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炎轻声问:“你会杀了他吗?”
薄介下意识道:“他未必会是奸细,他在台雀会待了整整五年,背叛我们对他没有什么好处……再者,他是不是奸细,很容易就能知道。”
自古以来,‘酷刑’的存在都是有道理的。
皮肉之苦,会折磨一个人的意志,当一个人被疼痛摧残得神志不清的时候,所说出来的话,基本上就是真实的。
“你……”
牧炎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但最后并没说什么。
…
秋日晦暗的天光,从窗外穿透进来。
简静明突然从梦中惊醒,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恍惚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过了半晌,他才意识到,自己如今在囚犯的房间。
缓缓坐起了身。
可是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不过说起来,这个时间的囚犯都在做劳务,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才正常。
可是,为何心里这么不安呢?
简静明后靠着床,头依旧有些发沉,胳膊上被处理好的伤口也带着一丝刺痛。
他恍惚地看着空旷的房间。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
简静明眼底浮现微微的亮光,在看到蔡敬的那一瞬间,那抹光又瞬间寂灭。
唇线微微绷紧,心底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他突然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阿默呢?”
蔡敬低着头,一言不发。
简静明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他走过去拽着蔡敬的衣领,“你们把他放回台雀会了?!你们这次又想让他做什么?你们要利用他多少次!”
这种质问的语气让蔡敬不痛快极了。
他猛地甩开简静明,眼眶猩红地瞪着他,“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种话?!上次利用他,你不也知情并且同意的吗?!”
“那是之前!现在他是个有风险的人,你把他送回台雀会,如果他回不来了怎么办!”
简静明整个人宛若疯魔,额角的青筋一根根迸起,鼓动着太阳穴,仿佛裂开一般地胀痛。
蔡敬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花浅这次一去,九死一生。
简静明不愿意再浪费时间,丢下蔡敬,“我现在就把他带回来!”
“你这样会扰乱我们原本的计划!”
蔡敬转过头来,只看到简静明的背影。
…
花浅最后是被活活痛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糟了。
三天之后的交易,他必须要在那之前把交易地点的信息传出去。
花浅缓缓抬起头,无力地抬起睫毛,面前伸手不见五指,只感觉双手被坚硬的锁链吊着,而他的腿……一点知觉都没有……
“系统,现在什么时间了?”
系统微微叹了声气,【放心好了,距离交易还有两天半的时间……】
时间上还绰绰有余,不过也容不得他掉以轻心。
花浅竖起耳朵,听着附近的情况。
外面隐隐有脚步声。
没多久,眼前出现一道刺眼的白光。
一道高大的身影推开铁门,铁门摩擦水泥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花浅微微皱眉。
来人将灯打开,房间里有了微弱的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