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静明冷冷一笑,表情十分欠揍。
“不要说的好像知道这些线索,你就能找到那个人似的,蔡敬之前和我大力推荐你,说你一定能够帮我们找到人,可是这么久以来,不也一个消息都没有?”
蔡敬皱着眉头,有点不满。
“你干嘛说他?”
简静明:……
蔡敬转头又摸了摸花浅的脑袋,眼神宛若春光明媚下的湖水,漾起丝丝柔和的波纹,声音带着一丝宠溺。
“别管他,他就是这么个坏脾气,但是话说,这么久以来,你就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蔡敬心里有点疑惑,据他对他的了解,只要那个人确定在这座监狱,他就不可能什么都察觉不到。
他是自己见过最敏锐的人。
花浅微微抿了抿唇,略有一丝傲娇地说:“也不算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吧。”
“我就知道。”蔡敬忍不住笑了。
简静明有些意外,微微坐直了身子,眼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花浅知道,他们想知道,但就是不想告诉他们,他哼了一声,“我先不告诉你们,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花浅转身想离开。
“等等。”蔡敬一把握住他纤细的手臂。
眼里透着丝丝的幽怨。
“我们才刚见面你就要走啊,不多说会儿话?我也不是能随便来这里的。”
简静明静静地看着蔡敬握着花浅手臂的手,这会儿变得十分安静,浓密如鸦翅般的睫毛下,幽凉如玉的眼眸平平静静,一丝波澜都没有。
可就宛若月色下深不可测的湖泊,湖底深处,从黑暗中龟裂溃涌出翻涌不息的黑雾,铺天盖地一般,仿佛能吞噬世间的一切。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是觉得,几乎无法忍受了。
于是在蔡敬笑着对他说‘给我们点时间’时,简静明就毫不犹豫地起身大步离开了。
“砰”地一声,办公室的门被重重关上。
花浅回过头,有些疑惑地看着紧闭的门,“这人发什么神经?”
蔡敬也不知道。
“他本来就是一个阴晴不定的家伙。”
他拉住花浅的手臂,带着他坐在旁边沙发上。
“来,跟我好好讲讲,在这里过得怎么样,没有遇到什么事吧?”
蔡敬是个温柔如水般的人,也是花浅在那么多人中难得一见的干净坦诚。
只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水汪汪的眼珠仿佛黑葡萄般,看不到任何杂质,只有一片清明澄澈。
只有根正苗红的五好青年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这样的人也是容纳不了任何黑暗的。
其实花浅惧怕和这样的人相处,包括那些极致黑暗的人。
因为他自己只是世间那千千万万中最普通的一个。
善良得不够纯粹,邪恶得也不坦诚。
一边努力地乐观积极向光生长,可暗地里又永远有那些阴暗扭曲的东西存在。
花浅弯起眸子轻轻笑了,“也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
他就和蔡敬待在这里说着话,不知不觉地度过了有十几分钟,外面的天渐渐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