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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带着朱影走到一家看似挺阔气的茶馆。

此时天气寒冷,茶馆中生意冷清,有个说书先生正闲得无聊,坐着边喝茶,边和小二闲聊两句,只等着中午人多起来,再上台说故事。

楚亦点了一壶茶,一碟花生米,又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走到那个说书先生身边,低声道,“先生,在下有事相求。”

那说书先生扫了一眼二人,见他们二人衣着光鲜,又带着那么多银子,顿时来了精神,连忙拱手作揖道,“公子尽管吩咐。”

“先生请坐,”楚亦笑着将那说书先生引过来,又给他斟了杯茶,“在下与夫人初来此地,打算在此置地定居,能否请先生简单介绍一下这九岭镇的风土人情?”

那说书先生会心一笑道,“小事一桩,公子想问什么?”

“不知这九岭镇中最富贵的人家在哪里?”楚亦装做不经意地问道。

“自然是城北的陆家。”说书先生喝了口茶,心想说这九岭镇的故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哦,我猜也是陆家,”楚亦语气温和,望了一眼外面的街市,“在下昨日刚去拜访了云舟公子,那云舟公子可真是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就坐上了陆家家主之位,在下好生羡慕。还有他那位母亲,年过半百却还是美貌动人……”

“哈哈哈,公子有所不知。”说书先生忽然笑起来,眉飞色舞道,“这陆家前任家主早逝,云舟公子十八岁那年就继承了家主之位。至于那位花容月貌的陆老夫人,其实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楚亦和朱影都显得很诧异,“那是谁?”

说书先生微微眯眼一笑,“是他父亲的妾室,本是从山下带回来的一名歌姬,原叫文娘。”

“文娘?那不知云舟公子的亲生母亲怎么了?”朱影回忆了一下,那陆云舟与文娘母慈子孝的样子,真像是亲生母子一般。

“姑娘,这你可就问对人了。”说书先生故弄玄虚地抿嘴一笑,喝了口茶,又抓起一把花生米,“陆家的陈年旧事啊,如今这九岭镇中也没几个人清楚,除了老朽。”

“老先生,我这夫人最爱听那些妻妾争斗的故事,今天您就说一段,让她开开心。”楚亦说着,将那一锭银子推到他面前。

“云舟公子的生母名叫丁瑞书,是个长安来的大家闺秀,只是面貌普通,不得陆老爷的喜欢。”说书先生吃了几个花生米,又低头喝了一口茶,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偷听才小声道,“陆老爷当年宠那文娘是闹得满城风雨,差点就要休妻。”

“后来呢?”朱影又给老头斟了杯茶。

“就在陆老先生卧病的前一年,这丁瑞书好端端的忽然得急病死了,陆老爷随后就扶正了文娘。”说书先生说完,静静地看着朱影的反应。

女人嘛,天生就爱关心后宅之中争风吃醋的事。

“这文娘,也是长安人么?”朱影好奇问道。

“这……老朽却是不知。”说书先生眯眼瞥了朱影一下,又得意地丢下一个大包袱,“当年文娘也是生了一子的,陆老爷为了让文娘所生的儿子继承家业,还曾将年幼的云舟公子遗弃在外数年。”

“那文娘的儿子呢?”朱影从未听说过陆云舟还有兄弟。

“陆老爷当年得的是时疫,那孩子年纪小,也染上了,没多久就随着陆老爷去了。”说书先生说完,又打量了二人一眼,“二位为何……对陆家的事这么感兴趣呀?”

“老先生,实不相瞒,在下……想跟陆家做同样的生意。”楚亦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略显狡黠的弧线。

“原来公子有心与那云舟公子一争高下,果然是志存高远,不错!不错!”说书先生赞许地竖起了大拇指。

此话自然是恭维居多,陆家在陈州的势力根深蒂固,一个外来人,就算有点儿钱,也无法与陆家一较高下。

“只是公子,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说书先生说完便收起桌上的银子起身要走,临别又迟疑地朝着城北的方向撇了撇嘴道,“朱门绣户,实则是浑浊幻海,老朽不想见公子你……也堕入其中啊。”

“多谢先生教诲,在下谨记。”楚亦莞尔一笑,拉着朱影起身,一齐谢过了那位说书先生。

待那说书先生走后,朱影和楚亦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不觉得陆云舟运气太好了么?”楚亦抓起一个花生米,放进嘴里嚼了起来,“争家产的弟弟和偏心的老爹都得时疫死了,他年纪轻轻就大权在握。你觉得呢?”

楚亦一直觉得陆云舟这人有些蹊跷,不过又想不明白这跟案情又有什么关系。

“我第一眼见陆云舟,就觉得他这个人很虚伪,似乎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朱影倒了一杯清茶喝,“昨日又想,或许他只是瞒着我青莲的事,倒也无妨。可仔细一想,觉得还是不对。”

“哪里不对?”楚亦问道。

“他这个人好像一直戴着面具,明明童年不幸,亲生母亲又死了,却还是装作母慈子孝,一脸幸福的样子。”朱影拧眉想了想,“一个人的不幸经历,若是不好好消化,就容易变·态。”

她刚说完就感觉一阵冷风袭来似的,可又没有风。

原来是楚亦正盯着她看,脸上阴晴不定。

糟糕,忘记这里还有一个变·态!

“不……不是说你,”朱影连忙解释道,“你很正常。”

“真的吗?”楚亦眯着桃花眼,面带怀疑。

“真的啊,所以……你当年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怎么会附在楚莫身上?”朱影瞥了他一眼。

她也就是随口一问,这个楚亦并非真正的楚亦,只是在楚莫身上生出的一个类似楚亦的人格。他不可能会带着原来楚亦的记忆。

果然,他的脸上开始现出细密的汗珠,很痛苦样子,“我有点累。今天的事,就麻烦你……告诉楚莫了。”

说完他就又伏在桌上睡了过去。

估计是刚才那个问题刺激到了楚亦,让他产生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便急忙逃走了。

这兄弟两个都惯会逃避。

朱影叹了口气,推了他两下,又在旁边等了半晌。

古代也没有个电话,可以叫驹九来把他家主人抬回去。

叫也叫不醒,她不禁东看西看,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