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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回家过年是中国人的一种习俗。

古代的求学的游子,在外做官的举人,旅游在外的孤客。

1980年后,打工潮让占国亿万人民开始南来北往打工。每年春节便成为他们回家与亲人团聚的重要节点。

于是每到春节就有很多人赶回老家去过年,有人可能不懂得春节回老家过年的意义在哪里。但是,春节回家过年是一种信仰,也是一种仪式感,同时也是父母期盼的阖家团圆的日子,外出的游子可以回去过年算是对在家的亲人最好的安慰了。

对于中国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甚至至今,成了一场浩大的迁徙。很多外出打工的人,可能一年只有一次回家的机会,那就是春节。当然也有人觉得春节期间买票很难,路途遥远很累,但是更多的人还是选择了回家过年,这是一种信仰的力量,也是中国人特有的一种品质。

每到春节就有很多人赶回老家去过年,春节为什么要回老家过年?有人可能不懂得春节回老家过年的意义在哪里。其实,春节回家过年是一种仪式感,同时也是父母期盼的阖家团圆。于雷之前没有这种感觉,但来到番禺之后,尤其是到了岁末年终,临近年关,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不仅仅是一种冲动,而且成了一种深深的诱惑。那个曾经令他厌烦,甚至讨厌的小村庄里的一草一木,都让他如此的惦念。在那个遥远的,清贫的,甚至孤寂的小村庄,成为他心灵栖息的庄园。

他渴望回到家里,和老父亲一起聊聊庄稼,和母亲说说家常。和妹妹们说说一些闲话。这是在这里与任何人相处所无法替代的。也是他来这里后一种很特别的感受。或许,还有一种东西他不愿承认,他想把自己的成功与家人分享。

虽然父母在一天天老去,这是大家无能为力的,但是至少可以在春节和父母相聚,让家里人开心一把,等过完春节收起行囊又是崭新的一年。对于很多外出打工的人来说,春节是很重要的尽孝的日子,假如错过了这一天那么下次又要等待一年。老家的父母也在家里等待着孩子的归来,假如孩子过年不回来也会让人相当失望和难过的。而很多成年人的妻儿,也在家里翘首期盼着他们像大雁一般的回归……

于雷虽然有些文化,有梦想,但他还是一个农民。他只是一个有文化的农民而已。他内心里,那种小农的思想和观念依然是根深蒂固的。所以,他对于家乡的思念和对故园的怀想,是深刻的。而对于家的惦念,一旦在他的心中涌过,是如此的强烈。拿到火车票后,他的心就飞到了遥远的飞柳镇野泥冲。那个温暖的火炉,那顿温情的年夜饭,都让他如此的充满希冀和盼望。

腊月二十八的这天,雪梅拖着一个时尚的行李箱,和于雷踏上了回湘的列车。

冬日的阳光投在大地上,两个长长的影子在地上移动。雪梅是欢欣鼓舞的,这是她出来打工后,最快乐的一次回家之旅。有表哥在,她是安心的,也是快乐的。

站在天河火车站前坪,望着天河火车站几个字,于雷不由多看了几眼。他想起今年四月份来到这里的那一天,正是姜雪梅和阮晓芬来接他。那天他对阳城这个城市是陌生的,也是心怀恐惧和希望的。半年多来,他在番禺遇到了许多事,认识了很多人。现在看这两个字,竟然有些亲切。难道在这里生活了7个月,对这个地方真的产生了感情?于雷有些奇怪。姜雪梅见于雷望着火车站的牌子出神,捅了他一下道,表哥,我们进去吧,这个牌子有什么好看的?

于雷道,你没有看见火车站正在修缮吗?说不定下次我们来就没有这块牌子了。

有没有这块牌子有什么差别?只要我们能坐火车就行。姜雪梅道。

里面太吵了,烟都不能抽。还有一个多小时,我们在外面等一等。

姜雪梅悄悄地对于雷道,表哥,待在外面我就是怕有扒手。

于雷道,你把个包像抱孩子似的,是怕别人不晓得你的钱放在包里呀?自然一点,不要搞成个招拐子的样子。把包放在行李箱里就行。

雪梅道,表哥,你总是这么讲我,怎么从来不这么讲晓芬她们?

