨海抽身,怕的就是有朝一日折损在叶正刚的手上。
毕竟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视为掌上明珠的女人。
虽然如今在某条道路上走偏了。
但他作为长辈,想的也是怎么样,让其少受伤害的走回正途。
可万万没想到,叶正刚早已经将其纳入了局中,那这事儿可就不好弄喽。
“正刚,其实卿媛她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这孩子本质上并不坏,你看没必要闹得......”
“韩书记,您想歪了不是,就算看在您的面子上,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能下死手啊。”
“哎,就怕以她的性子,留在滨海早晚会惹大乱子啊!”
“这点我也权衡过,但眼下确实不是她离开的时候,实话讲刘卿媛有野心、杨振明有资源,他们俩儿搞在一起,对滨海来说利大于弊呀!”
“你的意思我能懂,但你就不担心他们联合做大?”
“呵呵,在滨海是注定不可能的,刘卿媛下一步就是副厅,而杨振明短时间也突破不了这个桎梏,所以去一留一的结局无法改变。”
“看来是我瞎操心了,那你就费心盯着点儿吧,一旦发现有失控的苗头,尽量以‘治病救人’为主,当然到了事不可为的地步,我也会理解并支持你的任何决定。”
“韩书记,谢谢您!在这件事儿上我会尽量做到圆满。”
“......”
大约半个小时,二人才结束通话!
叶正刚随手将电话扔到一旁,脸上不觉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虽然韩志权并没有把话说的太明,但显然是刘卿媛有些事情做得,让这位省委副书记察觉到了不安。
所以才会给自己打来电话,一方面为这个干女儿谋一条退路,最重要的也是表明他自身态度。
毕竟谭书记一旦动了。
如果顺位递补的话,韩志权可是有机会摸到省长之位的!
想到这里,叶正刚不禁感叹,果然老狐狸的每根汗毛都是成精的呀......
接下来几天。
叶正刚把精力更多的放到了工作上。
俗话讲:狭路相逢勇者胜、勇者相逢智者胜、智者相逢韧者胜!
如今赵志敬一事虽未了,但也是人力已尽,接下来就是比拼耐力的时候了,而且他十分笃定随着检察机关的介入,赵家必定是先抻不住的一方!
而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料!
5月15日,中午。
叶正刚正在政府食堂享受小灶美食,兜中的电话突兀的响了起来。
原本以为是爱妃来电嘘寒问暖,但当看清屏幕上满是星号的电话号码时,整个人愣了一下,紧接着嘴角便不受控制的扬了起来。
特娘的!
该来的总算是来了。
至于说大中午的打扰自己吃饭,叶正刚还真一点脾气没有。
毕竟到了那个级别,所有的时间都已经被安排得满满的,就这也肯定是牺牲休息时间打来的。
快速调整了一下情绪,果断地按下了接听键。
“您......”
“正刚同志,我是赵震啊!”
“S长好!”
“哈哈,让你个小鬼头折腾的,我可一点儿也不好啊。”
声音厚重且清晰,同时其中还夹杂着和蔼包容的意味。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就让叶正刚自惭形秽,暗叹格局小了啊!
原本想着如果赵长老上来就呈狂风暴雨之势,那么他也可以仗着小辈儿耍混犯愣。
但如今人家言语如沐春风,他这儿再装彪可就说不过去了。
“滨海的事儿给您老添堵了,正刚向您承认错误,请您老批评。”
“批评倒是谈不上,做事虽然莽撞但不失章法,面对诱惑能秉承初心,临危墙能顾大局不惜以身犯险,不错、不错呀!”
“能得您老这么高的夸赞,正刚恐怕连做梦都得笑醒喽。”
“油嘴滑舌,我知道在一些事情上,你可能心存怨念,但仕途一路斗争是必不可少的,不管是谁最后脱颖而出,终极目的都是为了事业的延续和发展!
所以不管是孟总、叶老和我,也包含其他林林总总各家,相互掣肘也好、相互算计也罢,都是你们这些攀登者的磨刀石而已。
而作为这些人中的佼佼者,你要明白高度不一样,胸怀和格局就不一样,人若没有高度,看到的都是问题,人若没有格局,心中都是鸡毛蒜皮,待你达到一定的位置再回头看,今日的一切不过是大家庭成员的家长里短......”
不得不说!
赵震的一席话,触动到了叶正刚的内心。
尽管有些东西所站的角度不同,看到的利弊得失也不一样,可说来算去理还是那个理呀!
“您老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今日之教诲正刚必定铭记于心,以此为准绳砥砺前行。”
“能听进去就好,说说费这么大劲儿到底想做什么吧!”
“嘿嘿,我这点小心思全被您看穿了,其实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想建一座桥而已。”
“就这?”
“仅此而已!”
“哼!你是觉得我太闲了,还是说你们叶家......”
“您老先别激动,我说的这座桥是滨海直通鲁南省、云台市的桥!”
叶正刚的话音一落!
电话对面明显出现了停滞,但紧接着没好气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胡闹,简直是瞎胡闹,本来我还觉得你小子是个脚踏实地的人物,原来也是个异想天开的主,这种桥是说建就建的吗?
巨大的财政支出先放到一旁,单论技术和各种地理、环境问题,都不是当下能解决的,所以这种事情你趁早死了这份儿心,根本没得谈!”
对于赵震的反应!
完全在叶正刚意料之中的,所以自然也有着充足的应对之法!
“S长,随着我们的经济发展日新月异,天辽省乃至整个北部区域,都凸显出了后继乏力的颓势,这种情况对整体一盘棋的大计,破坏力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为了不让这些省份掉队,共同坐上高速发展的列车,这座桥梁的建设是势在必行的,更是迫在眉睫的......”
“用得着你小子跟我大谈必要性吗?这个设想以前不是没人提出来过,但你认为现实吗?”
“有人敢想、更要有人敢干,我愿意当这项工作的点火人。”
“你是认真的?”
“您认为我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
“那我问你,一旦大桥建成,滨海以内的众多港口怎么办,要知道其中可是涉及到不少战略性问题啊!”
“半沉半浮,以滨海沿岸为始点,进行沉管式隧道建设,留出至少40公里以上的距离,来保证航线通行,这样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你说的倒是轻巧,可如此大跨度的施工,别说是咱们了,全世界都是独一份儿吧,你有能力解决技术难题?”
“任何壁垒不都是用来突破的嘛,港都那边的大桥,一开始不也是想都不敢想的,但经过几年的准备筹划,今年就该要破土动工了吧!”
“那有可比性吗?你们这个可比那边儿,超出将近一半的距离呢。”
“五十都有了,一百还是难事儿吗,正好可以借鉴他们的技术和方案,另外我准备家里外边多挖点专家过来,争取在关键技术上做出突破。”
“哎!年轻真好啊,想必这件事儿,你在心中已经酝酿良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