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向阳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我，”钱芳芳顿了顿，“这事，有点不适合跟你说。你先向我保证，自己知道就行，不说出去！”
“好！”
“我发现，他衣服口袋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东西……”
“是什么？”
“一张照片。”
“一张照片？”
“嗯，”钱芳芳像是鼓足勇气，才说道：“是刘丹的照片，泳装的，非常性感！就是要哪有哪，还挺露……你懂的！”
“天，”卞向阳诧异，“他想干什么？”
“他能干什么，好色罢！一辈子都这样……”刘丹愤愤然，“我是这样想的……你听听，看对不对？”
卞向阳蹙着眉：“你说！”
钱芳芳沉默了一会儿。
“要是其他女人，他可能早就蹦跶着，不择手段去找人家了！可是，这回却是刘丹，他搞不定……”
钱芳芳分析道：“但是，他又迫切想得到。最后没辙了，所以把我当替身了？对我的身体不感兴趣，就嗑药！然后，再把我幻想成刘丹？”
“你想多了吧！”卞向阳有点窘迫，“一张照片几粒药而已，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相信我，没事的！”
话是这样说，可卞向阳还是非常疑惑，江自豪去怎么会有刘丹的泳装照片，他揣在身上又是意欲何为？
“你觉得，我接下来该怎么办？”钱芳芳问道。
“如果你实在不放心，那就把照片和药都放回去，装作不知道，慢慢观察吧！”卞向阳笑道，“否则，让他难堪，说不定你们俩的关系又凉了，彻底玩完！”
“嗯，我知道了！”
见钱芳芳的回答像极了乖巧的女孩，他突然想逗她玩一下：“钱姐，你要是心情不好，来找我，给你放松一下？”
“放松？怎么放松？”
“你想咋样，就咋样！咋样？”
“滚！”钱芳芳怒斥。
……
冲完凉出来，卞向阳才想起什么来，他进了卧室，瞅了瞅角落里的大型拉杆箱，以及那个背包。
不放心，又拉开拉链瞅了一眼。
钞票还在。
一如往日，鲜艳夺目。
600万元巨款，被他拿了30万元给钱贵作添补，盘下了市人民医院的物业和保洁工作。
听钱贵在电话里描述，经过几天的试营业，他感觉效果会比预期好一些。
钱贵曾问卞向阳，赚了钱怎么分配？
卞向阳笑而不语。
钱贵提出来六四分账！
卞向阳还是笑，不说话。
钱贵急眼了：“那七三，你七，我三！”
“我不是那意思，”卞向阳这才说道。
他想了想，意味深长地笑：“钱哥，我信得过你！但你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并不适合与你分钱。”
“要是真赚钱了，利润你就按五五分开。一个五，是你的。另一个五，你就先存着。将来如果我需要用钱，怎么用，再找你……你着急用，就别顾虑，尽快支用！”
“这，”钱贵心里触动了一下。心想，原来卞向阳是这个意思？
他默默点头，突然有些惭愧：“那好吧！向阳你不愧是干大事的，真局气！哥哥更加佩服你了！”
卞向阳浅笑，并没有再说什么。
他信得过钱贵……
此刻，看着剩下的570万元，他不知道汪丽丽回国后，会不会有新的计划？
毕竟，那么多现金就这么堆着，多多少少有些让人不适……
……
躺下想睡觉，却一点困意都没有！
钱芳芳的事情再次袭上心头。
江自豪揣着刘丹的照片，他到底几个意思？
真让人猜不透！
……
微信的新消息提示音传来。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哥哥，你还醒着不？”
丁茼发了一个挤眉弄眼的表情。
卞向阳知道，她们母女已经按照自己的交代，把服装店迅速盘出去，搬到人民医院来上班了。
小破孩，夜半三更的还发信息！
卞向阳本不想回她，但忍了忍，还是拿起手机，迅速地输入了一串文字：“女孩子熬夜会变丑，赶紧睡！”
柄茼又发来一个熊猫作揖的表情，然后来了一句话：“哥，我有事想跟你说！”
“啥事？”卞向阳问。
“我妈大半夜还哭，我不知道怎么劝她……”
“咋啦？”
“还不是那车的事呗！”丁茼配了一串锤子敲脑袋的小图。
“派出所的又找她做笔录，他们告诉她，王大锤涉嫌故意杀人被抓，那车就别指望能赔了！”
“这样啊……”卞向阳一时也无计可施，“你好好安慰安慰她，让她别着急。车没了小事，别气坏了身体！”
“嗯。但我说她不会听，效果不好，”丁茼问道，“你什么时候有空，帮我劝她几句吗？打个电话也行……”
“好的！”卞向阳发了一个ok的手势，“我明早看情况！”
“谢谢哥！”丁茼说道，“对了，钱总说每月先给我开2500元工资，干好了以后逐月加。等我领了第一月工资，请你吃饭！”
“必须吃！我答应了！”卞向阳说，“正式上班了，以后不能再熬夜了。要不然，我让钱贵把你开除！赶紧睡觉！”
“好的！”
丁茼发过来一个嘟嘴亲吻的表情……
……
也不知刷了多久的手机，卞向阳终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
远方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建筑，呈现出耀眼的光芒。
透过巨大的门框，但见大厅的高台上有一张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仙风道骨面目慈祥的老者，一边对自己招手，一边充满善意地笑……
老者身前的平台下面，一群身材姣好的女子正在跳舞……
从这座建筑门口，一条红毯一直铺到自己面前，像是专门铺设了迎接自己……
但是，红毯的两边，却站着密密麻麻、戴着各种面具的人，男的女的，花花绿绿的。
卞向阳试图透过面具上的眼洞，通过眼睛来识别出熟人，可是那些眼神或阴冷或闪烁或迷离，看上去大多都很浑浊。
终于，他看到人群中有一双清澈的眼睛，有点像汪丽丽的。他拨开人群，刚想挤过去看仔细，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闪了过来……
“小李丹？”
卞向阳刚叫出声来，头上却被重重一击。
像是有一道刺眼的光芒闪过，他倒了下去，脑子里一片空白，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