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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和老爸说这话,我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从外面靠近病房,接着,我就看到袁医生领着六个同样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男女鱼贯而入,在老爸病床的床尾停下来。

袁医生刚抬起头,蓦然注意到我身旁的袁心柔,浓眉一挑:“心柔?你怎么在这?”

“爸爸!?”袁心柔也一脸惊讶。

我一瞬间反应过来,敢情我老爸的主治医生,伯父通过关系联系到的脑科主任,原来就是袁心柔的父亲!

广市还真是个小地方啊,这都能凑到一起。

其实我早该多少预料到,同样是姓袁的,同样是三甲医院里的脑科主任,这种巧合发生的概率,相当于普及了电子支付的现在还能在大马路上捡到钱。

只是,我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知道我老爸的具体情况,袁医生会对我和袁心柔的未来抱有何种想法?

袁医生惊讶过后便迅速展现出他的职业素养,没有跟袁心柔过多交流,而是给我老爸做了些基础的面诊检查,询问了我一些问题,然后又带着自己的学生门徒走到靠窗的那个床位。

这时候我才发现,靠窗那边的病床不知何时换了个病人,原本那个中年男子也许是出院了,新住进来的是一个小姑娘,看护着她的则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

袁医生说话声音不大,因此我没有听清楚他和病人详细的交流内容。

巡视完那个病人后,袁医生往病房外走的时候朝着我和袁心柔点了点头,我无法从他的脸上读出什么。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能做到主任医生,哪个不是在职场上摸爬滚打了好些年月的人精,怎么可能将情绪都写在脸上?

听着逐渐远去的步伐,我悄悄松了口气,而袁心柔也长吁一口气说:“没想到爸爸居然就是叔叔的主治医生!”

“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么巧合,广市真的太小了!心柔,你有没有跟爸爸说过我们俩的事情?”

袁心柔摇头说:“没有,自从我开始直播以后就很少回家里住,他们本来也比较忙,没什么时间……”

袁心柔忽然停住了话头,拿起手机打开了vx的界面,随即哎的一声说:“爸爸让我中午跟他出去吃一顿饭,他问你方不方便一起过来。”

虽然我知道总会有见家长的一天,但也没想到会来得如此突兀,简直就是平时上课从未认真听讲,却被告知明天安排了突击考试一样。

我只能拒绝,也幸好我有足够的理由来拒绝袁医生的邀请。

“心柔去吧,我的话,得留在这里守着……”

“也是……那我跟爸爸说一声。”

老爸在袁医生检查完以后就睡着了,但与其说是睡着,倒更像是昏迷过去,他仿佛处在一个半梦半醒的状态,连跟我们交流也像是在梦呓。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我确认一眼时间,对身旁的袁心柔说:“心柔,要不你先走吧,在医院呆太长时间,弄不好会被传染什么疾病。”

“让我多呆一会吧!”袁心柔向我微微一笑说,“我想陪着寓心,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你坐一下嘛,站着很累的!”

袁心柔刚想起来就被我轻轻按住:“你走了以后我有大把的时间能坐着,而且平时在公司也老是坐着,对身体也不好!”

“哦,那好吧!”

又过了十来分钟,我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叫来护士给更换干瘪的输液袋,顺便劝说袁心柔离开医院。

“那我先走了,寓心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叫我!”

袁心柔走后,我在椅子上坐下来,而老爸这会又把头扭向我这一边说:“仔啊,你妈呢?”

我知道他现在的脑子一团糟,记忆断片再正常不过,我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之前的回答。

“哦,她陪了我一晚,肯定休息不好吧……”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老爸缓缓眨了眼,看着病房的天花板思索了好一会:“医院?我在医院啊!”

“对,你在广市第三人民医院,知道这是在哪个区不?”

老爸这会又思考了好一会,却没有答出个所以然来,我心中蓦然掠过一阵悲凉。

这么看来,老爸就算平安度过了这一劫,出院以后也未必能正常生活,那短暂的余生就只能依靠着老妈了。

我不知道这个结果是好是坏,但至少,老爸大概是不可能再出去沾花惹草了。

也许是那短暂的思考耗尽了他的脑力,老爸头一歪,又昏睡了过去。

袁心柔没有回公司,她告诉我她在外面的商场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下来打发时间,等着中午的家庭聚餐。

到了中午,姑妈拿着一个不锈钢保温盒来到病房,里面装的就是我的午饭,我向姑妈道谢后,让姑妈在病房陪老爸说说话,自己则是到外面的大厅找了个位置吃饭。

姑妈做的饭菜很清淡,论手艺自然是比不上袁心柔,不过我的味蕾本就没那么娇生惯养,肚子一饿,就算是医院的食堂菜我也能清盘。

我忽然想到在外面的袁心柔,这个时候,她大概正陪着她爸爸吃饭吧?

袁医生应该会从袁心柔那里打探关于我的信息,毕竟是宝贝女儿的男朋友,他对我刨根问底再正常不过。

只是,凌瑶之前也提到过,袁医生对女婿的要求非常高,他要是知道我只是翎心传媒一个拿着一万出头工资的经纪人,还会同意袁心柔继续跟我交往吗?

袁心柔呢,如果父亲反对自己的恋情,她又会做出何种选择?

吃完午饭,到中午将近两点钟时,姑妈提着不锈钢食盒离开病房,老爸的床畔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病房三张床位还是满的,中间床位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叔,陪着他的应该是他的老婆,大叔的情况要比老爸好不少,听说再治疗几天就能出院了。

靠窗的小姑娘状况跟我爸相比只坏不好,一直没有恢复意识,同样只能靠输液来补充营养。

看护她的年轻女子应该是她的姐姐,一直都在给小姑娘按摩身子,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一会,她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忧伤,但在服侍小姑娘的时候,我从她的动作中感受到对小姑娘的耐心和爱护。

这才是家人应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