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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模因会 > 第124章 北方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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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这老贼!让樊哙回魂过来打自己主子的后人,真有你的!”

盛暴虎大笑道,可随后,两轮杀威棒便打着弯直冲而来,盛暴虎反应迅速,左右手齐出,将它同时接下,可一经手,他便当场后悔。

那棒子不知有何怪力,虽然一把就将它握住,可掌心的皮肤却被结结实实地抽烂。他立马松手后退,往手上一看,只剩下血淋淋的肌肉,一层真皮都没留。

这可真是钻心的痛!

他望着手心里的肌肉纤维,别说是继续活动了,就算是刮过来一阵凉风,都让他痛不欲生,疼到呲牙咧嘴!

皮肤是人类最大的器官,整个器官被杖责直接抽打去了两整块,与在肝肾上剜肉有何区别。难怪鞭刑杖毙不伤筋动骨,却能致人于死地。

“奶奶的!”他怒骂道,随即咬牙攥紧拳头,既然知道你的厉害了,那我便避你锋芒。

召唤樊哙之魂,已经将老人的气力消耗殆尽,但好在是与那天下不争抗衡了起来,为其余两人争取了莫大的时机。

眼见清道夫已经比自己多冲出去了好几米,盛暴虎的肾上腺也满功率工作起来,将痛觉全部屏蔽。

你往左,我往右!

两人虽未对话,也不曾相识,但此刻,却产生了无声的共鸣。

“升堂!”

清道夫已经冲到身前,青天孝肃怒目圆睁,只一声大吼,桌上的惊堂木便如猎隼般直飞出去,将清道夫逼至一旁。

然而,青天孝肃的脸上,却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裂痕,呲出了滚烫的、岩浆般冒泡的浓血。

“孝肃,不要紧吧。”

刘苌青恐怕二人受伤,哪怕自己也虚脱跪地,最先注意的也是孝肃与不争的安全。

“惊!”

孝肃不予回复,却是让那惊堂木掉头冲向盛暴虎。

“来吧!我不会再中了!”盛暴虎不再格挡,却依旧躲闪自如。

清道夫自不会放过这一机会,将那刀片般的静止布条调转方向,直冲孝肃而去。

就要刺中了!

“梧桐君子,回来。”

刘苌青默念,而随着一抹绿光的回归,孝肃的惊堂木便如瞬移般直撞盛暴虎脑门!

梆一声!

时间静止了?

不,是这惊堂木一响,闻者皆不动!

“刀、戟、斧!”

那惊堂木将响,不争便甩出了那刀戟与斧,同那大钺一般,边抡边大了足足数倍,如三轮新月般直劈这三人!

那樊哙的幽魂与生前一般耿直,伸出单手来去护主,却独臂难撑那大钺,被直接劈回了阴曹地府。

“留活的!”

刘苌青尽力喊出命令,那三般兵器才堪堪挺住,却还是将这三人吓得魂不守舍。

“下狱!”

青天孝肃一拍桌,三道巨枷便凭空出现,将这三人死死扣住,任凭那力气最大的盛暴虎如何挣脱,都无法松动分毫。

“回来吧,我要快去支援苏茶柒。”

听了令,孝肃与不争也各自变回原型,又化为了两股玄的金的烟气,钻回了刘苌青腰间的铃铛上。

“待吾予她最后一击!”

梧桐君子身后的琵琶一横,就要将汉宫秋月的高潮提前。

“不,必须留她性命。”

狐归言向前阻拦道:“若要杀了她,便无法知晓她背后的主使了。”

闻言,梧桐君子也将那琵琶收回,天上那如即将坠落般占满了半片天空的黄月也随之远去消散。

“苌青兄弟有难,吾去去就回。”

梧桐君子突然辞别,随即便化作了青烟,径直飞回了来路。

那雨洌,只经受了半分钟的汉宫秋月,就已经失了魂般,低着头,跪坐在地上。

看样子,她仍在呼吸。

汉宫秋月一出,天上便坠下了如此巨大的满月,苏茶柒亦猜不透其奥秘,却见着那雨洌脚下的屋顶,如驶过重卡般摇摇欲坠,便猜到了那月是将重力增幅的引子。

任凭消除之力再强,也无法将力隔绝。

这梧桐君子,当真是克制了雨洌。

“所有人,放下武器,原地等待身份核查!”

“警告!所有人,放下武器,原地等待身份核查!”

警报声愈来愈近,苏茶柒举手望去,漆青的天上,密密麻麻,如谷场上的老鸹野雀般,飞旋着无数黑片。

警报声愈响,那黑片也愈近。

围墙与军港上的武装悬停机都赶来了,连带着上万个重型无人机。

探射灯将北方岛照得透亮,无人机的红外探头忙得发热。

“以确认战场情况!”

