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时间就来到了傍晚,我和路小仙都没有什么食欲,但为了晚上的工作又不得不先填饱肚子,于是最后我们选择了一家东南亚餐馆。
“寓心,你真就只要一碗牛肉粉?”路小仙忧心忡忡地看着我问道。
“嗯,真没什么胃口,反正晚上饿了公寓楼下还有金拱门。”
路小仙这才将菜单交给了服务员。
这一顿饭我们都吃得无精打采,路小仙吃了两条虾卷外加一碟芒果糯米饭就停手了,而我也只勉强解决自己的那碗牛肉粉。
从餐厅走出来,天色尚未完全黯淡,万家灯火却已通明,鸣笛声此起彼伏,来来往往的上班族行色匆匆,脸上带着刚打卡从公司出来的疲惫。
一只冰凉的手攥着我的手臂,我转头过去,路小仙侧目看着我,幽深的瞳眸里映出了灯红酒绿。
“回去之前散散步吧!”
我和路小仙漫步在繁华热闹的大街上,没有目的地,穿行在人群之中,路小仙紧紧贴着我的肩膀,她身上的幽香即便是在车水马龙之间也能钻进我的鼻腔中。
不对,也可能是我的骨子里早已镌刻了她的味道。
走了大约十来分钟,我们面前蓦然出现了地铁站的指向标,我和路小仙都是一怔,然后相对苦笑。
“回去吧!”
在回去的路上,我注意到直播通知群里发布了新的群公告,是袁心柔亲自发布的,今晚的直播要推迟半个小时。
这则群公告是十几分钟前发出的,不仅是我,群友也纷纷表示疑惑,不过今晚本就没有什么特别活动,再加上只是推迟而不是取消,大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出于对袁心柔的关心,我在vx上询问她:“我看到群公告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然而这条消息发出去后就像是石沉大海,久久没有来自袁心柔的回信。
我想了想,又给凌瑶发去消息,结果凌瑶那边也没有回我,我只能转而去询问洛明妃,而这一次洛明妃很快就回复了:“我上去看看。”
过了几分钟后,洛明妃只简短地发了一句话:没事,瑶瑶跟小柔都在。
我悄悄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感到疑惑——既然凌瑶和袁心柔都在公司,为什么都不回我消息?
然而在回到公司后,袁心柔就在群里发了一则取消今晚直播的公告,面对群友们的担心和疑惑,袁心柔只说是身体突然不舒服。
我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却不知该如何印证。
在公司呆到左沐雨下播,我拿了挎包去停车场取车,很快左沐雨就从公司大堂出来,打开车门坐上副驾。
关上车门,左沐雨正系着安全带,忽然对我说了句:“你不对劲!”
我侧目看她,奇道:“我有什么不对劲?”
“就,就给我一种阴阴沉沉的感觉,好像发现坏女人劈腿了一样!”
“……”
“别这样盯着我啊!这是比喻,比喻你懂不懂!”
我摇头叹气,踩下油门驶出园区。
回到商业广场,左沐雨果然拉着我去金拱门吃夜宵,看到那些餐品的宣传图,我才感觉自己肚子空空的,于是点了一杯特浓黑巧。
“怎么回事啊,你跟坏女人吵架了?”左沐雨一边吃着夜宵一边问。
我喝了口特浓黑巧,看着左沐雨那张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圆脸,没好气道:“不关你的事,你知道了也没用!”
“哼嗯……看来比吵架还要严重啊!行吧,我不问你,我问坏女人!”
左沐雨将手机放在桌上,啪啪啪地敲击着屏幕,过了一会就怒哼一声:“靠,你们是不是把我当作play的一环了?”
“总之你别多管行吗?”
左沐雨浑身一颤,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怔愣住,随后点头应了一声,默不作声吃她的夜宵。
看着小火车委屈的小表情,我略有些愧疚,然而再想到她口无遮拦,决定至少今晚不给她好脸色。
8月23号,周二。
工作餐还剩下一半不到,我却已经失去了胃口,只好盖上盒盖扔到垃圾桶里。
“董哥今天胃口不好吗?”文浩然问。
“嗯,肠胃好像有点不舒服。”
“我这有健胃消食片,要吗?”文浩然说着拉开了抽屉。
我连忙制止他:“不用了,其实也还好,谢谢你!”
“哦,没事,需要的话直接在这拿就是!”
我感激地点点头,只是想到待会就要跟心柔摊牌,我的胃部就好像被什么揪住了一样难受。
而在两分钟后,袁心柔就通知我可以出门了。
在公司外的树荫底等了一会,袁心柔就从大门走出来。她身上是一件白色衬衫搭配一条粉红色的学院风背带裙,披肩的长发扎起了双马尾,裙下是一双过膝白丝,再加上一副清纯可爱的日系妆容,软萌甜妹风被她拿捏得恰到好处。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戳中我的审美点,完全就是我心目中理想女友的实体化,更何况昨天凌瑶还给我听了她近乎歇斯底里的表白,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喉头,我很想当场将袁心柔拥入怀中。
可紧接着我就想起了路小仙,那股刚刚涌起的冲动就被一块沉重的大石死死压住。
我们走在前往地铁站的路上,袁心柔默默跟在我身侧,碎片般的阳光从头顶的树冠投落,却始终未能驱赶走她眉眼间的阴影。
“昨晚……”我踌躇着开口,“昨晚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突然不开播了?”
“不是”袁心柔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昨晚……我跟瑶瑶吵架了。”
“嗯……啊,吵架?”我的反应比平时慢了一拍,“怎么吵架了?”
袁心柔苦笑:“有件事我觉得瑶瑶做错了,瑶瑶坚持认为她没有错,所以我们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我怕自己收不住情绪带到直播间里,所以昨晚没敢开播。”
“这样啊……”
我没有刨根问底,也许是觉得那是凌瑶和袁心柔之间的隐私,也许是我根本没有那余暇去管这事。
面诊开药,到出来医院也就过去了半个小时,袁心柔忽然抓住我的手说:“我又想去跳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