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马的你坑我是不是?”
衬衫男朝着自己的同伴口吐芬芳,但他至少认赌服输,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倒酒,一会就是三杯下去。
他抬手擦去嘴角的酒渍,再次摆出姿势瞪着洛明妃说:“要不要再来一局?”
“来,怎么不来?”
洛明妃再次把手肘垫在桌上,却没有马上握住对方的手,而是皱着眉头嫌弃地说:“把手擦干净!”
男人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酒渍,嘁的一声抽了几张面巾纸擦干:“行了吧?”
洛明妃脸色依旧带着几分嫌弃,却还是点了点头。
男人握住了洛明妃的手,接着朝自己同伴剜了眼:“把嘴给我闭上!”
同伴呵呵笑道:“这次输了可不怪我!”
衬衫男又输了。
掰手腕是一个绝对的实力游戏,衬衫男一开始答应得爽快也是因为他深知这一道理,但洛明妃那白嫩胳膊所爆发出的力量已超出他的预估,在第一局输掉的情况下还答应第二局,只能说是三杯酒下去脑子昏了。
洛明妃这惊人的臂力肯定不只是扛相机扛出来的,她肯定有做过长期的力量训练,我甚至怀疑她以前是不是什么杂技演员,会表演倒立吃面之类的狠活。
第五杯白酒下肚,衬衫男摇摇晃晃的上身再也维持不住平衡,砰的一下摔在桌上,倒头就睡。
“弱鸡!”
洛明妃施施然起身回到我们这一桌,而这时服务员也上第一道菜了,正是一打蒜蓉蒸生蚝。
“洛总监,你怎么肯定他掰不过你啊?”我好奇问。
“嗯?”洛明妃伸手拿了一只生蚝,“哦,你问这个啊!寓心,其实力量训练这东西不是要提高一个人的上限,而是学会怎么最大限度运用原本就有的肌肉力量。好比两个正常人,他们拥有的最大力量都是100公斤,自然状态下他们能够利用的只有三十,而经过训练的人可以做到五十甚至六十的出力。”
“所以洛总监你看起来比他瘦弱,但实际出力要比他大?”
“对,是这么个道理。他手上光是有肌肉,但没有锻炼的痕迹,就算有两百公斤的蛮力也用不出来。”
“洛总监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以前?那当然是读书考试啊!学生还能做什么?”洛明妃用筷子将生蚝连着蒜蓉和粉丝一块拨到嘴里。
“但你好像很专业……”我也拿起一个生蚝,然后放到了旁边袁心柔的碗里。
“呀,谢谢!”
洛明妃眯了眯眼,似乎和袁心柔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才继续回答我的问题:“噢,我懂你要问什么了!初中的时候,我爷爷让他一个退伍的下属过来教我打拳,说是女孩子要懂得保护自己,然后那个叔叔用军队里的那一套练我,练了差不多六年吧!我高考前一晚上还在打沙包,别说还挺解压的!”
信息量有点大,但毕竟是在凌瑶的圈子里,洛明妃这家庭背景意外的还挺正常?
我斜瞥了眼旁边桌子上的红白小瓶说:“不过我倒是没喝过茅台……”
“假的,那酒味闻着就不对,瓶子也是仿的!”洛明妃开始对付第三个生蚝。
看,这就是专业!
隔壁桌的衬衫男还在昏睡,而他的同伴正呼叫好友过来“收尸”,我们这边的菜则是一样一样地上来,洛明妃吃得相当豪快,好像在苗条的身子装了一个大只佬的胃,身材焦虑那是一点也没有。
很快我们的菜就上齐了,袁心柔早早停下了筷子,正小口小口喝着鱼汤,我和左沐雨的战斗力也消耗了大半,只有洛明妃还在大口大口吃着干炒牛河,口红都吃没了。
这边的衬衫男被他的同伴和朋友拖走,另一侧又坐下来三个穿得流里流气的青年,叫来老板娘先要了一打啤酒,然后又点几样下酒菜。点完了菜,这三人一边东拉西扯,一边不断把视线投向我们这一桌。
不过看他们细胳膊细腿的,洛明妃一个人应该就能摆平他们三个。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排档的上座率不降反升,客人不仅仅来自我们的园区,还有后面的村子以及邻近的厂区,因此来这里吃夜宵的大多都不是什么都市白领。
“呼,热死啦这鬼天气,还让不让人活!”
左沐雨一边大声嚷嚷,一边抬起手捏着拉链头,嗦的一口气拉到肚脐眼的位置,紧接着,她双手各抓住半边的衣襟,就像是撕开薯片包装一样向两边掀开……
于是乎,我的视线顿时被左沐雨脖子下雪白的光景吸引了过去。
在那件衣领大开的运动外套下面,是一件短小的白色吊带背心,背心的圆弧领口非常低,能看到接近三分之一的雪白浑圆,犹如两个足时发酵的面团,硕大而甜美。
原来如此,这就是真正的敞开心扉吗?
“木鱼鱼你干什么,快把衣服穿好呀!”袁心柔被左沐雨突然敞开心胸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声音都变了。
“这里不是摄影棚啊姐姐……”我一边低声吐槽一边把头扭到一边去。
养眼是真的养眼,但总不能当着袁心柔和洛明妃的面去鉴赏。
而这时候,我就注意到隔壁那桌三个社会男子正瞪大了他们的醉眼盯着我们,至于看的什么……总不可能是那盘刚刚上桌的小龙虾。
有种很不妙的感觉,尤其是他们人均大红脸,还有桌上地上的空酒瓶……
好死不死的,左沐雨还故意对那三个社会青年说了这么一句话:“好看吗?本来要收费的,今晚姐姐免费给你们看!”
三个社会男子顿时拍手哄笑,其中一个一边笑着一边说:“美女,好人做到底,把背心也脱了吧!”
“对啊对啊,反正也不差这块布是不是?”
“脱脱脱,爷给你小费!”
最后那位,你看起来很大方的样子,但你手里那三张可不是根正苗红的毛爷爷哦?
嘁!
我的注意力被左沐雨充满不屑的声音拉回去,只见她双手抱胸,翻了翻白眼说:“免费给你们看还搁那逼逼赖赖,那点臭钱想打发谁呢?想发射就回家打飞机,要不就到外面找站街小发廊!啊,对不起踢到你了!”
最后那句话是对我说的,我低头一看,桌底下那小皮鞋正小心翼翼地往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