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给杜度答案,他能做的就是赶紧带着人马撤出火炮覆盖范围。
这时候杜度想起了读书人,对红衣大炮威力的描述。
“一炮下去,糜烂数里。”
以前是夸大其词,现在杜度觉得挺真实的。
而另一边的刘兴治却兴奋地快要跳起来了。
看到前方杜度的金兵大阵陷入一片爆炸硝烟中,他知道这是他的亲哥哥刘兴祚前来营救他了。
此时的刘兴治正站在,一个刚投降建奴的把总面前,这个把总刚刚是他的下属,但现在已经归顺了建奴,刚出炉的乌真超哈营,还热乎着呢。
刘兴治一脸戏谑地看着这个把总,眼中充满了难以言明的畅快。
他大胆放下了手中的兵刃,他笃定这个把总不敢再杀他。
因为就在刚才,这个把总还试图用手中的大刀砍向他,以讨好八旗兵新主人。
然而,就在这时,炮弹如同恶魔一般呼啸着飞来。
随着一声巨响,炮弹在附近爆炸开来,掀起一阵尘土飞扬。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炮火吓得惊慌失措。
而那个企图杀他的把总更是脸色惨白,惊恐万分。
他们都知道,这是刘兴祚的火炮部队发动攻击了。
刘兴祚的火炮向来令人畏惧,尤其是朝廷新配备的崇祯一式火炮,威力巨大,让人闻风丧胆。
刘兴治看到把总惊恐的表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快感。
他知道,这些人害怕他的哥哥刘兴祚,更害怕他带来的火炮。
就在这时,把总反应过来了。
他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默默地将手中的大刀收了回去。
把总原本想要接着有所表示,正要酝酿情感语言的时候,毕竟短短时间内,背叛投降再反正,还是需要一些技巧极高的非常规操作。
但刘兴治却抢在了前面。
只见刘兴治大步向前,用力地捶了一下把总的胸口。
\"回来吧,本将军可以既往不咎!\" 刘兴治大声说道。
那个把总听后,脸上露出感激涕零的神情,他立刻跪下来磕了个头,表示愿意重新反正回归大明。
“将军大恩,末将永世不忘!”
然后迅速地更换完身份后,他又变成了大明把总。接着,他转过身去,对着那些还处于震惊之中、意识到局势已经逆转但不知如何应对的降兵们大声喊道:\"刘将军有令!总兵大人来援了,兄弟们,转身杀回去。杀光这群金狗!\"
这些降兵们很快就明白了把总的意思,于是战场上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
伴随着阵阵隆响的炮声,原本倒戈相向的降兵再次阵前倒戈,把兵刃对准了后面督阵的金兵。
此时明金双方再次攻守易形。
而最滑稽可笑且可悲的是,这里面原本属于明军阵营中最为骁勇善战的中军车营部队,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连续两次叛变投降。
·······
崇祯二年十一月十六日清晨,此时已进入冬季的京城到处都是一片萧瑟、凄凉的景象。
在后半夜,天空中突然刮起了呜呜作响的北风,并带来了一场漫天飞雪,这场大雪下了一整夜,使得整个京城都被白雪覆盖,宛如一个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
此时,不仅白毛雪纷纷扬扬地飘落着,刺骨的寒风更是让人感到阵阵寒意。这股寒意甚至让那些养尊处优的富贵人家的哈巴狗都忍不住蜷缩起身体,而牲口棚中的牛马等大型牲畜也都不断发出响亮的喷嚏声。
事实上,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最受苦的要数那些打更巡夜的更夫和皂吏了。尽管现在有了新皇帝推行的新政策,京城的钟鼓楼已经建造了大型的钟表来报时,但这些更夫和皂吏依然需要在夜晚进行巡逻,而且一点也不能少。
当各处城楼响起五点的钟声时,实际上也就意味着五更的鼓声敲响了。
经过一夜巡逻打更的更夫和皂吏们一边咒骂着恶劣的天气,一边下班前往衙门交差。他们狠狠地甩了一下被冻得流鼻涕的鼻子,以此来表达对辛苦熬过漫长夜班的不满。
这个鼻涕就是他们辛苦工作一夜的注脚。
京城里今年冬天特别好过,因为大部分殷实的人家都用上了蜂窝煤。这种新型燃料不仅燃烧效率高,而且烟雾少,使用方便,深受人们喜爱。
关键是便宜,一文钱能买到好几块煤饼子,省着点用,能够一户人家一两天取暖烧水。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能享受到温暖和舒适。对于那些在街上巡逻的更夫皂吏来说,他们的工作内容依然是一片冰冷。
夜晚的京城依旧沉静寂寥冷清,但突然间喧哗起来。尽管太阳还未升起,但京城各处已是烛光火光点点。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这些光亮成为了城市中的一抹亮色。
城门口挤满了等待进城和出城的人群,其中有贩夫走卒、忙于学业的读书人,还有一些金发碧眼的外国商人。这座拥有百万人口的大都市充满了商机,无论是针头线脑还是其他商品,只要在这里买卖就能赚到钱。这里既是销金窟,又是所有商家的乐园,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人和游客。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中外商人开始涌入明朝的京城。他们带来了各种各样的商品和文化,使得这座城市变得更加繁荣和多元化。在这个过程中,京城逐渐成为了一个国际化的大都市,其影响力也日益扩大。
大航海时代的红利,开始在为大明的京城增色。
前些日子,京城戒严了一段时间,说是东边的建奴要入关劫掠,闹得是人心惶惶,市面上萧条了好一阵子。人们每天都提心吊胆地过日子,生怕那些凶残的建奴会突然杀到家门口。
后来朝廷的大老爷们打听出确切的消息,那建奴只是派了一支偏师,听说他们家的二贝勒和三贝勒带着几千人马和蒙古鞑子的一群杂碎,就敢打我大明的蓟镇。这些家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