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浅额角的青筋一根根迸了起来,他刚想重拳出击。
阙生就松开了他。
导致花浅紧紧握着拳头,却不知道该不该朝他那张漂亮的脸上砸下去。
阙生眉眼弯弯,牵着花浅的手走出了这栋楼。
虽然他们现在落脚的地方,有很多可以躺着休息的沙发和床,不过大部分生存者都还是休息在车里,因为这意味着如果有丧尸过来的话,他们可以随时逃跑。
阙生就带着花浅去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这里在末世前是一条步行街,如今满目疮痍,一片狼藉。
他们坐在唯一还完好无损的长椅上。
阙生仰头望着苍白的月亮,同样苍白的月光将他的脸映照得越发没有血色,他眉眼透着些许温和,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花浅总觉得他给自己一种熟悉感,可却不知道从哪来的。
“为什么是我?”
花浅真心好奇这个问题。
这么说起来,他是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就盯上了自己。
阙生将目光移到身边少年脸上,眉眼弯弯,“我也想知道。”
花浅:……
花浅站起身,他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出来赏月,“我回去了。”
少年的背影在满目疮痍的长街里,显得有些孤单,他的影子被长长地拖在身后。
阙生凝望着他的背影,就这样看着他不断的走远,拉开和自己之间的距离,心口突然迸发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他甚至想要出声把他喊住,可是不知道什么阻止了他,他没有叫住他。
次日,车队继续赶路。
他们的目标现在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前往帝都基地。
帝都基地现在是末日最大的基地之一,最重要的是它是由官方组建的,在百姓眼里,不管什么东西,只要套上国家这张皮就能够给他们安全感。
于是他们遇到的大多数幸存者,他们的目的地都是帝都基地。
刚开始赶路的时候,还经常能够看到人类,不过越到后面,他们明显感觉到世界越发安静,这座星球好像已经濒临死亡,只剩下很少一部分残存的人类是它的脉搏和微弱的呼吸。
“浅哥!我错了!是我错了!”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狗眼看人低,求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傍晚,天边是泼墨般的橘色彩霞,这个时候的温度已经没有中午那么炙热,偶尔还会有一丝凉爽的风,夕阳散发着温暖的橘黄色的光芒,笼罩着整片大地,只不过这样温暖的色调覆盖着断壁残垣,残肢断骸,透着浓浓悲怆和凄凉的意味。
花浅蹲在一块儿从废墟里撬出来的石板上,面前跪着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男子,他穿着破旧的衣服,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憔悴,他一边磕头一边痛哭流涕的忏悔。
花浅白皙的指尖从包装袋里捏起一块小熊饼干放到嘴里,散漫的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等嚼得差不多了,才说:“你想让我怎么放你一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