于雷道,你是我妹子,我不骂你骂别个啊?我又没病。

雪梅道,你的意思是讲我比她们都亲,是不是?

于雷道,你娘和我娘是亲姐妹,你说亲不亲?这次回去,姨妈有没有给安排见男友?

雪梅道,她要给我安排男朋友,我就说和你在一起了。

于雷道,可别胡说八道。车上自然一点,别往人群里钻。扒手挨不着你的身就没有办法。

雪梅道,反正你要保护我。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于雷听见头顶的钟声响了,抬头一看道,只差半个小时了,我们也进候车室吧。

两人走进候车室,候车室里到处是人。就连厕所也被挤的满满的。大多是带着几个袋子,好像搬家似的。于雷和雪梅各提了个袋子,里面就几件换洗衣服和一些这边的小特产,相对比较轻松。

但所有的椅子上都坐满了人,连走廊上也被挤得满满的。大家盯着屏幕上的变化。于雷和雪梅往前面挤了挤,但满满的人群大有水泄不通之感。于雷拉着雪梅道,我们先在这儿休息一会,不往前挤了。一会儿就上车了。稍顷,广播里响起从阳城到星城的车到了,请购买了票的旅客排队进站上车。于雷牵起雪梅道,紧跟在我身后,别被挤丢了。

雪梅道,我抓 住你的衣服,你帮我背行李箱,别人挤不掉我的。

不知过了多久,于雷和雪梅才挤进站,人群如潮水一般向站台上涌。在这里,每个人似乎都没有了从容,都被潮水一般的人群推掇着。火车门口的两个验票员也几乎被人群抬了上来。

于雷和雪梅挤上车时,车上连落脚的地方也找不到了。有的人在寻找位置,有的人在找挤掉的行李,有的人干脆钻进了座位的下面睡觉。于雷想找到座位,但真的是寸步难行。雪梅被挤的满脸通红,一脸哀伤地用救助的眼神望着于雷。于雷道,别动,挨着铁门别动,让别人去挤。他想让人上完后,再想办法去寻自己的位置,但直到火车开动,车箱里也没有松动的迹象。于雷听说过春运火车的拥挤,但他没有体验过,从来也不知道有如此的拥挤。其实,这根本就不叫拥挤,而是厚实的人墙。还哪能找到自己的位置?雪梅只差没流眼泪了,她满脸哀伤地望着于雷,早知道是这样,这个时候她就不回家了。于雷安慰道,雪梅忍一忍,一会儿我再想办法。她们根本站也站不直,被人群裹挟着,他们的形状随着人群而变换。雪梅尽量躲在于雷的怀里,于雷也尽最大的努力替雪梅抵挡着四周涌过来的压力,给人一种在窒息的感觉。他们的两个包也被挤压的变了形。于雷突然想起了一个词语,叫做度日如年。不对,这样的时间不是以日来计算,应该以秒和分来计算。时间是如此的漫长和难熬,雪梅依在于雷的怀里,她感觉自己都贴在他的身上了。这倒也缓和了她内心的焦躁和不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名查票的铁路警察开始查票,他们像鱼儿一般在如水的人群里穿行。于雷真是佩服得不得了。看来真的应了那一句:行行出状元的俗话。于雷心说,这些人太牛了!在如此密集的人群中,他们竟然如履平地,从容不迫。于雷不明白,是因为警察一出现,人们便不由自主地让出一丝丝空间,他们才能走过。这是一种本能。就像百姓见了官,暗恋的女子见了情郎,甚至小偷见了警察,都会有一种特别的反应。其实,那是一种本能。如同此刻,见着查票的铁警,旅客就会自动的让开一线,缩紧自己的位置。这个问题于雷在多年后才想明白。

那么,这次于雷回乡能顺利到达吗?请看下章《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