机械声落下,随后,是一阵熟悉的人声。

“所有逃犯,现在放弃抵抗,蹲在原地,我们就不会攻击你!不要试图挟持人质!那只会自找麻烦!否则,一律当场击毙。”

是孙上尉,他就在那最大的悬停机里发话。话毕,那无数无人机便自动下降,将整个北方岛监狱,看得严严实实。

其中一个,落到了苏茶柒身旁,自顾自地发言到:“苏茶柒,没受伤吧?我是张扬驰,我现在就下来接你。”

是张中士,太好了。

“所有工作人员、警员,请保持原地站立!举起双手!武装部队现在就去保护你们!”

孙上尉发言结束,雨洌,却站起来了。

“你!”苏茶柒尚未出口,狐归言就将他挡住。

雨洌高举双臂,她依然穿着狱警制服,身旁的无人机,也自然而然地视她为己方。

“我有说过...我认输了吗?”

那无人机突然消失,只落下两片被削得整齐的机翼。

“她是最大的敌人!”

苏茶柒对着无人机那头的张中士大喊。

霎那间,全天空的无人机都调转了方向,将那无数机枪头对准了雨洌。

“那边的狱警,不要活动!”

“越多越好...越多越好......没有落叶,谁看的出来,要刮大风了呢...”

雨洌依旧是举着双臂,嘴里却时刻不停:“嘻,刘苌青他来不了了,你们...”

她忽然抬起头,死盯着中央的旗舰。

“x你的妈!你们都给我谢罪啊!”

上千个斗大的透明之球,如银河旋转织星图、旋风坠地扬沙尘般,自她身边升起!怎么可能,她刚才分明只能唤出两个来!

“射击!”

子弹倾泻而下,狐归言抓住苏茶柒,苏茶柒又抓住揭胜利,揭胜利再抱住其他人,这样连成一线,狐归言便能与他们同时瞬移。

但那些军人尚不知道雨洌的本事!那些子弹毫不起效!

“苏茶柒他们要撤离了!用导弹和激光!”

“不,那边还有人!”

子弹停了。

狐归言也停了脚步,不再瞬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雨洌背后。

“好妹妹,别生气了,咱已经成功了,就别再祸害这些人了,别忘了父亲教你的仁。”

雨洌的擦除之球,也停了。

她背后,何时出现了这几人?

除她外,那唯一站着的,是个穿藏袍的浅咖色脸庞长束发高汉子,他腰间各自夹着昏迷不醒的刘苌青和捆裹尸袋,背后跪着三盛暴虎三人。

“父亲他又不喜欢我...”

她转过头来,嘟着嘴,望着那汉子。

“谁叫你这般乖戾,又总不听人劝。”

“烟凝她又有多好,能让父亲整日跟她一处。”

她说着说着,却流了泪,想擦,却嫌自己手上都是灰,左顾右盼,才伸过头去,将鼻涕蹭到了刘苌青背上。

旗舰内,已然乱作一团。

“他是跟敌人一伙的!后面是三个逃犯!”

“要不要继续射击?”

“不行,自己人还在那!他挟持了刘苌青!”

“我说,你们就该直接撤退。”

谁在胡说?

孙上尉怒视一周,却谁也不承认。

“这,往下看。”

他猛低头,却看见,自己胳膊上,怎么生了个人嘴?!

那嘴一张一合,与北方岛地面上的汉子,说着一模一样的话。

“我德朗丰功,什么都能忍,却唯独受不了别人欺负我的亲人。然而今天,却实实在在是我这不争气的妹妹先犯错,我就无意与你们纠缠了,尽早撤了兵,省些油钱吧。”

德朗丰功?!

听闻此名,揭胜男如见了活阎罗般蹲到了地上,竟直接恐惧到呕吐。

揭胜利也以身躯护在了她背后,却也是不住的干呕。

“你这该死的东西!”

孙上尉掏出匕首,狠扎向胳膊上那人嘴,却不料自己的整只胳膊,都逆着关节扭转过来,竟直接扼住了他的咽喉!他惶恐地看向战友,却发现,指挥室里的每个人都是如此。

“德朗丰功?他们什么人?等等,他那是刘苌青吗!”

突如其来的事情太多,苏茶柒的大脑已经宕机,如傻瓜般不停追问道。只是,揭胜利兄妹,已经恐惧到无法出声了。

“苏茶柒哦,我们已经,见过许多面了吧?不过你却从未发现,唉,真失落。”

德朗丰功松开了刘苌青,任凭他顺着那倾斜的墙壁滚落地面。苏茶柒似乎是唯一一个不畏他的人,便只有他自己跑过去,将刘苌青接住。

“你旁边那些,是黑色童话的弃子们吗?我倒是有些怀念你们,可惜,谁曾想,你们死心塌地追随的小宣子,一开始就注定要被抛弃。怨谁呢,是怨他满心只有复辟杂念,还是怨父亲对他这种生了厌倦呢?”

