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1号。
将左沐雨接送到酒店,帮她将行李搬到房间,我回到公司,等袁心柔晚上下播后,我开车带着她与左沐雨汇合,然后搭乘地铁前往小蛮腰。
才十一点钟,地铁站已经挤满了前来倒数的人群,密密麻麻的就像是高峰期的三号线一样,左沐雨好几次挣脱了我的手,被挤到人堆里面去,而我则是小心将袁心柔护在怀里,亦步亦趋。
好不容易来到地面上,重新和左沐雨汇合,我们跟着人流往前走,见前方毫无间隙的人墙,我们决定在周围找一块空地等待倒计时。
夜幕之下,小蛮腰不断变换着灯光的颜色,我们周围则是都市核心区cbd的标志摩天大楼。
“我还是头一次参加这种倒数活动。”戴着口罩的袁心柔声音闷闷的。
“其实就是凑个热闹和气氛……嘶好冷!”左沐雨抱紧了自己,幽怨的视线落在我和袁心柔身上。
别这样看我,我怀里只能容纳一个女人。
跨年夜,小蛮腰下方,距离12点整还有十分钟不到。
“你们有什么新年愿望,说给我听听好不好?”左沐雨晃着那双被包裹在保暖黑丝的肉腿说。
“说来干嘛,说出来了不怕不灵吗?”
“切!”左沐雨给我甩了个脸色,“不就是跨年嘛,好像许愿了就一定会成真一样,幼稚!”
我呼吸一窒,被左沐雨这家伙说幼稚,怎么就这么憋屈!
在场最幼稚的那个人明明是你好不好!
“嗯,我的愿望呀……”袁心柔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的心忽然被提起,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
袁心柔嫣然一笑:“其实我都不知道跨年要许愿这一说,不过……那就许愿今年能领个证吧!”
“什么!?”
“啊?”
我和左沐雨同时惊呼一声。
领个证,领个什么证,是我们想的那个证吗?
我紧张地咽了口水,开玩笑道:“哈哈,心柔是打算买房领房产证吗?”
虽然在左沐雨面前提这个有点不礼貌了,但我这时的脑子的确不太清醒。
“结婚证?是不是嘛心柔姐?”左沐雨好像忘了自己那套烂尾房,注意力都集中在袁心柔口中的那个证上。
袁心柔深邃的眼眸映出我的轮廓,她不急不缓,淡然回应了我们的疑惑:“是结婚证。”
“哟哟哟,那得提早恭喜你们俩啦!”
左沐雨还在拱火,而我这时已然不敢正视袁心柔,扭头盯着不远处笔直向天的小蛮腰,心中不仅有喜悦,还有烦闷。
我能在接下来的一年飞黄腾达,赢得袁心柔父母的认可吗?
“寓心的愿望是什么?”袁心柔温润如水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一夜暴富吧!”我秒答。
“切,好没意思的愿望!”
“那你自己又怎么说?”我转头看着左沐雨。
“我啊……”左沐雨原本的嬉皮笑脸忽然收起,“今年顺利收房,或者把买房的钱都退还给我吧!”
我和袁心柔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她。
“十!”
前方人群突然躁动了起来,千百道声音散乱地汇成一个字。
“九!”
“八!”
我看了眼时间,原来已经是11点59分了。
“四!”
“三!”
“二!”
“一!”
小蛮腰上的灯光变成了新年快乐四个大字,前来倒数的人们发出激动兴奋的叫喊声,有些男女不顾旁人目光,当众拥吻在一起。
好像看到一对男男,那就尊重祝福吧!
“新年快乐!”
一片湿凉落在我的脸颊,我回头一看,袁心柔甜美的笑容仿佛一张精美的游戏cG,牢牢刻在我的脑海中。
左沐雨霍然起身说:“好,倒数完了,我们找个地方歇歇吧!”
袁心柔不解道:“不回去酒店吗?”
“现在就要回去吗?那可要抓紧了!不然等会连地铁站都进不去!”
见前方人群开始大批回头,我赶紧拉着袁心柔的手,加快脚步往地铁站赶,这时安检口已经排起了长队,我们好不容易进了站来到候车区,等了足足三趟车才成功挤了上去,而身后等待上车的人已经排到楼梯处。
虽然跨年夜的拥挤已上过好几次热搜,但亲身体验的时候还是会被深深震撼到,尤其是身处人堆之中,好像感觉自己变成了拉面师傅手里的面团,只能被随意揉捏。
这种时候不仅袁心柔,连左沐雨都紧贴在我身上,但我已无暇顾及袁心柔的感受,一手一个将两人护住,四团柔软抵着我的胸膛。
好不容易从车厢走出来,我们三人的衣服都是一片皱巴巴的,左沐雨先笑了,我和袁心柔莫名被她的笑声传染,一块笑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当左沐雨还在床上呼呼大睡之时,我和袁心柔简单洗漱过后,便开车回到翎心传媒,将袁心柔送回公司后,我回了趟家,将家里和自己收拾一遍才重新出门。
今天是凌瑶的生日,本来跟我是没有多大关系的,但袁心柔执意让我同行,凌瑶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凌瑶在温泉度假区定了一栋别墅,负责接送的自然是威叔了,同行的除了我们还有洛明妃就再无他人。
12点半,我们来到目的地附近,威叔将车子停在一个农庄,跟前台的老板娘打了个招呼,带着我们走进一个包间里头。
看来威叔已经事先订好了包间和菜肴,我们坐下来没多久,椰子木瓜锅底就被架到桌子中间的炉子上,接着上来的是去好骨头的清远鸡、冰镇的鱼生、凉拌鱼皮,还有翠绿翠绿的叶菜。
这天气还吃鱼生的,不是资深吃货就是酒鬼,而洛明妃和威叔就以行动证明了这一点。
清远鸡下锅,涮到刚好的熟度捞出,鸡皮爽弹,鸡肉的鲜味被汤底的清甜激发出来,搭配上简单的沙姜酱油便是极上的美味。
整一桌五个人分成了三个派别,一派是鱼生配酒的洛明妃和威叔,一派是除了鱼生都吃的我和袁心柔,而凌瑶单独成派,除了放进锅里烫熟的清远鸡和蔬菜以外一概不碰。
我看了眼那碟椒盐鱼骨,又看了眼重油重盐的三丝炒米粉,再看看那边的凉拌鱼皮,对凌瑶那玻璃般的肠胃又有了新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