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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墓碑记》讲述的正是天启六年苏州市民暴动的事件,当时市民们为了保护周顺昌,打死了朝廷东厂的缇骑,五个为首的义士从容就义的故事。

这其中还涉及到东厂魏公公在江南地区强行征收商税的问题。

在我们看来,这些都是乱臣贼子的行径。

但在那些江南的士子眼里,那些暴动的市民个个都是不畏强权、不惧太监,敢于为百姓请命的英雄好汉。

因为那些江南士子家家都开织布作坊,或者是大小股东。”

“好了,阿武。你还记得那《五人墓碑记》里面的内容吗?”

马吉翔心中一动,问起来这个。

他知道,最近锦衣卫上层隐隐有种要往南方使劲的趋势,而原因自然是当今圣上对南方的事务开始变得热心。

圣上要问一些南方隐秘的事情,锦衣卫的头头们自然是要事先了解的。

“巧了不是,兄弟我正好知道一点。

那周茂兰当初为了给父亲鸣冤造声势,可是购进了几千本《五人墓碑记》,一本本免费赠送给东交米巷的商家们。

说是让咱们这些人也感受一些真正的为国为民的大人物是什么样的。

呸,老子我天天忙得脚不沾地,也就你们今天封街了,才会闲上一会。

这就算特殊情况了,待会兄弟我还要专门写一下工作日志,标注一下。

哦,对了,咱们这粮店里也有一本,我给你找找。

好像那本书不是叫《五人墓碑记》,是叫《七什么》来着?

放哪里了呢?”

阿武一边说着,一边四处张望,试图找到这本书。

阿武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然后突然一拍脑袋:“哦!我好像有点印象,之前看到过一本这样的书。不过……放哪去了呢?”

“快找找看。”马吉翔催促道。

于是,两人开始在店里翻找起来。终于,阿武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本已经有些破旧的书,他兴奋地拿起来递给马吉翔:“嘿,找到了!”

然而,当他看到书页时,却不禁皱起了眉头。原来,这本原本应该被珍藏的书籍竟然被人用来垫桌角,导致书页都有些褶皱和破损。

“哎呀,这是谁干的好事儿啊?”阿武不满地嘟囔着,“怎么能把这么珍贵的书当成垫脚石呢?真是太不像话了!”

小册子的名字叫做《七录斋诗文合集》。

“马哥,你看看第三篇,就是《五人墓碑记》。”

马吉翔接过小册子后,便迫不及待地翻开。

这本小册子非常薄,总共只有几千字不到。

马吉翔迅速在这些文字中找到了他需要的答案,他知道南方的那些读书士子自由散漫惯了,肯定在文章里信口开河,对君父多有不恭和诋毁。

“至于今,郡之贤士大夫请于当道,即除魏阉废祠之址以葬之。且立石于其墓之门,以旌其所为。”

马吉翔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心里想:“这可是个好机会!”

原来,崇祯皇帝曾下过一道圣旨,称魏忠贤公忠体国,并非阉党,并已为其正名。

然而,在此墓碑记中,张溥却公然将魏忠贤还是称为“魏阉”。

此外,对于魏忠贤的生祠,崇祯皇帝也有明确指示,要求一律改建成当地的学堂或学校。

更令人惊讶的是,连魏忠贤生祠中的雕像,崇祯皇帝也舍不得毁掉,而是让工匠们稍加改造,刻成孔圣人的模样。

这种匪夷所思的节俭行为引起了许多读书人的不满。

一些读书人文官在叩拜这些改良过的孔圣人雕像时,心中总是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腻味感。

他们觉得眼前的孔圣人雕像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种感觉让他们感到困惑和不安,仿佛自己正在面对一个陌生的存在,仿佛亵渎着自己心中至高无上的存在,虔诚地叩拜一次孔圣人,就相当于亵渎一次孔圣人。

这样的感觉简直让读书人发狂。

然而,尽管心中充满了疑虑,他们却不敢轻易将其说出口。

毕竟,谁敢指着孔圣人的雕像,说孔圣人长得像魏忠贤呢?

这无疑是一种亵渎,更是对朝廷和皇帝的不敬。

这样的行为不仅会招来杀身之祸,更会成为众矢之的,被世人唾弃。

因此,这些文官们只能默默忍受着内心的腻味,将这份不满深埋心底。

如今,吴中的苏州读书人缙绅们公然不遵圣旨,蔑称魏忠贤为“魏阉”,并将他的生祠改为墓地。

这显然是对朝廷权威的蔑视,也是对皇帝的挑衅。

此外,张溥在《五人墓碑记》中明确指出,是某些“贤士大夫”出了五十两银子买下五人的头颅并用匣子装起来,最终才使得头颅与尸体得以重合。

这番言论无疑是对那些反对魏忠贤的缙绅们的歌颂和赞扬。

他们的行为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围,甚至可以说是大逆不道。

如此一来,这些缙绅们的罪行便昭然若揭,他们的所作所为也成为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有贤士大夫发五十金,买五人之脰而函之,卒与尸合。”

看到这一句话的马吉翔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冷笑。

他心想:“什么贤士大夫?不过是一群躲在幕后操纵苏州暴乱的指使者罢了!

他们藏头露尾,不敢轻易露头,直到有替死鬼死去才出来邀买人心。”

对于这些胆敢煽动苏州市民打死打伤京城缇骑的缙绅们,马吉翔实在没有什么好感可言。

自古以来,百官畏惧的只有厂卫而已,但如今南方的厂卫显然已经被士大夫缙绅的势力所压制。

大明的南方处在失控的边缘。

马吉翔不禁想起了在西苑培训时,皇帝陛下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当时,皇帝陛下语气坚定地表示:“老百姓最好愚弄,又最不好愚弄。

我们必须夺回舆论的阵地,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只要在老百姓能够勉强维持生命的最低要求的前提下,那些阻碍我们的一小撮土豪劣绅,不用我们亲自动手,就会被滔滔大势所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