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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死兵成功凿开明军阵型的口子时,这些辅兵将如潮水般汹涌而上,趁机突破明军阵线。

在这些牛录额真中,有一个钮祜禄氏的牛录,他将附近所有的哨探骑兵都召集到了一起,组成了一支规模超过百人且装备精良的骑兵队伍。

这些骑兵大多是马甲和步甲,而且通常每个人都配备了两匹马甚至三匹马。他们静静地守候在一旁,犹如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出击。

一旦明军的大部队被金兵的死兵重步兵冲破打散,或是后方防线出现动摇、士兵们开始溃散后退的时候,这支精锐的骑兵便会毫不迟疑地扑上去,如同凶猛的恶狼一般,不断地发起冲锋和追击。

这样的攻击方式让明军无法喘息,直至把明军的士气完全崩溃,陷入绝望之中。

而当步兵们的精神和体力都被消耗殆尽时,他们就只能成为待宰的羔羊,任由敌军宰割。

此时,明军将会面临大量的人员伤亡,形势变得异常严峻,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不外乎是全军大溃逃。

这已经不是明军第一次上演这样的戏码了。

这种在野外战场上的作战策略,是金兵常用的战术手段,同时也充分说明了这位甲喇额真对刘兴祚所率领的明军非常重视。

他深知对手的实力不容小觑,因此采取了如此谨慎的部署,力求在战斗中取得胜利。

五个牛录,大约有一千五百人,全部压上,就算是对面有两三万的明军,只要不是据城而守,野战的话,明军肯定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还是前文提到过的,金兵八旗中的士兵,就算是那些只穿棉甲或者是无甲的辅兵跟役,只要拿着刀枪,是个真女真人,就不是一般明军的营兵战兵可以比的。

不过这次的明军也不是善茬,本质上是和八旗兵一样特质的军队。

明军这边,裨将已经退到了刘兴祚的身边,这里是寨墙,他早就看到了外面的形势。

裨将来到刘兴祚的身边,面色凝重地低声说道:“大人,情况不太好啊,我们还是想好退路才是。

前面有末将守着就是,大人您可以脱下甲胄,带上一队家丁从后面悄悄走,那里有接应大人的一百骑兵。

大人,不要犹疑不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听到这话,刘兴祚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位裨将。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手下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刘兴祚怒不可遏地吼道:“金应魁,你是在讲笑话吗?”

刘兴治又看了裨将金应魁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决绝。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你也算是跟着大哥多年的老人了,难道不知道大哥的秉性?

若是我舍弃部下,临阵脱逃,就算是回到了盖州,朝廷不处置我,我大哥刘兴治第一个饶不了我!”

“可是大人,如今已经是死局啊!一旦金兵大举压上,无险可守的我们就只能慢慢被耗死,甚至可能立刻崩溃!

到时候大人您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裨将金应魁脸色焦急,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刘兴治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道:“我明白,但我们不能放弃。我们还有机会,只要坚持下去,或许能找到转机。

而且,我们身边都是从建奴那边带过来的老弟兄,这五千弟兄,我就是化成灰,他们都认得。

如果我现在脱下铠甲披风,登时就会被身边的弟兄们发现。

他们都不是傻子,一旦看出我的意图,就会知道我要临阵脱逃。

到那时,军心就会彻底涣散,局面将无法收拾。

别再说这种话了,唯今之计,只有固守。”

金应魁咬了咬牙,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他知道刘兴治说得有道理,虽然情况危急,但如果此时撤退逃跑,只会让局势更加恶化。

刘兴治拍了拍金应魁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们还有希望。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够度过这个难关。”

“如今形势严峻,只能拼死一搏,寻求一线生机。我们必须咬牙坚持下去,因为信使已经被派出去了。

大哥的盖州距离此处不远,据我的估算,只要我们能坚持半天,援兵必定能够赶到。

更何况,我们还有车营尚未出动,现在还远未到绝境。”

裨将金应魁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他不得不承认主将刘兴治说得有道理,于是打消了撤退的念头。

在这片空旷的土地上,无遮无掩,如果以步兵为主力的明军试图安然无恙地撤退,无疑是痴人说梦。相比之下,坚守阵地等待援军更为明智。

金应魁抬头望向远方,只见第二波金兵步骑大军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他们那纯白的旗号和衣甲清晰可见,甚至连旗帜上的龙纹都能看清。

不仅如此,就连前方正在激战的明金双方士兵,也察觉到了金兵后方的动静。

金兵士气愈发高昂,而明军则显得士气低落。

金应魁压低声音对刘兴志说:“大人,看起来这位甲喇额真已经将所有兵力全部压上了。

前排至第三排的死兵皆是专达马甲,身披两层重甲,拼死作战绝不退缩,专为冲锋陷阵而设。

中间人数最多的则是辅兵和役夫,以及善于射箭、重箭的弓箭手。最后面便是白甲兵精锐骑兵,每人配备双马,人与马皆身披重甲。

与之前攻击营寨的金兵布置相同,只是少了盾车,增加了一些兵马。

大人一定要小心这些白甲兵的精锐骑兵,他们极其擅长突击,总能找到我军防守最为薄弱之处下手。

他们就像一群饥饿的野狼,左冲右突,时远时近,聚合离散,行踪飘忽不定,但又时刻在你眼前晃荡,让你无法触及。

这样的精锐骑兵最难防范。

还有最后边杜度大营剩下的五个牛录的人马还没有动静。

卑职认为,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