德朗丰功看了眼手里的裹尸袋,随即又自言自语道:“你们又何必怕我呢,我又没伤过你们,我长得也算是出类拔萃,又是青面獠牙。你们到底得感谢我,‘大伯’的本意是将你们全部处理,我却于心不忍,没跟二弟透露已经下狱的你们,若不然,你就算是送上了太空舱,他也得上去‘吃’了你们。苏茶柒应该见过他,他完全就是个问题少年,总用些恶心人的手段。嗯,他还跟我炫耀,说是从你的衣柜里面如厕了...哈哈”

他的话,将自己也给逗乐了,一想到他蹲在苏茶柒衣服被褥上使劲拉屎的那模样,还有临走前把花草盆栽全剪坏的那股狠劲,连才哭完的雨洌都跟着一块气笑了。

“你可还记着自己来的任务吗,轩...苏茶柒,噢,差点说漏嘴了。你不是要去欣赏小宣子的死相吗?不好意思了,这东西不能叫你拿走,我就替你收着了。”

他那根本不叫自言自语,完全就是自顾自的演讲。

砰!砰!突然两声枪响将这独奏的演讲打断!打废墟中径直射出两发无形的子弹,擦着德朗丰功的边射向了远方。

“是谁这样不怕死?”他毫不在乎那未中的子弹,只是循声望去,才发现了远处龟缩在残垣后的陈品严,他头顶悬浮着的无名义警,口中还冒着阵阵硝烟。

“陈品严...吗?我当是你已经死了,‘大伯’他居然没灭你的口,稀罕事。父亲那样护着钟至清,都没能阻止‘大伯’抹杀他,你是受了什么天禄,居然没被处理?这‘举父’在你手中怎么这般无力?唉,这便是空有一腔复仇,却没得一丝天赋,‘大伯’他替你补了那天残,你却如脑残般甘心伏法,何等浪费。我于情于理都得替他收了这兵器。”

说着,他食指一勾,竟将那无名义警缩小了百倍,毫不客气地吸了过来,收进了兜里。

而陈品严,也哐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钟至清?你说钟至清?你的父亲是风!大伯是生!对不对!”

苏茶柒“疯”了,他扔下刘苌青,用尽全力朝那德朗丰功跑去,却被雨洌的球,直接削去了半个脚拇趾,扑通倒地,捂着脚尖,哀嚎起来。

“这种丧家犬,真不晓得,父亲还留着他作甚。”雨洌想再削他一块肉去,却见狐归言的长剑,径直投了过来!

她身边升起护体的球,却还是被那长剑划伤了耳朵。

那剑,到了她背后,才被抹除。狐归言,将投掷的剑,瞬移到了她的盾内,他竟然如此轻松,就找到了破盾的方法。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可惜,只有代称,没有姓名,又有何作用呢?即便是有了姓名,你又能做些什么呢?你就乖乖当好钥匙,等着父亲用你开门的那一天吧。哎呀,我似乎有些话多了,所谓言多必失,嗯...谁又知道,我是不是故意的呢?”

他要走了,却看到一直跪在身后的三人,思考片刻后,便说道:“你三人倒是有趣,‘大伯’最近想学父亲那样招纳些人手,想活命,就继续跪好。”

说罢,他背上竟然生出了人皮作的双翼,如布袋般将几人打包,只一眨眼,就缩成了拳头大小,随后更是,缩小到无影无踪,他们就这样走了。

“该死!啊...好他x疼...”

苏茶柒痛骂着,他的脚尖被削去了一半,大拇指拦腰截断,其他几节脚趾,也被平整地削去了许多骨肉。

“苏茶柒,先包扎。”狐归言将家中的医疗箱瞬移而至,熟练地处理起苏茶柒的伤口。

“先去看看刘苌青和陈品严...啊,疼...可恶,居然让他把爱新觉罗宣的身体全部带走了...我们究竟在做什么...我做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

十指连心之痛尚比不过失败的心痛,他这一战,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他没脸面对轩辕越,没脸面对秦灵云,没脸面对夏老太,没脸面对所有遇难者家属...还不如,刚才就被那女人抹杀掉一死了之......

“刘苌青只是晕过去了,但陈品严...恐怕是不行了,他还有话跟你说。”

狐归言蹲在陈品严身旁,倾听着他的遗言。

“我还记着你...当初为了激怒我认罪......说的那些混账话......我会记一辈子...”

苏茶柒在狐归言的搀扶下,一并来到了陈品严身旁,他扶起陈品严来,却眼见着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老着。

“你明明是个混蛋......却也是我最羡慕的人......你是光明正大的英雄主角...所以,你一定不能有轻生的念头,坚持下去...你站得高...做的事、说的话...都比我们有分量...替我们这些......阴暗角落里的偷生者...一直正义下去吧,总有一天...我盼着呢,你的光,会照到每一处阴郁的...所以,我帮了你......咳...我开枪打的,是他怀里的袋子...”

他奋力地睁开那已经老得发黄的双眼,用干涸如枯骨的老指,伸向了那坍塌屋顶。

然后...在一阵无比温柔的冬风里,化作了,随风而去的黄沙。

苏茶柒,跪在了他身旁,迟迟站不起身。

“我去看过了,他做到了,爱新觉罗宣的躯体,被他打落了这块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