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苏雅懿正在忙的项目已经结束,花浅终于从宁斯家里搬了出去,回到自己家。
只不过苏雅懿和李忆灵依旧没空顾及他。
花浅大多数的时候还是跟着小美阿姨一块吃午饭和晚饭。
苏雅懿和李忆灵回到家时间已经很晚了。
花浅睡得迷迷糊糊,感觉他们推开门看了自己一眼,再悄悄离开。
在他们走之后,花浅脑子变得十分清醒,也睡不着了,掀开被子下床,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就听到从他们卧室传出李忆灵压抑的哭声。
葬礼那天,是个阴雨天。
也刚好是个周六。
宁斯、闻丞父母都来了,宿奉被是被秘书带过来的。
来到墓地,一辆辆黑色的豪车排成排。
车身被擦得锃亮,在阴冷天光下反着光,厚重的流线也能看出价值不菲。
司机下来拉开后门。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孩从上面下来,衬衫的领口从庄重肃穆的黑色西装里露出来,雪白干净的,没有任何脏的地方。
花浅整理了一下领带,乌黑的碎发被风吹得飞扬起来,露出饱满的额头,一双漂亮乌黑的瞳孔显露出不符合年纪的冷淡。
“浅浅……”
几道不同的稚嫩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花浅回头看去。
宁斯和闻丞朝他跑过来。
宿奉将身上的大衣交给秘书,也走了过来。
宁斯和闻丞来到他面前,大概是说一些关心的话,花浅并没有在意,因为他的注意力都在宿奉身上。
花浅推开闻丞,从宁斯和闻丞中间走出来,到宿奉面前拉着他的衣袖,漂亮的眉头皱了起来。
因为宿奉身上的这款黑色西装是夏款,夏款和秋款的西装面料在厚度上天差地别,风吹过单薄的衣衫,将男孩冻得鼻尖发红,脸色发青。
花浅有点想发火,抬头看向宿奉身后的秘书。
秘书并没有注意到某位小少爷愤怒的目光,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胳膊上搭着一件成人的大衣,耳朵和肩膀间夹着手机,正皱着眉头打电话。
可见业务繁忙。
花浅拉着宿奉走过去,手里冰冷得仿佛冰块一般的触感,让他心里的火又噌地一下往上窜一截。
来到秘书面前,还没说话。
秘书注意到脑袋到腰间的两个小孩,根本没去看他们的表情,一边穿上那件大衣抵挡寒风,一边挂了电话说道。
“麻烦苏少爷照顾我们少爷了,我这边有个会议,葬礼结束之后,麻烦捎我们少爷一块离开,毕竟你们住的地方很近。”
秘书脸上是职业性礼貌而敷衍的笑容。
之后转头就走了。
花浅:……
花浅目视着秘书的身影走远,心里并不怪他,究根结底,真正应该怪的是宿奉那对不称职的父母。
花浅目光转向宿奉,“其实你父母赶不过来,你年纪还小,你们家不用派人过来参加葬礼。”
宿奉迷茫又不安,看着花浅冷淡的表情,咬着下唇没有说话,漂亮的眼睛像是透着朦胧的水雾,让人容易心软。
他根本不知道花浅拉着自己来秘书面前是做什么。
只知道,他不开心了。
直到花浅将身上厚重的西装脱下来,递给他,“把你的衣服脱下。”